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灵崖的血腥味还没散干净，风一吹，带着股铁锈似的冲鼻味，把地上的血痂吹得卷起来，又落在灵脉泛光的岩石上，看着格外刺眼。
秦昊正蹲在阵眼边，手里捏着块灵脉令牌，指尖都在抖。
刚才林九挥扫帚退魔潮的场面，还在他脑子里打转，像做梦似的。
“宗主，清点完了。”执法长老跑过来，声音哑得像磨沙子，手里的账本都被血染红了半边，“这次大战，咱们折了三百多个弟子，十二个长老……灵脉的阵法也裂了道缝，得赶紧修。”
秦昊抬头，眼眶红得吓人，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把令牌攥得更紧了。
三百多弟子，十二个长老……
这些都是昊天宗的根啊！
就这么没了。
“林九呢？”秦昊突然问，四处张望，“刚才还在这儿扫地，怎么这会儿不见了？”
“好像回柴房了。”一个弟子小声说，“林九恩人说有点累，想回去歇会儿。”
秦昊“哦”了一声，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人家帮昊天宗解了围，救了所有人的命，累了想歇会儿，自己还在这儿烦东烦西的，太不应该了。
“走，跟我去看看。”秦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顺便给林九送点丹药，让他补补。”
……
柴房还是老样子，破破烂烂的，屋顶漏着光，稻草堆上还沾着点早上扫的落叶。
林九正坐在稻草堆上，手里拿着块黑石头——是刚才从魔修身上捡的，沾着点魔气，能用来练手。
他把石头放在地上，用手指在上面画圈，石头上的魔气慢慢被吸进圈里，变成了淡淡的白雾。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吓了林九一跳，手里的石头差点掉在地上。
“谁啊？”林九赶紧把石头藏进稻草堆，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是我，秦昊。”门外传来秦昊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林九，你在吗？我给你送点丹药。”
林九起身开门，看到秦昊手里拿着个玉瓶，身后还跟着两个长老，手里也提着东西，有灵米，有干净的衣服，还有个小药箱。
“宗主，您怎么来了？”林九赶紧让他们进来，往旁边挪了挪，给他们腾出点地方。
柴房太小，三个人进来就挤满了，连转身都费劲。
“给你送点东西。”秦昊把玉瓶递过去，笑得有点憨厚，“这是咱们昊天宗最好的凝神丹，你昨天累坏了，吃了补补。还有这些灵米和衣服，你也收下，别总穿这么破的。”
林九接过玉瓶，心里有点好笑。
凝神丹？他现在的修为，吃这玩意儿跟吃糖似的，没多大用。
但他还是装作很感动的样子，连连道谢：“谢谢宗主！您太客气了，我就是个扫地的，不用这么破费。”
“不破费！不破费！”秦昊赶紧摆手，“你救了咱们昊天宗，这点东西算什么？以后缺啥少啥，尽管跟我说，千万别客气！”
两个长老也跟着附和，说林九是昊天宗的恩人，要啥给啥。
林九笑着应着，心里却在想别的事。
厉无生和赤炎谷主跑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回来报复。
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彻底解决了，省得以后麻烦。
正想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嗡嗡”的响声，像有什么东西在飞。
秦昊也听到了，皱起眉头：“什么声音？难道是魔修又回来了？”
林九心里一动，走到门口往外看——
只见远处的天空，有个银色的小点儿正在快速靠近，飞得又快又稳，看着像万道神宫的银舟。
“好像是万道神宫的人。”林九眯起眼，看得更清楚了，银舟上还挂着万道神宫的剑旗，“可能是凌千雪仙子来了。”
“凌千雪？”秦昊眼睛一亮，“她来干啥？难道是来帮忙修灵脉的？”
话音刚落，银舟就落在了柴房不远处的空地上，船门打开，凌千雪从上面跳下来，一身白衣，手里握着剑，脸色有点急。
她刚落地，就朝着柴房的方向跑，连剑穗上的铃铛都顾不上晃。
“林九！秦宗主！”凌千雪跑到门口，喘着气，头发都有点乱了，“不好了！厉无生和赤炎谷主联合了更多的魔修，还有几个小宗门，准备三天后围攻昊天宗！”
“什么？！”秦昊一下子就急了，“他们还敢来？上次不是被打跑了吗？”
“这次不一样。”凌千雪脸色更沉了，“我刚才在半路碰到万道神宫的探子，说厉无生找了个厉害的帮手，是个能操控尸蛊的老魔修，据说能召唤百万尸兵！还有几个小宗门，也被他们用命运钱收买了，跟着一起起哄！”
秦昊听得浑身发冷，脸色惨白。
百万尸兵？还有帮手？
上次魔潮就快扛不住了，这次再来更厉害的，昊天宗肯定要完蛋！
“那……那怎么办？”秦昊急得直跺脚，看向林九的眼神里满是求助，“林九，你有办法吗？”
