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中,耶律将军府的朱漆大门在朝霞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沈清辞的马车刚在府门前停稳,早已候在门前的管家便快步迎上前来,与昨日的矜持判若两人。
沈神医安好。管家躬身行礼,语气恭敬,老爷和小公子已在花厅等候多时了。
沈清辞微微颔首,在管家的引领下穿过庭院。墨画紧随其后,敏锐地察觉到府中下人投来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敬畏。
沈清辞想起昨日初见耶律宏的情景。那位曾经叱咤沙场的老将军瘫坐在轮椅上,花白的须发凌乱,眼神浑浊。当沈清辞询问病情时,他冷冷嗤笑:你不是神医吗?这都看不出来?
若是寻常大夫,怕是要被这态度气走。但沈清辞在现代医院见多了因病痛而性情大变的患者,反倒生出几分理解——一个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如今连站都站不起来,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
将军中的是一种腐蚀经脉的奇毒。昨日沈清辞仔细检查后,不疾不徐地道出病因,虽及时解毒,但受损的经脉未曾根治。加之将军这些年仍勤练武艺,腿部长期负重,这才日益严重。
耶律宏当时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归于淡漠:本将军腿伤之事圣泉城基本都知晓,不过提前打听了病情罢了。
沈清辞不慌不忙:医患之间贵在信任。若将军不信我,治疗起来确实事倍功半。
信任?耶律宏冷笑一声,你要如何取信于老夫?
很简单。沈清辞取出针囊,将军的腿已经三年没有知觉了。若我能让将军重新感受到疼痛,将军可愿信我?
耶律宏眼中精光一闪:你若真能做到,老夫自然信你!
在耶律津的协助下,老将军的右腿被轻轻放平。沈清辞净手焚香,指尖拈起一根三寸银针,分别刺入了取血海穴、取梁丘穴、足三里穴、阳陵泉穴。前三针耶律宏毫无反应,但在第四根银针刺入的瞬间,耶律宏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一声字,让整个花厅都安静了。耶律津惊喜交加:祖父,您真的感觉到疼了?
耶律宏难以置信地抚摸着多年没有知觉的右腿,声音微微发颤:是...是有点疼,还带着点火辣辣的感觉。
沈清辞从容收针:这只是暂时刺激穴位,强行催动受损的筋脉,距离真正治愈还差得远。
耶律宏急切地追问:那依神医看,老夫这腿究竟能不能治?
方才第四针才让将军产生痛感,说明筋脉损伤确实严重。沈清辞话锋一转,但既然还能产生知觉,就说明尚有治愈的希望。
耶律津忍不住笑道:沈神医说话真是大喘气,方才可把晚辈紧张坏了。
至于具体的治疗方法小女还需要琢磨一番,明日小女一早上门,在给将军施针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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