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海上密谋 裂痕加剧(山东沿海 怒海联盟秘密议事厅 1947年8月初)
盛夏的胶东半岛,海风裹挟着咸腥与躁动。怒海联盟新建的、由林家部分资助打造的秘密议事厅内,气氛凝重而热烈。权世勋(长子)召集了麾下最核心的几名船长和头目,林文渊与安德森亦在座。
“各位兄弟!”权世勋(长子)站在铺着海图的大桌前,金色眼眸熠熠生辉,声如洪钟,“林家兄弟够意思!最新的两艘快速炮艇已经到位,兄弟们也操练得差不多了。现在,是时候让咱们怒海联盟的威名,真正响彻这片海域了!”
他重重一拳捶在海图上的某个位置——那是渤海湾通往黄海的主要航道,也是国民党南北海运和部分走私船队的必经之路。“咱们的第一个大活,就干他一票肥的!劫了那支定期往返天津和上海的‘申津号’船队!那上面装的,可都是紧俏物资和美钞硬货!”
手下头目们群情激昂,摩拳擦掌。唯有几位老成持重的船长,面有忧色。一位满脸风霜的老船长迟疑道:“大当家,‘申津号’船队可是有国民党海军护航的,虽说不是主力舰,但火力也不弱。咱们刚换装,兄弟们对新船新炮还不算完全吃透,是不是……再练练,或者挑个软点的柿子?”
“老韩头,你怕了?”权世勋(长子)浓眉一挑,“咱们有林家提供的最新海图和情报,知道他们护航的薄弱环节。咱们的新船快,炮也够准,打他个措手不及,捞一票就跑!风险是有,但富贵险中求!难道咱们一辈子就在近海打打小鱼小虾?”
林文渊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却充满煽动性:“大当家豪气干云!我林家既然与怒海联盟合作,自然全力支持。此次行动所需的最新式无线侦听设备、以及行动后的快速销赃渠道,林家都已准备妥当。安德森先生也会在后方提供技术支援。只要计划周密,必能马到成功!”
安德森微微点头,用生硬的中文补充:“根据分析,成功率在七成以上。关键在突袭速度和第一轮火力投送。”
权世勋(长子)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老韩头,你要是怕,就留下看家。其余人,跟我干!”
老韩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燕七作为“观察员”列席会议,全程沉默,心中却翻江倒海。他听出了林文渊和安德森话语中那份急于让怒海联盟与国民党方面发生实质性、大规模冲突的迫切。这不仅仅是为了劫掠财物,更像是在将权世勋(长子)及其势力,彻底推向国民党政权的对立面,并且是以血腥劫掠的方式,断绝其他退路。同时,通过这次高调行动,也能极大测试怒海联盟的真实战斗力,并为林家后续更深度的介入和控制提供依据和“投名状”。
会后,燕七立刻将会议详情及自己的分析,以最高密级发往祁县和北平。他知道,这次行动无论成败,都将对权家内部的裂痕产生决定性影响。
第二幕 祁县定计 釜底抽薪(祁县白府 密室 1947年8月上旬)
权世勋(幼子)接到燕七密报,又惊又怒。他立刻与白鸿儒密商,并与白映雪紧急连线。
“大哥这是疯了!”权世勋(幼子)罕见地流露出焦躁,“劫掠国民党官方船队,这是公然造反!不仅会招致国民党的全力剿杀,也会让我们与解放区的关系变得复杂尴尬!林家这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白映雪的声音依旧冷静,却带着寒意:“林家此计甚毒。此举一箭三雕:一,让大哥与国民党彻底撕破脸,只能更依赖林家;二,通过实战检验并消耗大哥的力量,便于后续控制;三,将我们整个家族都置于风口浪尖。我们必须阻止这次行动。”
白鸿儒沉吟道:“直接劝阻,以世勋(长子)的脾气,怕是听不进去,反而激化矛盾。可否……从技术或情报上设法破坏?”
权世勋(幼子)摇头:“我们远离海上,燕七虽在,但难以直接干预军事行动。而且,林家既然提供了情报和支持,必然有防止意外的手段。”
白映雪忽然道:“既然不能直接阻止,那我们就‘帮’大哥一把,但要用我们的方式。通知燕七,让他想办法,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无意中’让大哥的某个亲信头目,‘意外’获知一个重要情报:那支‘申津号’船队里,可能混有伪装成商船的国民党特务船,上面装有特殊的追踪和反制装置,专门针对海上劫掠者。甚至可以说,这是国民党方面针对近期海上不靖,设下的一个陷阱。”
权世勋(幼子)眼睛一亮:“妙!大哥性格虽悍勇,却非无脑莽夫。若得知可能是陷阱,以他多疑的性子,必会重新权衡,至少会要求林家提供更确切的情报或要求推迟行动。如此一来,既能暂缓危机,也能测试林家的反应,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掌握可靠情报,还是另有所图。”
“正是。”白映雪道,“同时,我们也要做好最坏的准备。通知傅三爷,让他秘密组建的那支应急船队,向山东外海隐蔽移动,做好接应或干预的准备。万一……大哥真的行动并陷入危局,我们不能坐视不理。”
计议已定,指令迅速发出。一场围绕海上行动的无声较量,在兄弟阋墙与外力介入的复杂背景下,悄然展开。
第三幕 灵童突破 仿生初成(盘龙垒 核心实验室 1947年8月中旬)
盘龙垒内,紧张的研究氛围中传来一阵压抑的欢呼。在陈念玄那近乎玄妙的“感觉”引导下,经过无数次失败的尝试,“仿生催化剂”的研制取得了关键性突破!
