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几乎是抱着一种“逃离实验室魔爪”的心态，拽着还在疯狂记录数据的苏晓，打车直奔胖子钱多多的豪华公寓。
一路上，苏晓还在喋喋不休地分析着“笑能量”的可能传导机制以及马桶精的声波攻击属于哪种物理现象，听得出租车司机频频从后视镜投来怀疑的目光，差点直接给他俩送精神病院去。
刚到胖子家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鬼哭狼嚎的歌声：“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就算付出再多感情也再买不回来~” 夹杂着哗啦啦的水声和胖子绝望的哀鸣。
林凡掏出胖子之前给的备用钥匙打开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客厅里已经漫了一层浅浅的、带着诡异香槟色光泽的泡沫，泡沫还在不断从卫生间门缝里涌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洁厕灵和廉价香薰的古怪味道。
“凡哥！晓姐！你们可算来了！”胖子穿着睡衣，头上顶着几个泡泡，手里拿着通马桶的皮搋子，像是握着绝世神兵，哭丧着脸从泡沫里跋涉过来，“你们看！看那！它疯了！彻底疯了！”
卫生间门大开着，只见那台价值不菲的智能马桶正在疯狂地冒着泡泡，泡泡五颜六色，还带着旋转的光泽。马桶盖一开一合，打着拍子，扬声器里（没错，这智能马桶居然自带蓝牙音箱！）正声嘶力竭地循环播放《爱情买卖》高潮部分。
“这……这是什么情况？”林凡嘴角抽搐。
“我也不知道啊！”胖子快哭了，“早上起来上了个大号，冲水的时候还好好的，结果冲完就开始吐泡泡，然后就开始唱！关也关不掉，拔电源都没用！它好像自己发电！”
苏晓立刻掏出她的检测仪器，对着泡沫和马桶扫描：“异常能量读数！频率与歌声同步！是一种低频精神污染波段，附带清洁类化学物质挥发效果……奇怪，这不像传统阴气。”
那本被林凡夹在胳膊底下的破书突然震动了一下，书页上浮现字迹：“检测到‘执念·洁净’与‘怨念·单曲循环’混合型低等精怪，俗称‘厕灵’。能量等级：微弱。威胁等级：低（但烦人）。建议处理方式：物理超度或满足其诉求。”
“诉求？”林凡一愣，“一个马桶能有什么诉求？”
胖子哀嚎：“它难道是想让我给它磕一个吗？”
就在这时，马桶的歌声突然停了。泡泡也暂时不再涌出。
一片寂静中，马桶内部传来一阵嗡嗡声，然后一个委屈巴巴的、带着电音的声音响起：“……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用樱花味的洁厕球……为什么总是用廉价的柠檬味……还……还总是单曲循环这一首……我受够了！受够了啊啊啊！”
说完，它像是发泄一般，更加猛烈地喷吐出带着柠檬清香的泡沫，再次高声唱起：“爱情不是你想卖，想买就能卖——”
林凡、胖子、苏晓：“……”
搞了半天，是这智能马桶生出了微弱的意识，对胖子长期使用廉价柠檬味洁厕球和总是连接手机蓝牙单曲循环《爱情买卖》的行为，产生了巨大的怨念，终于在今天爆发了！
胖子张大了嘴：“我……我就是觉得柠檬味便宜大碗啊！这歌……这歌洗脑嘛，蹲坑的时候听带感……”
“你这是虐待智能家居！”林凡忍不住吐槽。
苏晓则眼睛发亮：“有趣！物品在长期接受固定信息流和物质刺激下，竟然能诞生出具有倾向性的微弱意识体！这为我的‘信息扰动能生成灵体’假说提供了证据！”
那本破书又开始震动，浮现新字迹：“诉求明确：更换樱花味洁厕球，停止播放《爱情买卖》。可选解决方案：1. 满足其诉求。2. 使用‘静音符’（效果：让目标暂时失声，但可能引发更剧烈的物理性抗议，如喷水）。3. 使用‘混乱术’（效果：让目标随机播放其他歌曲，有可能切换到更魔性的曲目）。4. 直接拆毁（注意：可能引发小范围污水爆炸）。”
“这都什么不靠谱的方案！”林凡头大。
胖子一听要拆毁可能爆炸，立马怂了：“别别别！我满足！我满足它还不行吗！我现在就下单买最贵的樱花味洁厕球！我给它放贝多芬莫扎特！”
但问题是，怎么让这正在气头上狂吐泡泡高歌的马桶精停下来接收新指令？它的控制面板都被泡泡覆盖了。
“试试这个！”苏晓突然从她的万能工具包里拿出一个强力磁铁，“智能马桶的控制系统多半有磁性元件，强磁场干扰或许能让它暂时宕机重启！”
“等等！晓姐你别乱来！”胖子惊呼。
但苏晓手快，已经把磁铁“啪”一下贴在了马桶侧面的水箱位置上。
歌声戛然而止。
泡泡也不吐了。
马桶盖安静地合上。
整个世界清静了。
“成功了？”胖子惊喜。
林凡却有种不祥的预感，那破书也震动了一下，浮现一个巨大的“危”字。
突然，马桶开始剧烈震动，发出沉闷的嗡嗡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内部高速旋转。
“不好！”林凡一把拉过苏晓和胖子往后跳。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
马桶盖被猛地冲开，一股混合着柠檬清香和不可描述气味的浑浊水柱，如同压抑已久的喷泉，冲天而起，直接给天花板做了一个全方位的“洗礼”！
“哗啦啦——”
水柱喷了足足十几秒才缓缓停下。
客厅里的三人，呆若木鸡地看着还在滴水的天花板，以及仿佛经历了一场暴风雨的浴室和客厅。
那本破书不知何时自己跳到了干燥的鞋柜顶上，书页上闪烁着欢快的文字：“物理干预失败！笑料值+100！附加‘水漫金山’视觉效果！能量补充大幅提升！”
胖子看着一片狼藉的家，缓缓跪倒在泡沫和水渍中，发出了绝望的呐喊：“我的限量版AJ！我的鳄鱼皮拖鞋！我的意大利手工吊灯！啊啊啊——”
苏晓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冷静地记录：“强磁场干扰会激怒该类灵体，引发剧烈液体喷射反应。备注：下次尝试声波干扰或谈判策略。”
林凡看着崩溃的胖子、冷静的学霸、以及那本还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破书，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捉鬼的活儿，真是越来越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