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大地兽上,按捺不住自己八卦之心的星最终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凯撒,您以前还有老师吗?”
“曾经有过一位教我下棋的老师,怎么了?”刻律德菈平和地回答。
“哦,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星转移了话题。这跟那卷轴上记载的故事不一样啊,看来大概率是某种野史了。
三人乘着大地兽,也是赶在了离愁时二刻回到了奥赫玛。
在奥赫玛的城门前,阿格莱雅和缇宝正站在那儿,而且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
“陛下,您去树庭也不和我们说一声,让‘我们’和阿雅好一阵担心。”缇宝扑扇着小翅膀围绕着刻律德菈飞了一圈。
“好了,不说这个了。命运爵,将烈阳爵、饮血爵和花锦爵召去云石天宫,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刻律德菈说道。
“去把你们的两位伙伴也请来吧。”刻律德菈转身对星和阿尔托莉雅说,“我会在云石天宫等着你们。”
云石天宫的黄金裔浴场,众人已经聚集在这儿,等待着刻律德菈的指令。在来的路上,丹恒和白珩已经从星口中知晓了这一天的经过。这一天,或者说这一个月的【开拓】,凯撒应该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按照阿格莱雅和阿尔托莉雅解释的那样,此时此刻,她已经将开拓小队当成自己人。
“好了,诸位,今天我们聚集在这儿,是为了拿下又一位泰坦的火种,人类的逐火之旅又将迈出全新的一步。”
“一个月前,命运爵缇安和缇贝探明了那迷雾之中悬锋城的位置,而那一天,我们也迎来了四位天外的贵客,翁法罗斯看到了新的希望。”
“现在,我代表全体黄金裔和奥赫玛的所有人民询问:【纷争】的尼卡多利,或许它曾经为抗击黑潮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此时它的理智已被黑潮侵蚀殆尽。你们是否愿意协助奥赫玛,赐予这位伟大的泰坦一个战士应得的结局?”
【纷争】尼卡多利的疯溃是有目共睹的,开拓小队自然愿意协助奥赫玛度过这次危机。在这一个月中,他们从民众口中对传火之旅了解了更多。
并非所有的火种都通过弑杀泰坦得到,有很多泰坦在遇到心仪的黄金裔后都主动交出了自己的火种:【门径】、【律法】、【海洋】、【负世】、【浪漫】、【诡计】、【生死】皆是如此。而【理性】、【岁月】也与人类合作,只要遇到通过考验的黄金裔,便会主动献出火种。
而开拓小队要找的【律法】,实际上就是面前的刻律德菈。所以,他们也同意协助黄金裔战胜尼卡多利。
“很好,”刻律德菈点了点头,“那么计划的第一步,如何破除尼卡多利的不死之身?”
“禀告陛下,那疯王的‘不死’特性,定与曾经我悬锋王朝的某些仪式相关。我们需要借助【岁月】的力量。”万敌说道。
“陛下,‘我们’也认为,只有借助欧洛尼斯的神权回到过去,才能找到杀死尼卡多利的方法。”缇宝也同意万敌的观点。
“那么,星、丹恒、花锦爵、命运爵缇贝,你们便重返命运重渊寻求【岁月】的欧洛尼斯的帮助;烈阳爵、饮血爵、亚瑟王和白珩,你们便在城中替我厉兵秣马,待获得欧洛尼斯的帮助后,便大军开拔,剑指悬锋!”刻律德菈吩咐道。
对于她称呼阿尔托莉雅为亚瑟王,众人也只是惊讶了一瞬,觉得并无不妥。一个月的相处,他们或多或少都了解过一些阿尔托莉雅的往事。而在听闻阿尔托莉雅亲口讲完全部的故事后,刻律德菈选择对这位王者给予足够的尊重。
“陛下,能否让我一同前去命运重渊。”白厄请求道。
刻律德菈看了眼台下的白厄:“可!那便由丹恒替你练兵,可还有异议?”
开拓小队此时也已将黄金裔认作伙伴,自然不在意让星单独行动。
“好,那么即刻出发,刻不容缓!”
……
“呕吼——这便是骑龙的感觉吗?实在是——太酷啦!”遐蝶的死龙上,星高声欢呼着,显然是开心不已。
他们选择了最快的交通工具,乘坐遐蝶的死龙飞向命运重渊。
“阁下若是喜爱,平日里带你兜兜风也没有问题……”感受着身边星散发出的如太阳一般的温暖,遐蝶红着脸说。
死龙波吕刻斯是遐蝶接过【生死】火种后由姐妹俩共同召唤的忆灵,最本质的作用是往返于冥界的交通工具。
(冥界的波吕茜亚:已经一个月了,姐姐,你是否记得你还有一个妹妹在冥界守着生死轮回?……我也想出去玩,是不是可以交班了……)
感受着空中和煦的风,累了一天的星也有些困,不觉躺在死龙身上睡着了。
“伙伴,我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星的梦境越发清晰,很快,梦中的她来到了一片金色的田野边,白厄正站在一旁等着她。
“我很抱歉,伙伴,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便拉你进入这片空间。但这的确是你我二人为数不多的独处机会。”
“圣城里到处都有阿格莱雅看不见的金丝,实在是别无他法。”
星并不在意这些,她此时更好奇白厄要和她说什么。
走过三千万世的白厄向他讲述了那第一世传火结束时的结果,自然也包括了始终不入轮回的自己和昔涟。星也从中知晓了那些与【毁灭】、【绝灭大君】铁墓、来古士有关的关键信息。
怪不得当时白厄听闻他们来自天外时,喜悦与激动溢于言表……等等,三千多万世?!
星看向白厄的表情都变了,震惊,敬意,无以复加。走过三千多万次失败依旧没有崩溃,还依旧保持着阳光开朗的笑容……他到底是怎么背负着那越来越重的【负世】重担,一路走过来的。
“伙伴,我的事先放在一边。现在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个陪伴着我走过三千万世的同伴,昔涟,她失踪了!”
“每一世,昔涟都会利用【岁月】的权能来解决【负世】和【岁月】火种的疑点。开启轮回的关键,老师留下的《千面英雄》一直是由她来保管,但那天晚上,她托梦与我,将它交予我后,我便彻底失去了她的行踪。而【岁月】的火种出现在了欧洛尼斯体内。”
这一世【岁月】权柄的缺失会导致什么,谁也不清楚,甚至最后轮回失败,导致铁墓直接诞生,都有可能。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昔涟,再不济,也得快点找到可以替代昔涟继承这一世【岁月】火种的黄金裔。很显然,目前这两件事都没有着落。
白厄甚至为此求助过刻律德菈。刻律德菈很快理解了三千万世之前自己的用意,立刻严令白厄勿将此事告知其他人。她担心翁法罗斯因此陷入动荡。
只是,哪怕借助刻律德菈的力量,他们依然没能找到昔涟的踪迹。
白厄很清楚,他们是命中注定的十二因子,想要找到替代者几乎不可能。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天外来客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