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下密室里,空气浑浊得像是一潭死水,混杂着血腥味和福尔马林的刺鼻气息。
药师兜推了推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并没有急着打开手中的卷轴。
他看着手术台上那个还在抽搐的宇智波少年,嘴角勾起一抹令人不适的弧度,那种虚假的谦卑感像是一层涂在脸上的油脂。
“真是……艺术。”兜赞叹道,视线在佐助满是血污的脸上停留了两秒。
他转过身,看着那个正坐在转椅上、漫不经心用湿巾擦拭手指血迹的金发少年。
“鸣人君,既然我们都对这种‘禁忌’感兴趣,不如谈谈合作?带土那个家伙,满脑子都是虚无缥缈的月之眼,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真理。”兜的声音里带着蛊惑,“只要我们联手,不管是忍界联军还是晓,都不过是待宰的羔羊。”
“合作?”
鸣人把染血的湿巾揉成一团,随手丢进垃圾桶,发出一声轻微的噗嗤声。
他抬起眼皮,那双暗金色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就像是在看一只正在卖力表演马戏的猴子。
“你是想借我的手干掉带土,还是想借带土的手消耗我,最后再跳出来收割全场?”
兜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鸣人君说笑了,我只是想……”
“别演了。”鸣人打了个哈欠,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
“你的心跳声吵得我头疼。如果你所谓的筹码就是你那点小心思,那你可以滚了。或者,死在这里。”
空气骤然降温。
兜眯起眼睛,那种伪装的温和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冷的自信。
“看来鸣人君眼光很高。”兜双手猛地合十,查克拉瞬间爆发,狠狠拍在地面上,“那就让你看看,我手里真正的底牌!”
“通灵之术·秽土转生!”
轰隆隆——
水泥地面剧烈震颤,裂缝像蜘蛛网一样蔓延。
三具古朴的木质棺材破土而出,带着一股来自黄泉的阴森寒气竖立在密室中央。
棺盖轰然倒塌,激起一片尘土。
三个灰败的身影走了出来。
迪达拉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赤砂之蝎面无表情地活动着手指,角都那双绿色的眸子里透着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迷茫。
“这就是你的筹码?”鸣人站起身,走到迪达拉面前,像是逛菜市场一样打量着这具行尸走肉。
半透明的蓝色面板在他眼前展开。
【检测到残缺灵魂体。】
【杂质率:80%。】
“啧。”鸣人嫌弃地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苍蝇,“把一堆失败者从坟里挖出来,这就是你的依仗?收破烂的都没你会省钱。”
兜的额角暴起一根青筋。
这三个人,每一个都是曾经让忍界闻风丧胆的S级叛忍,在这个小鬼嘴里竟然成了垃圾?
“既然这些入不了你的眼……”兜咬着牙,双手再次结印,查克拉疯狂涌动,甚至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那这个如何?!”
轰!
第四具棺材升了起来。
但这具棺材不同。它比其他的都要巨大,上面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咒,棺盖上用鲜血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禁”字。
一股古老、霸道、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查克拉,甚至还没等棺材打开,就已经渗透了出来,压得密室里的灯光都在闪烁。
哐当。
棺盖滑落。
一个身穿红色叠层挂甲、黑色长发披散在身后的男人,紧闭着双眼,双手抱胸站在那里。
哪怕只是一具尸体,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场也足以让普通忍者跪下。
真正的,宇智波斑。
兜紧紧盯着鸣人的脸,期待从那张总是挂着嘲讽笑容的脸上看到惊恐,哪怕是一丝慌乱。
“这可是那位传说中的忍者,与忍者之神齐名的修罗。”兜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有了他,就算是现在的你,也得……”
话没说完,兜愣住了。
鸣人笑了。
不是那种嘲讽的笑,也不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笑。
而是一种……饿狼看到了鲜肉,强盗看到了金库的,贪婪的笑。
【叮!检测到特级灵魂容器。】
【解析度:100%。】
“这才像话嘛。”鸣人走到斑的棺材前,伸手拍了拍那坚硬的木板,眼神里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
“虽然也是个死人,但至少是个‘高级’死人。这一趟,不算白来。”
疯子。
兜的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
“狂妄!”兜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地想要控制秽土斑发动攻击。他的手指微动,查克拉线瞬间连接向斑的后脑。
然而。
就在那一瞬间。
鸣人抬起手,对着兜的方向,虚空一抓。
没有任何忍术的波动。没有结印。甚至没有查克拉的流动。
那是一种更加晦涩、更加不讲道理的规则干涉。
【术式顺转·主权篡改】
崩!
