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厄吐露完心声后,梦境逐渐消解,星从遐蝶的腿上醒来。前方不远处,命运重渊已经临近。现在纵有千万疑惑,也只能先见到欧洛尼斯再说。
在缇贝和遐蝶的引导下,众人一步步深入命运三相殿,最终来到欧洛尼斯的面前。近乎永恒的黑暗中,孤独的泰坦静静地守候在这里,以【岁月】默默守望着翁法罗斯。
缇贝向欧洛尼斯寻求帮助,寻求能回到过去的方法,以此找到尼卡多利“不死”的原因。
此时的景象非常壮观,星毫不犹豫地举起三月七的相机,“咔嚓”拍了张照。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欧洛尼斯的注意。
“母亲……”泰坦如婴儿一般,喃喃地低语着,“啊……是天父……有趣的……【记忆】……”
(长夜月:浮黎你再到处乱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给挖了……)
那一瞬间,星的意识仿佛沉入了一片海洋,冰冷,孤寂……直到……一抹亮光闯入她的眼眸。
“好温暖……”星的意识不自觉地向它靠近,“那是……星核?不,准确的说,是我的……虚数炉心……”
星逐渐向着这由【自由】改造的虚数炉心靠拢,伸出手去。在星的手碰到它的一瞬,那光芒自指尖流向她的全身,最后以星的意识为核心,磅礴的力量向外扩散。记忆的海,不再寒冷了。
随后,星经历了一段被尘封的往事,一段与星核猎手同行的记忆。在这之后,列车车窗之外,巨大的水晶君王出现在那儿,星再次感到了一阵冰寒。
“这就是……【记忆】命途……不,我的记忆不应该这样,它应该是……温暖的!”【自由】的力量在星的指尖浮现,与【记忆】相结合,一支美丽的羽毛笔出现在她手中。
星空的光芒在笔尖浮现,她大手一挥,星神带来的冰寒被驱散……嗯?不对,我有这么厉害吗?
星冥冥中看了眼自己的身后,【自由】的扶摇正坐在鲲鹏上,用小手逗弄着虚空鲸……哦,原来是老大来了,那没事了。
在星踏上【记忆】命途后,两位星神同时转移了视线。、
“迷——迷迷?”一阵可爱的叫声在自己身边响起,星转过头,一只可爱的粉色小妖精正好奇地看着她。
“迷迷迷迷——迷迷!”似乎在星身上确认了什么,小家伙直接扑到了星的怀中。星不自觉摸了摸它毛茸茸的脑袋和耳朵。嗯,小家伙怪可爱的。
与记忆中的星核猎手做了告别之后,在星将要离开之际,一颗燃烧的火种出现在了她的意识当中……
此时的外界,就在众人正疑惑泰坦的不明言语,以及发现星失去了对外界反应感知的时候。欧洛尼斯再次说话了。
“【岁月】……火种……半神……托付……”随着欧洛尼斯的低语,【岁月】的火种从欧洛尼斯的身体中飞出,径直飞入了星的身体之中。
“使命……交托……结束……传火……务必……”自此,【岁月】的泰坦欧洛尼斯完成了自己的传火,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当星再次睁眼的时候,那粉色的小妖精也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大家好,我是星的忆灵,你们可以叫我迷迷!”迷迷兴奋地自我介绍道。
“伙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白厄关心地问。欧洛尼斯突然将火种交给星,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好!”星兴奋地说。
之前在雅利洛-VI时就曾对星核有过一种猜测,毕竟星核产生的裂界中会出现过往的回声。现在,踏上【记忆】命途的星更是如此,只要收集足够多的记忆,她甚至可以用手中的世界容纳他人的意识。
至于回到过去什么的,更是不在话下。既然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众人便踏上了返程的道路。
云石天宫,听完几人的汇报后,刻律德菈点了点头,“看来一切都已就绪,传令下去,明日大军开拔,剑指悬锋!”
