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两白银的注入,如同给濒临干涸的河床带来了活水,谢九渊麾下的产业迅速恢复生机。拖欠的军饷足额发放,将士们士气大振;关闭的织坊、矿山重新开工,流民纷纷返乡就业;惠民药局的药材供应恢复充足,价格也随之回落,百姓们的怨气渐渐平息。
然而,沈静姝深知,这只是权宜之计。沧溟阁的第一批货物虽顺利抵达,但后续的贸易线路仍面临着巨大的风险。靖安王楚琰得知谢九渊的经济危机突然缓解,必然会加大排查力度,找出资金的来源。
这日,沈静姝正在坤宁宫批阅奏折,云袖匆匆进来禀报:“娘娘,苏伯派人送来急信,说东瀛的‘云锦号’在途中遭遇海盗袭击,货物损失惨重,船长也受了重伤。”
沈静姝心中一紧,连忙接过密信。信中详细描述了“云锦号”遭遇海盗的经过:“云锦号”行至东海海域时,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海盗袭击。海盗人数众多,装备精良,目标明确,直奔船舱底部的夹层而来。若非船长拼死抵抗,引爆了提前准备的炸药,拖延了时间,恐怕整船货物都会被劫走。
“海盗?”沈静姝眉头紧锁,“东海海域向来太平,怎么会突然出现海盗?而且,他们竟然知道货物藏在夹层中,这绝非偶然。”
她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一定是靖安王的手笔。他查不到沧溟阁的踪迹,就派人伪装成海盗,试图切断我们的海外贸易线路。”
“那我们该怎么办?”云袖担忧地问道,“东瀛的丝绸是我们的重要财源,若是‘云锦号’出事,后续的资金供应恐怕会受到影响。”
“立刻传信给苏伯。”沈静姝沉声道,“让他派沧溟阁的护卫队前往东海,护送后续船队。另外,查明这伙海盗的底细,若是靖安王的人,就收集证据,日后一并清算。还有,让‘云锦号’剩余的船员尽快返回东瀛,重新备货,务必在十日之内再次出发。”
云袖领命而去,沈静姝独自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天空。她知道,靖安王的手段越来越狠毒,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她没有退路,只能迎难而上。
与此同时,靖安王府内,楚琰正听着手下的汇报,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的笑容。
“王爷,‘云锦号’已被我们的人重创,货物损失了大半,船长也受了重伤,短期内无法再次出发。”手下躬身说道。
“做得好。”楚琰满意地点了点头,“谢九渊和沈静姝以为启用一支秘密商队就能解决问题,真是太天真了。本王要让他们知道,在这大靖,只要本王想,就没有打不通的关节,没有断不了的路。”
“王爷,那南洋和西域的船队怎么办?要不要也派人去拦截?”手下问道。
楚琰沉吟片刻:“不必。南洋和西域的线路太远,我们的人鞭长莫及。而且,若是做得太明显,恐怕会引起陛下的怀疑。”
他顿了顿,又说道:“传我令,让户部加大对京城及周边各州府的商道封锁力度,严查所有过往货物,尤其是从海外运来的香料、玉石、丝绸等贵重物品。另外,让我们安插在沿海各州府的官员,密切关注沧溟阁的动向,一旦发现他们的船队,立刻上报。”
“属下明白。”手下躬身应道,转身退了出去。
楚琰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皇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知道,沈静姝的沧溟阁是一块肥肉,若是能将其掌控在手中,不仅能切断谢九渊和沈静姝的经济命脉,还能为他夺取帝位提供充足的资金支持。
而此时的沧溟阁,苏伯正按照沈静姝的吩咐,调兵遣将,加强对船队的护卫。他从西域和南洋的商队中抽调了一批精锐护卫,组成了一支专门的护航队,前往东海海域。同时,他还派人暗中调查那伙海盗的底细,收集他们与靖安王勾结的证据。
几日之后,护航队在东海海域与“云锦号”剩余的船员汇合。船长虽然重伤未愈,但仍坚持指挥船队。在护航队的保护下,“云锦号”重新起航,朝着东瀛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南洋的“沉香号”和西域的“玉髓号”也顺利抵达了雾隐山暗市。这两支船队运气较好,没有遭遇海盗袭击,货物完好无损。
苏伯将南洋的香料和西域的玉石迅速变现,又筹集了两百万两白银,派人送往京城。谢九渊收到白银后,立刻将其投入到新政的推行和军队的建设中。
随着资金的不断流入,谢九渊和沈静姝的势力越来越稳固。民间对新政的支持率不断提高,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拥护谢九渊和沈静姝。而靖安王和旧贵族势力的封锁,也渐渐失去了效果。
然而,靖安王楚琰并不甘心失败。他得知沧溟阁的船队再次起航,心中十分愤怒,立刻下令让手下的人再次拦截。但这一次,沧溟阁的护航队早有准备,与海盗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在战斗中,护航队的队员们英勇无畏,凭借着精良的装备和高超的武艺,成功击退了海盗。海盗们损失惨重,狼狈逃窜。
经此一役,沧溟阁的船队暂时安全了。但苏伯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靖安王绝不会善罢甘休。他立刻传信给沈静姝,建议加强对船队的护卫,同时加快贸易节奏,尽快筹集更多的资金,为后续的战斗做准备。
沈静姝收到苏伯的消息后,立刻同意了他的建议。她知道,这场经济战,他们必须赢。只有掌握了充足的资金,他们才能在与靖安王和旧贵族势力的较量中占据上风,才能实现他们的理想,让大靖王朝焕然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