兜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脑子里传来一声崩断的脆响。
那是他与秽土转生体之间的精神连接,被一只看不见的、霸道至极的大手,硬生生扯断了。
“什……么……”
兜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只是身体,连思维都开始变得迟钝。
那股切断了连接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反而顺着断裂的精神回路逆流而上,像是一股滚烫的水银,强行灌进了他的大脑皮层。
“啊啊啊啊——!!!”
兜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双手抱着脑袋跪倒在地,鼻血喷涌而出。
鸣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兜的面前。
他单手扣住兜的脑门,像提一只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
无数蓝色的数据流在鸣人眼中疯狂刷屏。他在暴力破解。
他在强行读取兜脑子里关于秽土转生的所有知识,顺便……植入一点“小礼物”。
“想跟我谈条件?你也配?”
鸣人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飘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兜的脑海。
“从现在起,你是我的狗。懂了吗?”
兜在剧痛中翻着白眼,身体剧烈抽搐。
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反抗意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被碾得粉碎。
几秒钟后,他的四肢无力地垂下,眼神中的狡诈和野心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植入精神钢印后的呆滞与顺从。
“是……鸣人大人。”兜的声音沙哑,像是一个坏掉的留声机。
鸣人松开手,任由兜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他挥了挥手,那四具棺材像是听话的士兵,缓缓沉入地下,只留下宇智波斑的那具棺材板,被他一脚踢翻,当成了椅子坐下。
“去干活。”鸣人翘起二郎腿,指了指地下。
“去把那个东西挖出来。你知道我在说谁。不是斑,是那个被藏得更深的……真正的‘祖宗’。”
兜浑身一颤,似乎对那个存在感到本能的恐惧,但他还是机械地点了点头,手脚并用地爬向黑暗深处。
……
与此同时。
五影会谈现场的废墟之上,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雷影艾看着手中那份加急情报卷轴,上面那个鲜红的“极度致命”标记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仅剩的一只拳头猛地砸在半截石柱上,石柱瞬间炸成粉末。
“混账!那个小鬼把我们当什么了?!必须杀了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雷影的咆哮声在废墟上空回荡,像是一头受伤的狮子。
大野木飘在半空中,老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着地上的碎石,脑海里全是鸣人徒手捏爆尘遁的画面。
“老夫同意。”大野木的声音低沉,“晓组织固然危险,但那个漩涡鸣人……他没有底线,没有立场,甚至没有身为忍者的常识。如果不除掉他,忍界永无宁日。”
照美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神复杂。
那个少年的恐怖,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我爱罗沉默良久。
他看着远处的天空,那里乌云密布,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正在酝酿。
“组建忍者联军吧。”我爱罗终于开口,声音虽然年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唯一的办法。”
随着这一声令下,忍界历史上第一次五大国完全联合,正式确立。
目标有两个。
一是晓组织。
二是……漩涡鸣人。
……
异空间内。
带土站在巨大的外道魔像手指上,看着下方密密麻麻、如同白色海洋般的十万白绝大军。
黑绝从地底缓缓钻出,那半黑半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凝重:“斑(带土),那个九尾小鬼是个变数。兜也失去了联系,恐怕已经……”
“无所谓。”
带土冷哼一声,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只要战争开始,绝望就会滋生。只要有绝望,就有无限月读存在的土壤。不管那个小鬼想干什么,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只是徒劳。”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去吧。让第四次忍界大战……开始。”
……
地下密室。
“呃啊……”
一声痛苦的低吼从手术台上传来。
佐助猛地坐起身,动作剧烈得扯断了身上的几根黑色锁链。
脸上缠着的厚厚绷带因为这猛烈的动作而崩裂,滑落下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那是查克拉燃烧空气产生的异味。
佐助缓缓睁开眼睛。
原本的眼眶里,不再是单纯的三勾玉,也不是那种普通的万花筒。
那是一双繁复、诡异、散发着永恒光泽的全新图案。
红黑交织的纹路在瞳孔中缓缓旋转,仿佛能将视线所及的一切都吸入深渊。
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佐助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那股澎湃得快要炸开的瞳力。
那种力量,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强大,都要冰冷。
但他没有感到喜悦。
只有恨。
对木叶的恨,对团藏的恨,以及……对眼前这个金发少年,那种极度扭曲的、想要杀了他却又不得不依赖他的恨。
“醒了?”
鸣人坐在斑的棺材板上,手里把玩着一枚苦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佐助抬起头,那双新生的眼睛死死盯着鸣人。
“战争……”佐助的声音沙哑得像是吞了炭,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什么时候开始?”
鸣人咧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红光。
他站起身,走到佐助面前,伸出手,像是抚摸一条恶犬一样,拍了拍佐助的脑袋。
“现在。”
“去吧,佐助。”鸣人指着出口的方向,那里透进一丝微弱的光亮,“让这个烂透了的世界,好好感受一下……宇智波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