林九心里早就有了谱，却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慢慢开口：“办法倒是有，不过得让万道神宫帮忙。”
“万道神宫？”凌千雪眼睛一亮，“你想让我们怎么帮？尽管说！只要能收拾厉无生他们，万道神宫绝无二话！”
“很简单。”林九看着凌千雪，语气很认真，“你回去请战，让万道神宫派点人来，咱们前后夹击，把厉无生他们包圆了。不过，这事得你先向上面请旨，拿到同意的命令才行，不然名不正言不顺的。”
凌千雪一下子就明白了。
林九这是想让她用万道神宫的名义出兵，既师出有名，又能震慑那些小宗门。
“好！我现在就回去请旨！”凌千雪说完，转身就要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林九，“你……你有什么要跟我一起带回去的吗？比如……信物之类的？”
林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凌千雪是想让他给个准话，让万道神宫的人放心。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泥——刚才扫地时沾的，还没干，黑乎乎的。
“有了。”林九拿起墙角的破扫帚，在泥里蘸了蘸，走到柴房的墙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个“可”字。
字写得歪歪扭扭的，还沾着点泥点，看着有点滑稽，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威严。
“你把这个带给万道神宫的人，就说我同意了。”林九放下扫帚，擦了擦手上的泥，“让他们三天后准时来，咱们在聚灵崖汇合。”
凌千雪看着墙上的“可”字，眼睛都亮了，赶紧点头：“好！我记住了！一定带到！”
她又对着林九和秦昊拱了拱手，转身就往外跑，脚步比刚才还快，生怕耽误了时间。
银舟很快就升空了，变成了天边的小点儿，消失在云层里。
秦昊看着墙上的“可”字，心里又惊又喜，激动得说不出话。
他刚才还在担心，现在看到这个“可”字，突然就不慌了。
好像只要林九点了头，就算天塌下来，也能扛过去。
“林九，你……你太厉害了！”秦昊拍着林九的肩膀，激动得手都在抖，“有你在，咱们昊天宗肯定没事！”
林九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在想。
厉害的不是我，是塔罗牌。
是我手里的牌，能让万道神宫的人听话，能让厉无生他们有来无回。
“宗主，咱们也得准备准备。”林九收起笑容，语气变得严肃，“三天后大战，咱们得把灵脉的阵法修好，再让弟子们多练练兵，别到时候又慌了手脚。”
“对！对！”秦昊赶紧点头，“我这就去安排！让长老们抓紧修阵法，弟子们也别歇着，都给我练起来！”
他说完，又对着林九拱了拱手，带着长老们匆匆忙忙地跑了，连带来的灵米和衣服都忘了拿。
林九看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把东西收拾好，放回稻草堆旁边。
他走到墙边，看着那个“可”字，嘴角勾了勾。
凌千雪肯定会把消息带到万道神宫，万道神宫也肯定会出兵。
到时候，万道神宫在前，昊天宗在后，厉无生他们就是瓮中之鳖，想跑都跑不掉。
林九又拿起扫帚，在泥里蘸了蘸，在“可”字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圈。
圈里慢慢浮现出一张塔罗牌的影子——是【战车】，能召唤战车，用来对付尸兵正好。
“三天后……”林九低声说了句，眼神里满是期待，“厉无生，赤炎谷主，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
……
万道神宫的银舟上，凌千雪正站在船头，手里握着块玉牌——是刚才林九让她带的“信物”，其实就是块沾了林九灵气的石头。
她把玉牌贴在额头上，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林九的吩咐，把消息传给万道神宫的宗主。
“凌千雪，你说的是真的？”很快，玉牌里传来万道神宫宗主的声音，带着点惊讶，“厉无生联合了魔修和小宗门，准备围攻昊天宗？还找了个能召唤尸兵的帮手？”
“是真的！”凌千雪赶紧回答，语气很肯定，“探子亲眼看到的，不会有错！林九说，让咱们派点人去帮忙，前后夹击，把他们包圆了。这是他让我带的信物，您看看。”
她把玉牌对着银舟上的传讯阵，玉牌发出淡淡的金光，阵眼里也跟着亮了起来。
“嗯，确实有九师的气息。”万道神宫宗主的声音缓和了些，“既然是九师的意思，那咱们就出兵。你先在昊天宗等着，我让剑峰的弟子们收拾收拾，明天一早就出发，保证赶在三天后之前到。”
“谢谢宗主！”凌千雪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一定在昊天宗等着，绝不让厉无生他们得逞！”
