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长老来访后的几天，天庭表面上一片平静，但我能感觉到暗流涌动。
改革司的驻点办公依然在进行，各司部的配合度也越来越高。仙药司甚至主动提出，希望改革司帮助他们全面优化丹方管理体系。
“司主，看来咱们的策略见效了。”王副司主看着各司部送来的感谢信，脸上洋溢着笑容，“连最顽固的仙药司都主动求变了。”
我却不敢掉以轻心。太上长老那句“小心些”像根刺，一直扎在我心里。
“通知各驻点小组，”我对王副司主说，“从明天开始，所有外出驻点的仙官必须两人一组，不得单独行动。”
王副司主一愣：“司主，这是不是太谨慎了？现在各司部对咱们都很友善啊。”
“越是风平浪静，越要警惕暗礁。”我沉声道，“按我说的做。”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并非多余。
三天后的深夜，我正在办公室整理各驻点小组的报告，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异响。
“谁？”我瞬间警觉。
一道黑影从窗前闪过，速度快得惊人。我立即追出，却只见月光如水，四下无人。只有窗台上，放着一枚陌生的玉简。
回到办公室，我谨慎地检查了玉简。没有仙元印记，没有追踪法术，就是一枚普通的传讯玉简。
神念探入，里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改革司已触动根本利益，有人欲对你不利。小心身边人。”
玉简在我手中化为齑粉。这个警告来得太蹊跷，是真心提醒，还是想挑拨离间？
第二天，我把王副司主叫到办公室，将昨晚的事告诉了他。
“有人要对司主不利？”王副司主脸色发白，“要不要禀报玉帝？”
“无凭无据，禀报什么？”我摇头，“而且警告中说要小心身边人，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王副司主愣住了：“司主怀疑...改革司有内奸？”
“不一定。”我沉吟道，“也可能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接下来的日子，我暗中观察改革司的每一个仙官，却看不出任何异常。大家依然在兢兢业业地工作，为改革的每一个进展欢欣鼓舞。
然而，异常的情况开始陆续出现。
先是技术司的仙网突然出现大规模故障，调查后发现是有人故意破坏。接着资源部的账目出现混乱，几笔重要的仙玉支出不翼而飞。最严重的是，巡天监新制定的监察规程草案竟然提前泄露，在天庭内部引起了轩然大波。
这一切，都发生在改革司驻点办公的部门。
“司主，情况不对啊。”王副司主忧心忡忡，“这些事太巧合了，像是有人在故意搞破坏。”
我点点头。这些事看似独立，但时机和对象都太巧妙了，明显是冲着改革来的。
“要不要暂停驻点办公？”王副司主建议。
“不，”我断然拒绝，“一旦暂停，就正中对方下怀。我们要做的，是找出幕后黑手。”
我让改革司的仙官们在驻点办公时多加留意，特别是注意各司部中那些对改革态度暧昧的仙官。
同时，我私下联系了赵监正。巡天监虽然暂停了监察职权，但情报网络还在。
“李司主放心，”赵监正听完我的来意，当即表态，“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巡天监别的不行，查案还是有一套的。”
三天后，赵监正带来了初步调查结果。
“这些事背后，确实有人指使。”赵监正神色凝重，“但对方很谨慎，用的是单线联系，暂时还查不到源头。”
“有什么线索吗？”
“只有一个。”赵监正取出一枚留影石，“我们在调查资源部账目问题时，发现有个仙官行为异常。跟踪后发现，他经常深夜去一个地方。”
留影石中显示的是天庭边缘的一片荒废仙府。一个身影在夜色中闪入仙府，虽然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让我觉得有几分熟悉。
“这是...”我皱眉思索。
“我们还在继续调查。”赵监正道，“不过李司主，对方既然能做到这个地步，说明已经狗急跳墙了。你要格外小心。”
送走赵监正，我独自在办公室里沉思。那个身影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小李急匆匆跑来：“司主，不好了！灵兽监出事了！”
“什么事？”
“他们的镇监神兽突然发狂，伤了好几个仙官！”小李气喘吁吁，“现在灵兽监说是我们改革司上次去驻点时，有人对神兽做了手脚！”
我心中一震。终于，对方出招了。
而且这一招，直指改革司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