暮匿时分,尽管奥赫玛依然阳光灿烂,却已是民众休息的时候。无名客的房门再次被敲响。白厄带着一位陌生的少女来到了开拓小队的小洋楼。
少女戴有金色橄榄枝编织的桂冠,黑发及腰,天蓝色的眼眸温柔平静,洁白的袍子如流水般覆盖在她的身上。
少女拿出一个蓝色的小球,数据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便笼罩了整座洋楼。
“好了,这样金织爵就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了。”少女的声音温暖可亲,“四位哥哥姐姐,【天才俱乐部#85】,奥赫玛的贤哲爵,墨翟,见过诸位。”
无名客们听到对方是墨翟后,终于松了一口气,事到如今,终于是摆脱被动的局面了。
“有的事,星姐可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也没法在奥赫玛说出口。白厄,就由你再说一遍吧,翁法罗斯世界的真相。”
于是,白厄再次讲述了自己的故事,那三千万世的徒劳,并拿出了那本《千面英雄》。
看到《千面英雄》的那一刻,迷迷立刻凑了上来,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熟悉的事物。随着它的小爪子轻轻触碰《千面英雄》,一阵粉色的光芒包裹了它的全身。光芒散去后,一个可爱的女孩出现在大家面前。
“昔涟……实在是太好了……”这一瞬间,白厄差点就要哭出来。他曾以为,自己连最后的伙伴也失去了。
而昔涟稍微安抚了一下白厄,就立刻拿出另一本蓝色的书,快速地将《千面英雄》的所有记忆全部拷贝了一份。
“呼——,这样就不会丢了。”昔涟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讲述了自己的遭遇。
“按照你的描述,你遇到的,应该是一位外来的【记忆】令使。”墨翟的分析十分迅速。
“我对这些不是很了解,但若不是浮黎突然投来的目光,我根本无法逃脱。”昔涟摇了摇头,“但她现在仍在暗处,我们必须小心提防。”
“即使侥幸逃脱,拿回了记忆,我现在也只能以伙伴的忆灵形式存在。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对人家哦。”昔涟对星眨了眨眼睛
燃烧记忆,失去记忆,昔涟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她和白厄早已失去了一切,只有这些记忆在支撑他们继续走下去。而现在,支撑他们继续前进的理由又多了一个——自天外而来的希望。
昔涟将《千面英雄》中三千多万世的记忆写入《如我所书》,然后交给星,这样就不怕丢失了。
“墨翟女士,现在最关切的问题是,我们要如何拯救翁法罗斯。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同伴三月七的下落。”丹恒迫切地问道。
“很抱歉,三月姐姐的事,我也无能为力。我在权杖中也没能找到她的信号源……至于如何拯救翁法罗斯,现在终于有了眉目。”
“你们都知道翁法罗斯实际上是一个数据世界。那么,你们知道《千面英雄》的本质是什么吗?”天才一向喜欢用问句引发听众的思考,“昔涟,《如我所书》是你和星姐共同的记忆,那一直由你代为书写的《千面英雄》,又是谁的记忆呢?”
“是……老师的!”昔涟恍然大悟。
“那么,你们的老师——云曦,她又是谁呢?”墨翟继续问道,“事实上,她才是翁法罗斯最早的天外来客,也是她将天外的【希望】第一次带入翁法罗斯。”
“她以自己的数据彻底消失为代价,创造了一个独立的数据库,同时,这也正是我们一直设想的救世的程序。实际上,三千多万世的轮回并不完全是徒劳,这道救世的程序,如今同样接近尾声。”
“这一世结束后,只要再经历一次轮回,这道程序就彻底完成,《千面英雄》便可将全部的翁法罗斯涵盖其中。这时,只需要有人能带着它离开,翁法罗斯就能得到拯救。”
“不过,独立的数据库同样是权杖的数据库,也是铁墓的数据库。权杖被【自由】渗透后,虽然没有出现自由意志,却对数据的真实,实验的有效格外重视,哪怕实验的方向早都歪了,它也要一条路走到底。”
“正因如此,在对权杖内核层的研究时,我发现它将这份记忆做了备份。一旦我们将《千面英雄》带离,原来的灭世程序将重新启动,铁墓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它备份的这三千万世。”
“也就是说,拯救翁法罗斯的时刻,正是铁墓诞生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