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说颜颜了?”
季珍兰都气笑了,这个女婿还真是为了媳妇连丈母娘都敢得罪了,张口就来质问。
“那颜颜怎么哭了?”
苏正阳表示严重的怀疑,没说自家媳妇,媳妇的眼睛为什么这么红。
“不怪妈,是我闻不得那鱼腥味儿,好臭,呕……”
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狂吐,吐得苦胆水都出来了,眼泪长流。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苏正阳是一个行动派,嘴上说,手上已经动了,直接拦腰将人抱了就要往外走。
“我的个祖宗,你小心点,快放下来快放她下来。”
季珍兰连忙将他拉住。
“妈,你别管我们,你们自己做好自己吃,我带颜颜去看医生。”
“看啥医生。”季珍兰已经确定了:“颜颜不是病了,是有喜了。”
什么有喜了?
有喜怎么会吐?
等等,什么叫有喜?
“你们两个愣头青噢,颜颜是怀上了,你们要当爹娘了。”
啊?
苏正阳和宋颜颜相视一眼,直接定在了那里。
“娘,你不会骗我们的吧,我们有孩子了?”宋颜颜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小腹:“我怎么没感觉到呢?”
苏正阳也将信将疑,他播下的种生根发芽了吗?
“你这个傻女子,你是好久来过月事的?”
宋颜颜直接就愣住了,看到苏正阳还在这儿,脸瞬间就红了。
不过,她还是很认真的回忆了一下。
“好像是腊月二十三,之后就没来过了。”
是啊,为什么没来了呢?
宋颜颜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亲妈。
“你这个傻丫头哟,哎哟哟,也幸好发现了,要不然啊,出点什么差池才想不完噢。”季珍兰是真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从明天开始,你就不能这么早起床了,不能搬重物,不能……”
季珍兰将能想到的所有的危险都说了出来。
“妈,我明天的早班,我得买菜,要不然你两个食堂都没得菜吃。”宋颜颜道:“杨师傅休假,王师傅的午班。”
“我明天帮你去采买。”苏正阳连忙道:“然后我去找夏部长,给你换岗。”
“你呀,最怕别人说你拉关系走后门,这会儿上赶着给人说不成?”宋颜颜道:“再说了,我们是来支援三线的,又不是来享福的,有工作做就不错了,哪还能允许你挑三拣四的?这个厂又不是你家开的?”
“给你换一个工作我还是能做到的。”大不了就找老首长,总之换一个轻松点的活。
他容易吗?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总算要当爸了,想想就兴奋得紧。
“都说了,你不要去麻烦,不要让别人说嘴。”
“行,那你就不上班,我养你。”
苏正阳直接道:“我的工资可以养你,要是不够用,我还可以找老太太。”
宋颜颜听到气笑了。
“你以为我像那个金灿一样,什么都不干坐在家里混吃等死?等着男人养?”
“不是,你和她自然是不一样的。”苏正阳道:“你这是特殊情况,孩子最重要,你那份工作那么辛苦……”
“没事儿,我能克服困难的。”
说一千道一万,宋颜颜就是不愿意不离开采购的岗位。
“这事儿你们回去好好商量,我先去做菜了。”
季珍兰边做菜边想着闺女到底是没嫁错人。
像自己当初怀三个孩子都没有享到一天的福。
宋明朝从来没有心疼过自己一点儿,自己除了在幼儿园给孩子们煮饭外回家还要给他煮饭,每天都累得腰酸背疼的……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就觉得好坚强好勇敢!
想着想着,季珍兰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流下来了。
连忙抬起袖子擦去。
过去了,都过去了,往后都是一片坦途了!
“妈,你做的啥好吃的,好香啊。”
厨房里的香气把在卧室里静静做作业的宋星星惊动了,跑进厨房问。
“泥鳅和鲫鱼。”
季珍兰道:“今天打牙祭,不过还是要感谢宋阳阳的努力。”
“哟,他还真是越来越着调了。”宋星星笑道:“老师昨天还表扬他来着。”
“噢,怎么表扬的?”
“老师说,宋阳阳除了学习不好外,什么都好。”
这到底是叫做表扬还是批评呀?
老师最关心的是什么:就是学习啊?
“妈,我有一件事儿要给您说,您可不能生气噢。”
“什么事儿?”
季珍兰心里一个“咯噔”,让你别生气,那肯定不是小事儿,是会让你生气的事儿!
“妈,宋阳阳在逃学。”
逃学?
季珍兰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都白了:“什么时候的事儿?逃学干什么去了?”
“最近一周有两三次逃学,问他他也不说,还说我是小孩子不用管那么多。”宋星星道:“老师都让他请家长了,然后……”
“然后什么?你倒是说啊?”
“然后,宋阳阳将姐夫给请到了学校去。”
季珍兰皱眉:苏正阳这么不着调吗?
就算他是姐夫,可以当家长,但回来总应该给自己讲一讲吧?
亏得自己还这么信任他?
他就是这样给宋阳阳打掩护的?
不行,这事儿,她得管。
“妈,你可不能说是我告的密,要不然宋阳阳会揍我的。”
“他敢?”
“妈,真的不能说是我说的。”
自己告密就会同时得罪两个人,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哥哥宋阳阳。
“行了,我知道了。”
季珍兰又气结了。
“妈,煮好了吗,是不是该吃饭了呀?”
宋阳阳跑了进来笑嘻嘻的问。
“吃饭?可以,吃饭前你把你的历史遗留问题交待清楚。”
“妈,啥事儿呀?”
宋阳阳不解的看向亲妈,又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宋星星,突然间了解了。
“宋星星,你这个叛徒,你居然出卖了我!”
宋阳阳举起了拳头示意要打宋星星。
“宋阳阳,你要翻天了是不是?”季珍兰抓住儿子的衣领一把拎到了自己面前:“说,为什么要逃学?我是怎么给你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