回到了一切都还能控制的时候。
她如何不爱他呢?
在一切都还能挽回的时候,她拼命地去讨好他,是弥补,更是救赎。
她深知,这或许是命运给予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她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可如今,命运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
魏渊感受着怀中人儿的瘫软。
他心仿佛被撕裂成了无数片,他颤抖着双手捧着南宝宁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宁儿,对不起!我不该那般对你,不该故意用温雨柔来刺激你,可我发誓,与温雨柔缠绵之人绝不是我,那是我为了应付楼兰连夜让十诺找来的替身,我若是不爱你,又怎会在你死后几度疯魔,宁儿,你对我真的好残忍。”
她明知他爱她爱得都疯了,却还是选择那样的方式来报复他。
南宝宁却是倔强地盯着他。
“你还记得那晚你端给我的羹汤吗?里面下了药,我起初以为是你,可随之一想又觉得不可能,便让十诺去查了,得知你是在温雨柔宫女那里接过的羹汤,我就什么都明白了,索性将计就计,让了十诺找了替身,我想去找你,可我不甘,更怕在那样的情况下会吓着你,没有办法,我便在浴殿泡了一夜的冰水,可我...可我没想到...”
他没想到她会选择那一步。
早知他就该去找她,什么不甘,什么顾虑,只要她好好的在他身边,就都不重要了。
魏渊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大滴大滴地滚落,整个人仿佛被巨大的悲痛所淹没。
泪水里有失去南宝宁时的绝望,更怕她再次拒绝自己的后怕。
“宁儿,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哽咽着,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我不该那么对你,不该让你承受那么多的痛苦和误会。我以为我那样做是为了让你在乎我,可我没想到会把你逼到绝路。”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南宝宁的肩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南宝宁静静地听着魏渊的话,眼神逐渐松动,心中那道坚硬的防线开始崩塌。
那些曾经的痛苦、怨恨,此刻在魏渊的深情忏悔下,有动容,有疑虑,有复杂,更多的是一种不知所措。
她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魏渊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一阵慌乱,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将她紧紧拥入怀中的冲动,双手缓缓放下,垂在身侧,手指却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他不敢再贸然触碰她,害怕自己的急切会再次将她推开。
“宁儿,我知道此刻没有证据证明我说的一切。”魏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隐忍的痛苦:“我愿意用余生来证明,只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南宝宁,仿佛只要一移开视线,她就会再次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
南宝宁静静地凝视着魏渊,他脸上的痛苦与懊悔清晰可见,泪水也在泛红的眼眶中打转,声音颤抖而沙哑。
她的心在这一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揪起,那些曾经的爱恨纠缠,在他的声声忏悔中,渐渐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所替代。
她张了张嘴,却依旧发不出声音。
只见魏渊眼中的慌乱愈发明显,他的双手垂在身侧,手指微微颤抖,整个人都显得那么小心翼翼,仿佛只要她拒绝,他便会瞬间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这时,南宝宁突然动了,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扑进了魏渊的怀中。
双臂紧紧地环绕着他的脖颈,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害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
魏渊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惊住了,他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双手缓缓抬起,轻轻地环住了南宝宁的背,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抚着她的后脑,闭上双眼,感受着她的体温,像是在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宁儿,我的宁儿 。”
她终于原谅他了,终于彻底回到他身边了。
南宝宁将脸埋在魏渊的怀里,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襟。
“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听父亲教唆,对你做下那些错事...”南宝宁哽咽着,声音带着无尽的悔恨:“害了你,害了南家,最后就连我们的孩子也没有保住。”
这些话,从再次见到他的那一刻她便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魏恒他是个畜生,他满口仁义道德,却在背后做尽了阴险狡诈之事。为了一己私欲,不惜牺牲无数人的性命,害了你,又将南家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让无辜百姓饱受战乱之苦。坐上帝位后,还用虚伪的言辞粉饰自己的恶行,把自己伪装成正义的一方,夫君,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别丢下我、别不要我。”
南宝宁的哭声让魏渊的心疼得几乎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紧紧地抱着南宝宁,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都过去了,那些错不全在你,不要过分自责。我只庆幸上天又给了我一次机会,让你回到我身边。”
魏渊的温柔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心疼:“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让你免受那些苦难,我怎么会怪你。”
南宝宁在他怀里抽泣了许久,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魏渊,忽然想到这一世的魏渊对他的抗拒。
她心中涌起丝丝担忧,视线落到他手腕上戴着佛珠之上,轻轻咬着粉唇,眼神中满是忐忑:“夫君,你...和这一世...”
魏渊似乎读懂了她眼中的担忧,轻轻捧起她的脸:“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时存在两个灵魂,但我知道,这都只是暂时的。”
南宝宁心中的不安却并未消散。
她张了张嘴,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喉咙,好半晌,才用极小的声音问道:“那...那你会消失吗?”
话一出口,她的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虽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可她心底还是害怕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相聚会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