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小丫鬟低着头快步进来,双手交叠垂在身前,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回侧妃娘娘,奴婢方才去前院传话,王爷……王爷说军务缠身,怕是一时半会来不了,让娘娘不必等他,先行用膳便是。”
说罢,偷偷抬眼觑了觑魏晨曦的神色,见她脸上的期待渐渐淡去,握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却还是强撑着端庄。
淡淡“嗯”了一声:“知道了,既是王爷有要务,那便撤了醉虾吧,凉了就失了滋味。”
话虽如此,目光却仍不自觉地飘向院门外,盼着那抹玄色身影能突然出现。
“嬷嬷,你说……王爷是不是真的厌弃我了?不然怎会推脱,连一顿饭都不肯陪我吃?”
赵嬷嬷连忙躬身回话,语气恭敬又带着安抚:
“侧妃娘娘这可是多想了。王爷手握十万重兵,京畿防务、边境调度,桩桩件件都是要紧军务,定是实在抽不开身。
再者,奴婢也打听了,王爷今日并未出府,更没去芙蓉院里,确是一心扑在公务上呢。”
魏晨曦闻言,眉头稍展,却又想起什么似的,语气陡然带上几分刻薄:
“说起芙蓉院,嬷嬷你倒是说说,那个泥腿子怎的天天不见人影?整日里神出鬼没,日出晚归的,不知道在捣什么鬼。”
赵嬷嬷何等通透,一听便知她指的是谁,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鄙夷,压低声音回道:
“侧妃娘娘有所不知,那泥腿子近来日日往京郊跑,竟是在那地里忙着种菜呢!这事都成了京中贵女圈里的笑柄了,
寒冬腊月的,冻土三尺,哪里种得出什么新鲜蔬菜?不过是白费力气,惹人笑话罢了。”
“噗嗤——”魏晨曦闻言,当即掩唇笑了出来,方才的郁气消散了大半,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当她在忙什么要紧事,原来是干这个!果然泥腿子就是泥腿子,就算侥幸进了王府,骨子里的泥腥味也洗不掉。寒冬种菜?真是愚不可及!”
她说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仿佛已经看到白莯媱徒劳无功、惹人耻笑的模样。
白莯媱刚踏进项月酒楼的后厨,一股清甜的奶酥香便裹着热气扑面而来。
小菊正准备收拾收拾,待会吃午饭了,瞥见那抹熟悉的月白身影,快步迎上来:“王妃!您来了!”
小翠也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上前细细打量,眉头瞬间蹙起:
“王妃这才几日未见,怎么竟黑了一大圈?往日里那白皙的脸颊,如今都透着股日晒后的蜜色了。”
“何止是黑呀!”小菊伸手想碰她的胳膊,又怕惊扰了她,指尖悬在半空,
“您瞧这下巴,都尖了好些,定是没咱们伺待,王妃要不我和小翠搬回去服侍你?”
小翠连连点头:“小菊说的是!那院子太冷清了,就我与小菊,我与小菊住一起,这样就不会觉得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