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还在刮,把断桥上的血腥味吹散了不少。
鸣人一脚踩着佐助的脊背,像是在踩一块不值钱的破地毯。
他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前方刚刚赶到的几个人影。
木叶的同伴。
或者说,曾经的同伴。
春野樱站在最前面,粉色的头发上落了一层薄雪。
她身后跟着牙、小李,还有那个一直挂着假笑的佐井。
几个人看着满地的狼藉,看着消失的团藏,再看着被鸣人踩在脚下的佐助,表情精彩得像是吞了一整只蛤蟆。
“鸣人……”
小樱往前走了一步。
她的呼吸很急,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双绿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某种决绝的光,像是要去赴死的战士。
“怎么?”鸣人停下哼歌,歪了歪头,“如果是来收尸的,团藏已经连灰都不剩了。如果是来救这废物的……”
他脚尖用力碾了一下,昏迷中的佐助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
“不,不是的!”
小樱猛地打断了他。她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在身侧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我是来找你的。”
小樱抬起头,直视着鸣人的眼睛。那眼神里居然透着一股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深情。
“鸣人,我想通了。”她的声音在发抖,但努力维持着平稳。
“我不打算管佐助了。他是个罪犯,是叛忍,他背叛了村子,也背叛了我们。为了那样的人伤心,根本不值得。”
后面的牙张大了嘴,赤丸在他头顶呜呜叫了一声。
小李瞪圆了眼睛,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
小樱没理会身后的动静,她向鸣人走近了几步,脸上挤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
“一直以来,我都只看着佐助,却忽略了身边真正重要的人。”
“是你一直在保护我,是你一直在我身边。鸣人,我……我喜欢你。”
风突然停了一瞬。
小樱伸出手,想要去拉鸣人的袖子,语气恳切得像是在念台词:“所以,别再追着佐助了。把他交给我处理,我们一起回木叶吧,好吗?”
静。
死一般的静。
牙手里的兵粮丸掉在了地上,咕噜噜滚进了雪堆里。
佐井的手悄悄摸向了背后的卷轴,脸上的假笑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这剧情转折太硬,硬得让人牙疼。
鸣人没动。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小樱,看着她那双因为紧张而微微放大的瞳孔,看着她额角滑落的一滴冷汗。
在他的视野里,淡蓝色的系统面板正疯狂刷屏,红色的感叹号跳得像是在蹦迪。
【叮!检测到高浓度谎言能量。】
【叮!收获:春野樱的自我催眠 x 5,000。】
【叮!收获:极度劣质的演技与道德绑架 x 8,000。】
【叮!收获:把别人当傻子的傲慢 x 10,000。】
数字还在跳。
这哪是告白啊,这简直是送分童子。
“噗。”
一声嗤笑打破了沉默。
鸣人肩膀耸动,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压抑不住的笑声。
他捂着脸,笑得前仰后合,甚至还得伸手扶着旁边的断墙才能站稳。
“哈哈……哈哈哈……”
小樱伸在半空的手僵住了,脸上的深情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纹:“鸣、鸣人?你不相信我吗?我是认真的,我真的……”
“停停停。”
鸣人摆了摆手,另一只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
“小樱啊,你是不是觉得……”鸣人直起身,那双暗金色的瞳孔里哪有一丝感动,全是赤裸裸的嘲弄,“只要你肯‘屈尊’降贵地喜欢我一下,我就该像条哈巴狗一样,摇着尾巴感激涕零?”
小樱的脸色瞬间煞白:“我没有,我只是……”
“剧本太烂了。”鸣人打了个哈欠,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连三流小说的桥段都比这精彩。”
他往前走了一步。
仅仅是一步,小樱就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她的喉咙。
“心跳一百二,瞳孔收缩,肌肉紧绷。”鸣人像个精密的仪器,无情地报出数据,“你的身体在抗拒,你的查克拉在尖叫。嘴上说着喜欢,身体却在时刻准备着防御我,甚至……杀我?”
“不!不是的!”小樱下意识地后退,脚后跟磕在碎石上,差点摔倒。
“别装了。”
鸣人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看透了本质的厌倦。
“你想把佐助带走,你想亲手杀了他,对吧?你是觉得自己背负了所谓的‘大义’,只要牺牲自己的感情,骗住我这个‘笨蛋’,就能解决一切麻烦?”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刀,精准地挑开了小樱心里那层名为“自我牺牲”的遮羞布。
“这不叫伟大。”鸣人走到小樱面前,低头俯视着她,“这叫自我满足。你既救不了佐助,也骗不了我。你只是想找个借口,让自己那该死的良心好过一点。”
后面的佐井终于动了。
他手中的画笔猛地挥动,墨汁化作几头猛兽扑向鸣人,试图解围。
“碍事。”
鸣人连头都没回,随手往后一挥。
轰!
一股看不见的斥力爆发,墨汁猛兽瞬间炸成黑色的雨点。
佐井整个人像是被卡车撞了,倒飞出去十几米,狠狠砸进雪地里。
“佐井!”牙和小李惊呼一声,刚想动手。
“别动。”鸣人侧过头,眼神冷漠,“除非你们想死。”
那股混杂着九尾恶意的恐怖查克拉,让两人的动作硬生生定格在原地。
生物本能告诉他们,动一下,真的会死。
鸣人重新看向小樱。
此刻的春野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引以为傲的那些小心思,在这个少年面前,就像是透明的玻璃,碎了一地。
“你说你想解决佐助?”
鸣人突然笑了。
那种笑容很残忍,带着一股让人绝望的恶意。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小樱的手腕。
力道之大,捏得小樱骨头咔咔作响。
“啊!”小樱痛呼一声。
鸣人根本不管她的挣扎,像拖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强行把她拖到了佐助面前。
昏迷的佐助躺在雪地里,眉头紧锁,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来。”
鸣人从忍具包里掏出一把苦无。
那是普通的制式苦无,但在风雪中闪着寒光。
他把苦无硬塞进小樱手里,然后抓着她的手,将锋利的刀尖对准了佐助的咽喉。
距离只有不到五厘米。
只要轻轻一送,就能切断颈动脉,滚烫的血就会喷出来,结束这一切。
“你不是说你想通了吗?”鸣人的声音在小樱耳边响起,像是个恶魔的低语,“你不是说他是个罪犯,不值得伤心吗?”
“动手。”
小樱的手在剧烈颤抖。
苦无在晃动,刀尖划破了佐助脖子上的一点油皮,渗出一颗血珠。
那是佐助。
那是她从小喜欢到大的人。
那是她整个青春的执念。
杀了他?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下得去手。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大颗大颗地砸在佐助的脸上。
“我……我不行……我做不到……”小樱崩溃了,手里的苦无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她跪坐在雪地里,捂着脸嚎啕大哭。
“啧。”
鸣人松开手,嫌弃地在衣服上擦了擦。
“连握刀的手都在抖,还想学人家当救世主?”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哭成一团的小樱,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拿着你的廉价眼泪滚远点。”
鸣人一脚把地上的苦无踢飞,苦无擦着小樱的脸颊飞过,钉入旁边的石柱,入石三分。
“佐助的命是我的。”
“想杀他?排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