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阳穿过窗棂，在陶罐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野揭开盖子时，一股浓郁的甜香扑面而来——腌好的柿子浸在琥珀色的蜜水里，果肉透着半透明的橙红，表面凝结的糖霜像撒了层细雪，看得人喉头微动。
“可以吃了。”母亲笑着递过两个白瓷碗，“装些给佐助君送去吧，他肯定喜欢。”
林野小心翼翼地舀了几勺柿子，蜜水顺着瓷勺滴落，在碗底晕开小小的甜圈。他端着碗走到院墙边，正见佐助在给紫星苗绑支架——秋风吹得勤，紫星的茎秆已有些支撑不住舒展的叶片。
“看我带什么来了。”林野扬了扬手里的碗。
佐助直起身，目光落在碗里的腌柿上，眼里亮了亮：“腌好了？”
“嗯，尝尝看。”林野把碗递过墙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像触到了秋日里的一缕暖光。
佐助拿起勺子，舀了一块柿子放进嘴里。蜂蜜的甜润裹着柿子的绵密，在舌尖化开，没有丝毫涩味，只剩下纯粹的甘醇。“比想象中更好吃。”他看向林野，眼里的笑意像被阳光晒化的糖。
“我妈说放了桂花蜜，”林野也舀了一块，甜香在齿间弥漫，“你家的柿子本身就甜，腌出来才这么好。”
两人隔着院墙，捧着瓷碗慢慢吃着。秋风拂过，卷起几片金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落在两人脚边。紫星苗的叶片在风中轻轻摇晃，紫绿色的茎秆靠着支架，显得愈发挺拔。
“紫星该打顶了，”佐助突然说，目光落在自家那株的顶端，“去掉顶端的嫩芽，能多长些分枝，开花会更多。”
林野凑近看了看，果然，顶端的嫩芽窜得很高，有点“头重脚轻”的架势。“那我等下就弄，”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剪刀，“要不要我帮你也剪一下？”
“不用，”佐助摇了摇头，从忍具包里翻出一把小巧的银剪，“我自己来就好，你把握不好力度。”
林野看着他认真修剪嫩芽的样子，阳光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银剪开合间，顶端的嫩芽轻轻落下，像给紫星苗卸下了不必要的负担。
“这样就好了？”林野剪完自家的，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佐助点头，把剪下的嫩芽扔进旁边的竹篮，“过几天就能冒出新枝了。”
夕阳西下时，瓷碗里的腌柿已经吃完了，只剩下淡淡的蜜香萦绕在指尖。林野看着紫星苗被修剪过的顶端，想象着日后分枝丛生、开满紫花的样子，心里充满了期待。
“明天训练完，去后山捡些枯枝吧，”佐助突然说，“天冷了，烧火用。”
“好啊，”林野笑着点头，“听说后山的野栗子熟了，说不定能捡些回来。”
秋风带着凉意掠过院墙，却吹不散空气里的甜香与暖意。林野知道，这罐腌柿的甜，这共剪花枝的默契，都是秋日里藏不住的温柔。就像他们的故事，在这渐浓的秋意里，愈发醇厚，愈发绵长，像陶罐里的蜜，在时光里沉淀出最动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