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怔愣的样子,他低头在她唇上啄了啄,调侃着:
“感动坏了?”
“嗯。”
“那…..怎么办呢?不如我们…..”
看着他眼底重新燃起的、熟悉的不正经光芒,丁浅瞬间从感动的情绪中惊醒。
连忙抬手推开他近在咫尺的胸膛,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找借口道:
“我、我头发忘记盘了。”
她说完也不看他,慌忙转身捻起梳妆台上一枚素雅的玉簪。
耳朵尖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对着镜子有些手忙脚乱地试图将长发挽起。
凌寒也不拆穿,抱臂倚在梳妆台边,目光含笑地看着她的慌乱。
他忽然慢悠悠地开口:
“浅浅,如此良辰美景,理应做点什么。”
丁浅心思都在盘发上,随口应道:
“做什么?”
“爱。”
一个字,清晰直白,石破天惊。
丁浅手猛地一抖,那枚光滑的玉簪瞬间失了准头,尾部狠狠地从头皮上刮过——
“嘶——”
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刚挽起一半的发丝又散落下来。
凌寒脸色一变,立刻站直身体凑过来,小心拨开她的长发查看:
“我看看,伤着没?”
只见头皮上被刮出了一条明显的红痕,好在没有破皮。
凌寒心疼地对着那处轻轻吹着气:
“弄个头发而已,这么用力干什么?”
丁浅攥紧拳头,猛地转过头,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
“凌、寒!我、跟、你、没、完!”
看着她气得脸颊绯红、眼冒火光的样子,凌寒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
一边继续帮她揉着脑袋,一边从她手中接过那支“罪魁祸首”的玉簪。
动作熟练地帮她梳理长发,带着明显的讨好说:
“好好好,我的错。”
“来,我帮你盘,保证又快又好,绝不弄疼你。”
丁浅气鼓鼓地坐着,通过镜子瞪着他,但最终还是默认了他的动作。
头发盘好了。
镜子中的她,如墨的青丝在脑后松松挽起,仅以一支素雅的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落颊边。
没有过多的点缀,反而衬得她气质清冷又出众,与身上那件墨青色旗袍相得益彰。
他指尖温柔,理了理她脸颊旁的碎发,由衷赞道:
“真好看。”
“哼!”
丁浅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表达着对他先前“恶行”的余怒未消。
她拿起口红,对着镜子,仔细地补了补唇色。
恰在此时,凌寒的手机响起,打破了室内温馨又带着点暧昧的气氛。
接通后,阿强的声音传来:
“少爷,时间差不多了,要出发了。”
“好,就来。”
凌寒应道,声音已恢复了平时的沉稳。
原来他们方才那一番玩闹纠缠,已经耗去了大半的时间。
凌寒看着她补好了妆,放下口红,便伸手,绅士地扶着她站起来。
又仔细地帮她理了理肩头那厚厚的羊绒披肩,确保将她裹得严实,不受风寒。
“好了,不闹你了。”
他收敛了所有的玩笑神色,眼神恢复了属于凌氏掌权人的沉稳与锐利。
“我们该出发了。”
他向她伸出手,掌心向上:
“记住,无论今晚发生什么,都有我在。”
丁浅看着眼前这只骨节分明、戴着那枚崭新戒指的手,又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
她心中的最后一丝不安,奇异地被抚平了。
她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感受着他立刻收拢手指带来的温暖和力量,点了点头:
“走吧。”
是啊!
有他在,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就算是梦,她也愿意和他一起,把这个梦做下去。
出门前,他突然拉住她。
她疑惑地回头看他:
“怎么啦?少爷。”
“拿着这个。”
他从玄关柜子上拿起一个早已充好电、暖融融的暖手宝,塞进她空着的那只手里。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全身都已经被包裹得暖烘烘的了,这才满意的说: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阿强已经将车停在门口。
凌寒拉开后座车门,他侧身催促她:
“快点进去,别冷着了。”
丁浅一边弯腰往里钻,一边忍不住小声嘟囔:
“哪有这么夸张,我又不是纸糊的,吹点风就散了。”
她刚坐稳,凌寒也紧跟着坐了进来,关上了车门,将风雪彻底隔绝在外。
车子平稳地发动后,丁浅一抬头,才看清驾驶座上穿着的是笔挺西装、精神抖擞的阿强。
她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
“强哥!你回来了?事情都办好了?”
阿强笑着应道:
“嗯,都办妥了。这次精挑细选了几个人,保证适合你练手。”
丁浅闻言,哼了一声:
“哼,我才不要他们呢。”
凌寒在一旁挑眉,手臂自然地揽过她的肩膀:
“怎么?就非你的石头哥哥和柱子哥哥~不可?”
那声“哥哥”被他咬得又阴森又缠绵,醋意几乎要弥漫整个车厢。
丁浅耳根一热,伸手就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拧了一把:
“凌寒!你没完了是吧?”
她瞪着他,放出“狠话”:
“我告诉你,我以后就只跟强哥和你练手!“
“不把你们俩打得满地找牙,我以后就不叫丁浅!”
正在开车的阿强顿时感觉“人在车中坐,锅从天上来”,连忙叫屈:
“哎哟我的妹!我可是无辜的啊!”
凌寒却被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逗笑了,揽着她的手紧了紧:
“哦?不叫丁浅?那你打算叫什么?叫……小白眼狼?”
“我靠!凌寒!我跟你拼了!”
丁浅彻底炸毛,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扑过去就要跟他“算账”。
车厢内顿时闹作一团,笑声和“怒骂”声交织。
阿强看着后视镜里难得活泼的丁浅和眉眼间满是纵容与笑意的少爷,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他稳稳地驾驶着车辆,汇入平安夜流光溢彩的车流之中。
当黑色的布加迪缓缓停在温家别墅鎏金大门前时,门口早已名车云集,流光溢彩。
然而,最彰显身份的,依旧是这辆姗姗来迟的座驾。
训练有素的侍应生立刻小跑上前,恭敬地拉开了厚重的后车门。
凌寒率先躬身下车,挺拔的身影在凛冽的寒风中更显清贵卓然。
他微微侧身,朝车内伸出了手。
紧接着,丁浅扶着他的手,姿态优雅地下了车。
寒风寻隙钻入,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寒颤,鼻尖微红:
“阿嚏!别说,还真的有点冷。”
“我们快点进去。”
凌寒闻言,眉头微蹙,立刻收拢手臂,将她搂在身侧,脚步匆匆的往宴会厅走去。
完全顾不得所谓的绅士风度与周遭可能存在的打量。
阿强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这才重新发动车子驶向专属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