他们并未找到能完全替代“星尘粉”的单一材料,却在陈念玄的感知帮助下,发现了一种由三种常见但性质迥异的矿石粉末(分别具有特定的晶格结构、能量亲和性与表面活性),按照一种极其精妙的梯度比例和特殊的“共生煅烧”工艺处理后,形成的复合粉末。这种复合粉末在模拟“金鳞甲”能量引导激活过程中,表现出了与“星尘粉”相似度超过六成的催化效果!
虽然效果仍有差距,且生产工艺复杂,稳定性有待进一步验证,但这无疑是打破“星尘粉”垄断、解决催化剂危机的曙光!这意味着,“金鳞甲”的规模化生产,看到了不依赖稀有陨石的希望!
李守拙激动得老泪纵横,抱着虚弱的陈念玄,连声道:“好孩子!好孩子!你是我权家、是我金石之道的福星啊!”陈念玄苍白的小脸上也露出开心的笑容。
薛神医则更关注陈念玄的身体,严肃警告:“念玄此次耗神过度,必须彻底静养至少三个月,绝不能再参与任何耗费心神的实验!”李守拙连连答应。
与此同时,基于陈念玄“油脂浸润”思路的“抗寒滑弹甲片”研究也取得了初步进展。一种特殊的、从某种耐寒植物和动物油脂中提取并改性的复合涂层被成功研制出来,初步测试显示,涂抹了这种涂层的甲片,在低温下的韧性确实有所提升,并且对锐器刺击有一定的偏滑效果。
双喜临门!盘龙垒的技术储备,在陈念玄这个“人形瑰宝”的催化下,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厚积薄发。李守拙立刻将这两项突破性进展加密上报,并建议在绝对保密的前提下,开始小批量试制新型催化剂和涂层,为下一代“金鳞甲”的量产和改进做准备。
第四幕 北平暗流 夫人亮剑(北平 傅三爷秘密据点 1947年8月下旬)
白映雪的行动力惊人。在权世勋(幼子)的授权和傅三爷的全力运作下,一支完全独立于怒海联盟、直接听命于白映雪(代表权世勋幼子一系)的小型海上力量,在极端保密的状态下初步成型。
这支力量规模很小,目前仅有三艘经过特殊改装、航速快、隐蔽性高的中型渔船(伪装用),以及两艘真正的快速突击艇(隐藏在渤海湾某处绝密岛屿)。人员更是精中选精,主要是傅三爷早年暗中培养的、绝对忠诚且精通水性的江湖子弟,以及少数从怒海联盟中因不满权世勋(长子)近期做派而被燕七秘密考察并策反过来的老水手,由燕七的一位副手秘密统领。
这支力量的定位非常明确:不参与任何劫掠或正面冲突,只负责情报侦查、秘密运输、以及在最关键时刻的快速介入与救援。它就像一柄藏在袖中的匕首,不显山露水,却能在要害时刻给出致命一击或挽救危局。
白映雪亲自为这支力量命名为“隐梭”。她通过傅三爷,向“隐梭”的负责人下达了第一条明确指令:密切关注山东外海动向,特别是“申津号”船队相关海域,做好一切应急准备,但未经允许,绝不可暴露。
与此同时,李修兰的内宅情报网也取得了重要收获。她通过几位与南洋侨商眷属交往密切的夫人,隐约打听到,林家近期与英国某家背景深厚的“远东矿业公司”往来频繁,而这家公司,似乎与国民政府资源委员会内部的某些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进一步印证了林家背景的复杂性与可能的多重代理身份。
白映雪将这些信息整合分析,对林家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等级。她开始秘密整理一份关于林家及其关联势力的详细档案,并考虑在适当时机,将这些信息通过可靠渠道,透露给解放区的情报部门。既然林家试图将权家拖入浑水,那么她也不介意让这潭水搅得更浑一些。
第五幕 海上疑云 行动暂缓(山东沿海 怒海联盟指挥船 1947年9月初)
燕七巧妙散布的“陷阱”情报,果然在怒海联盟内部激起了涟漪。一位深得权世勋(长子)信任的老部下,在一次酒后“无意”中向权世勋(长子)透露了这个听来的“传闻”。
权世勋(长子)闻讯,眉头紧锁。他生性多疑,尤其在涉及重大行动时。他立刻召来林文渊和安德森询问。
林文渊信誓旦旦:“大当家放心,我们的情报来源绝对可靠。‘申津号’船队的护航力量、航行时间、薄弱环节,都经过再三核实。所谓特务船陷阱,纯属无稽之谈,可能是国民党方面放出的烟幕,或是某些人别有用心,想扰乱军心。” 他说这话时,目光似有似无地扫过一旁的燕七。
安德森也拿出一些侦听记录和图表,试图证明情报的准确性。
权世勋(长子)看着那些他看不太懂的专业图表,又想到弟弟一方可能存在的“掣肘”和“保守”,心中疑窦难消。他最终决定:“行动推迟三天!加派侦察小船,对预定海域和船队进行最后一次抵近确认。如果真有蹊跷,咱们不能往火坑里跳。如果没有……哼,到时候谁再敢说三道四,别怪我权世勋不客气!”
林文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很快恢复笑容:“大当家谨慎,理所应当。那就再确认一次。”
行动的推迟,为祁县和北平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也暂时缓解了迫在眉睫的冲突风险。但权世勋(长子)与林文渊之间,以及与祁县方面那看不见的裂痕,却因这次“泄密”事件而变得愈发明显和难以弥合。怒海联盟内部,也隐隐分成了“主战急进”与“谨慎求稳”两派,暗流涌动。
海上的风暴似乎暂时绕行,但天空中的阴云,却堆积得更加厚重,雷电在云层深处隐隐咆哮,等待着下一个爆发的时机。家族内部的张力,已接近临界点。
(第33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