“好。”万道神宫宗主的声音里带着点欣慰，“凌千雪，这次好好表现，别让九师失望。”
“是！”
传讯结束，玉牌恢复了原样，凌千雪紧紧握着玉牌，心里松了口气。
太好了！万道神宫同意出兵了！
有剑峰的弟子帮忙，再加上林九的本事，厉无生他们肯定输定了！
凌千雪走到银舟的甲板上，看着下面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笑。
三天后。
她倒要看看，厉无生和赤炎谷主，还有那个老魔修，能掀起多大的浪。
……
赤炎谷的大殿里，气氛热闹得像过年。
厉无生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个血红色的葫芦，里面装着尸蛊，时不时往嘴里倒一口，看得旁边的赤炎谷主一阵恶心。
下面站着几个穿着不同衣服的人，是被厉无生收买的小宗门宗主，个个脸上满是兴奋，手里还拿着厉无生给的命运钱。
“厉兄，你真能召唤百万尸兵？”一个矮胖的宗主搓着手，眼里满是贪婪，“要是真有这么厉害，那昊天宗肯定完蛋了！到时候，灵脉咱们怎么分？”
“放心，少不了你们的！”厉无生放下葫芦，笑得一脸阴狠，“只要拿下昊天宗，灵脉我只要三成，剩下的你们分！不过，你们得好好出力，别到时候掉链子，不然……”
他没说完，但眼神里的杀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肯定好好出力！肯定好好出力！”矮胖宗主赶紧点头，“我们宗门的弟子都准备好了，就等三天后动手！”
“好！”厉无生满意地点点头，“三天后夜里，咱们准时动手。我会先召唤尸兵，把昊天宗的护山大阵砸了，你们再带着弟子冲进去，抢灵脉！记住，动作要快，别让万道神宫的人反应过来！”
“万道神宫？”一个瘦高的宗主皱起眉头，“他们会来帮忙吗？上次凌千雪可是帮了昊天宗的。”
“怕什么？”厉无生冷笑一声，“我早就安排好了，会有人缠住万道神宫的人，让他们没时间管昊天宗的事。你们只要专心抢灵脉就行，别的不用管！”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纷纷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好好干活。
厉无生看着他们的样子，心里冷笑。
一群蠢货，还真以为能分到灵脉？
等拿下昊天宗，他就会让尸兵把这些人都杀了，灵脉全归自己！
还有林九那个杂役，上次让他跑了，这次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
虚空商会的银舟上，灵傀宗主正站在甲板上，手里拿着个账本，上面记录着最近的“生意”——有多少魔修被送去挖矿，有多少小宗门借了“人头贷”，还有多少命运钱流通到了魔修手里。
他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可”字，是林九用【隐者】牌传给他的消息，意思是同意万道神宫出兵，让他也做好准备，随时支援。
灵傀宗主合上账本，抬头看向昊天宗的方向，眼神还是没有感情，却隐隐多了点期待。
期待三天后的大战。
期待能亲手收拾那些魔修和小宗门的人。
期待能完成林九的命令。
灵傀宗主转身走进船舱，拿出一块黑色的令牌——是控制银舟炮口的令牌，上面刻着虚空商会的标志。
他把令牌握在手里，指尖轻轻划过，心里默念：
三天后。
一定要让那些人知道，九师大人的威严，不容侵犯。
一定要让那些人知道，虚空商会的银舟，不是摆设。
……
昊天宗的聚灵崖上，弟子们正在忙着修阵法。
有的在刻防魔符，有的在往阵眼里灌灵气，有的则在灵脉周围挖战壕，准备抵御尸兵。
秦昊也没闲着，亲自带着长老们检查阵法的每一个角落，生怕出什么差错。
林九则拿着破扫帚，在聚灵崖周围扫地，时不时“不小心”把扫帚柄碰到阵法的裂缝上，用灵气悄悄加固。
“林九，你歇会儿吧，别总干活了。”一个弟子看到林九，笑着递过来一块灵饼，“这是宗主让给你留的，你吃了补补力气。”
林九接过灵饼，笑着道谢：“谢谢啊，我不累，扫地能活动活动。”
他咬了口灵饼，甜丝丝的，还挺好吃。
“对了，林九，”弟子突然凑过来，小声问，“三天后真的会有大战吗？厉无生他们真的会来吗？”
林九看了看他，眼神里满是肯定：“会来的。不过你别担心，到时候有万道神宫的人帮忙，还有我呢，肯定没事。”
弟子听了，心里一下子就踏实了，笑着点头：“有你在，我肯定不担心！你可是咱们昊天宗的福星！”
林九笑了笑，没说话，继续扫地。
福星？
他可不想当什么福星。
他要当的，是掌控这一切的人。
是让所有人都为他打工的人。
……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大战前的最后一天。
昊天宗的准备也差不多了，阵法修好了，战壕挖好了，弟子们也练得差不多了，个个摩拳擦掌，等着跟厉无生他们拼命。
万道神宫的人也来了，凌千雪带着剑峰的弟子，一共五百人，个个拿着剑，身上的灵气浓得吓人，一看就是精锐。
