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忌看着她那副如临大敌,双手护胸的模样,不禁莞尔。
这丫头,想什么呢?
“把鞋袜脱了,坐到床上去。”叶无忌指了指床榻,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陆无双脸上一热,却不敢违逆,只得慢吞吞地挪到床边,解开罗袜,露出一双小巧玲珑的玉足。
那足形极美,脚趾如新剥的嫩葱,圆润可爱。许是常年奔波,足底磨出了些薄茧,非但不显粗糙,反倒平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真实。
叶无忌没说话,径直走过去,在床沿坐下,伸手便握住了她的一只脚踝。
“啊!”
陆无双惊呼一声,身子一颤,本能地便要往回缩。
入手温润,滑腻如玉。
“别动。”叶无忌的声音低沉了几分,“贫道是在探你经脉,你这般紧张,真气不畅,如何探得清楚?”
他的掌心干燥温热,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指尖,从脚踝处的“解溪穴”缓缓渡了过来。
那热流初时如涓涓细流,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陆无双紧绷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松弛了几分。
叶无忌二指如钳,顺着她小腿的经络一路向上,时而轻按,时而慢捏,时而屈指一弹。
他动作瞧来不快,却蕴含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先天真气在他指尖吞吐,所过之处,陆无双只觉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如电流般窜过,让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嗯……”
她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可那股又麻又痒的感觉实在太过磨人,喉咙里还是忍不住溢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轻吟。
“放松些,膝盖这里是‘鹤顶’,乃是关键之处。”叶无忌的手掌覆上她的膝盖,轻轻揉动,“你这条腿接骨之时手法粗劣,经脉多有淤塞,待会儿可能会有些疼,忍着点。”
说着,他指尖劲力一吐。
“呀!”
陆无双只觉膝弯猛地一酸,一股尖锐的刺痛混杂着难以言喻的快感炸开,让她身子一软,差点没瘫下去。
“师……师父……疼……”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羞的。
叶无忌没理她,手指继续上移,来到了她的腿上的箕门穴上
此处穴位按压通利膀胱,乃是身上极为敏感的所在之一。
陆无双整个人都僵住了,呼吸停滞,一张俏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师父……别……别摸那里……”她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几分哀求。
“胡说什么!”叶无忌眉头一皱,手上却没停,“此穴乃足阳明胃经之要冲,岂能不探?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腌臜事?把腿抬高一点!”
“我……”
陆无双羞愤欲死,可在他那不容置喙的命令下,还是鬼使神差地,依言将右腿缓缓抬高。
“再高些……腰躬下去,不然摸不到骨缝!”
她依言照做,这个姿势让她羞耻得无地自容。
叶无忌的手指不停,不带半分情欲,神情专注得像个钻研玉器的老工匠。可这落在陆无双的感受里,却完全是另一码事。
那粗糙的指腹每一次划过,都带起一串战栗。
“嗯……啊……”
她再也忍不住,一连串压抑不住的娇吟从唇瓣间泄露出来,听得人面红耳赤,浑身燥热。
……
悦来老店的走廊上。
店小二李四端着一壶刚沏好的雨前龙井,正要给天字号房的贵客送去。路过叶无忌的房门口时,他脚步一顿。
房里隐隐约约传出些奇怪的声音。
“师父……啊……轻点……徒儿受不住了……”
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又软又糯,还带着哭腔。
李四愣了一下,这是昨晚那个一瘸一拐的小姑娘?
他正纳闷,里面又传来那道士低沉的嗓音。
“忍着点!为师这是在给你打通经脉!乱动什么!腿放轻松,对,就这样……别那么紧张!”
李四的眼珠子瞬间瞪圆了。
打通经脉?
骗鬼呢!老子迎来送往十几年,三教九流的人物见过不知多少,还从未听说过打通经脉是这般动静的!
他下意识地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嗯……嗯……师父……不行……太……太痛了……徒儿要……要死了……”
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难言的痛苦与……一丝古怪的欢愉。
“叫什么叫,还没到关键地方呢!翻过去!”
“不要……师父……求求你……”
“少废话!”
“啊——!”
一声高亢的尖叫,随即化作了长长的、令人骨头发软的呻吟。
李四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手一抖,茶壶里的水都洒了出来。
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还是师徒?!
“啧啧啧……”
店小二摇着头,一脸的痛心疾首,眼里却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现在的出家人啊,玩得真花。这道爷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地里竟是这般……这般……”
他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合适的词儿,最后只能咽了口唾沫,暗骂一声“禽兽”,却又忍不住把耳朵贴得更近了些。
……
房间内。
陆无双趴在床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浑身香汗淋漓,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她身上那件粗布蓝裙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玲珑有致的曲线。
叶无忌的手掌,正贴着她的背心。
他的先天真气,此刻再无保留,如长江大河般涌入她的体内,沿着任督二脉一路冲刷。
陆无双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成了一片被烈日炙烤的干涸河床,而叶无忌的真气便是那九天之上降下的甘霖,所过之处,那些堵塞的经脉被一一贯通。
那种感觉,实非笔墨所能形容。
初时是撕裂的剧痛,紧接着便是暖流涌遍四肢百骸的舒泰。两种极致的感觉交织在一起,让她神魂颠倒,不知今夕何夕。
她只能死死咬住被角,将所有的声音都闷在喉咙深处,化作断断续续的呜咽。
叶无忌的神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这丫头的根骨,好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非但不是什么朽木,简直就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绝世璞玉!
她的经脉之宽阔坚韧,骨骼之致密匀停,是他生平仅见。便是自己这具身体,若非有先天功易经伐髓,单论原始根骨,怕是也及不上她。
陆家庄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武学传承?
叶无忌心中惊疑不定,手上的动作却未停。他引导着自己的真气,在她体内游走了一个大周天,将那些因旧伤而产生的淤血浊气尽数逼出。
“噗。”
陆无双只觉喉头一甜,一口淤血喷在了被褥上。
那口血吐出,她顿觉周身一轻,左腿那处盘踞多年的沉重钝痛感,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
“好了。”
叶无忌缓缓收回手掌,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饶是他内力深厚,这番“易筋锻骨”,也耗费了他不少心神。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陆无双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昏过去了,还是羞得不敢抬头。
叶无忌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尴尬的沉默。
“咳,徒儿啊。”
床上的娇躯微微一颤。
“你的资质……远超为师想象。”叶无忌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当真是块练武的奇才。”
陆无双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
她的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眼圈红红的,一双杏眼水光潋滟,像是只受了惊的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