虚空商会的银舟也停在了昊天宗的上空，炮口对准了远处的地平线，随时准备开火。
林九还是老样子，坐在柴房里，手里拿着塔罗牌，一张张摆在地上，形成一个小小的阵法。
78张牌，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芒，像78颗小星星，照亮了昏暗的柴房。
林九的手指在牌面上轻轻划过，从【愚者】到【世界】，每一张牌都代表着不同的力量，不同的命运。
“明天，就是好戏开场的时候了。”林九低声说了句，眼神里满是期待，“厉无生，赤炎谷主，还有那个老魔修，你们可别让我失望啊。”
他拿起【审判】牌，牌面隐隐映出明天大战的景象，有尸兵，有魔修，有万道神宫的弟子，还有昊天宗的人。
“到时候，就让你们好好尝尝，塔罗牌的厉害。”
林九把【审判】牌放回阵法里，又拿起【力量】牌，感受着里面蕴含的力量——这是他准备用来对付老魔修的，足够让那个老东西喝一壶了。
他把所有牌收起来，揣进怀里，站起身，推开柴门。
外面的月光正好，洒在地上像铺了层霜，远处的聚灵崖隐约能看到弟子们巡逻的火把，像点点星光。
林九靠在门框上，抬头看了看月亮，嘴角勾了勾。
“还有一天。”
“一天后，就是咱们算账的时候了。”
他转身回了柴房，关上了门，准备去休息了。
他要养精蓄锐，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明天的大战。
迎接那场，属于他的，胜利之战。
……
赤炎谷的大殿里，厉无生正在给那个老魔修敬酒。
老魔修穿着件黑袍，脸上满是皱纹，眼睛是绿色的，手里拿着个骷髅头拐杖，看着就阴森森的。
“老鬼，明天就看你的了。”厉无生举起酒杯，笑得一脸阴狠，“只要你召唤出百万尸兵，砸了昊天宗的阵法，灵脉就有你一份！”
老魔修咧嘴一笑，露出满嘴的黄牙：“放心，包在我身上！我的尸兵，可不是那些没用的魔修能比的，保证让昊天宗的人哭爹喊娘！”
“好！”厉无生哈哈大笑，“我等着看！明天，咱们就踏平昊天宗，让整个天玄大陆都知道，咱们的厉害！”
老魔修也跟着笑，笑声像夜猫子叫，听得旁边的赤炎谷主浑身发麻。
他看着老魔修，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老东西，看起来太邪门了，别到时候反过来咬他们一口。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赤炎谷主举起酒杯，强颜欢笑：“祝咱们明天旗开得胜！”
……
万道神宫的银舟上，凌千雪正在给弟子们训话。
“明天的大战，很重要。”凌千雪手里握着剑，眼神坚定，“咱们不仅要帮昊天宗守住灵脉，还要收拾厉无生他们，让他们知道，万道神宫的人，不是好惹的！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弟子们齐声回答，声音洪亮，震得银舟都在抖。
凌千雪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看向昊天宗的方向，心里默念：
林九，明天就靠你了。
千万别让我失望。
……
虚空商会的银舟上，灵傀宗主正在检查炮口。
他亲自调试每一门炮，确保明天能正常开火，不会出任何差错。
旁边的伙计看着他，小声问：“灵傀宗主，明天真的会有大战吗？咱们真的要动手吗？”
灵傀宗主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调试炮口。
伙计不敢再多问，只能乖乖地站在旁边，帮忙递东西。
灵傀宗主看着炮口，心里默念：
九师大人，明天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绝不会让您失望。
……
柴房里，林九已经睡着了，靠在稻草堆上，呼吸均匀。
他的怀里，塔罗牌正泛着淡淡的光芒，像在守护着他，也像在期待着明天的大战。
夜，越来越深了。
昊天宗的弟子们还在巡逻，火把的光摇曳不定。
赤炎谷的人还在狂欢，准备着明天的偷袭。
万道神宫的弟子们还在养精蓄锐，等着明天的战斗。
虚空商会的银舟还在天空中悬浮，炮口对准了远方。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明天。
期待着那场，决定天玄大陆命运的大战。
而林九，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知道，明天过后，天玄大陆的格局，将会彻底改变。
他知道，明天过后，再也没人敢小看昊天宗，再也没人敢小看他这个“灰衣杂役”。
他更知道，明天过后，他离建立那个用塔罗牌和命运钱支撑的帝国，又近了一步。
时间，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慢慢流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