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头一回见这么厚脸皮的,连推带搡把她赶出门,一扭头发现雷大头站在穿堂门那儿,眼神凶狠地盯着他。
林栋看看槐花,又看看雷大头,顿时明白七八分,冷笑道:“心眼挺多,可惜太着急,演技还差了点。”
雷大头最近总往贾家跑,这好色之徒显然没安好心。
林栋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贾家遭难后,秦淮茹的日子愈发艰难。
靠陶卫兵那点工资根本撑不下去,她不得不向雷大头低头。
这么一来,槐花的处境可想而知。
槐花没法违抗母亲的决定,只能从雷大头这边想办法。
她自知能力有限,便想借他人之手。
林栋无疑是最佳人选——家境优渥,足以震慑雷大头。
可惜林栋对她毫无兴趣,察觉被利用后更是反感。
槐花,别自作多情了,我跟你不可能。
还有你雷大头,瞪什么眼?找不痛快是吧?你俩合伙来恶心我?
雷大头清楚林栋看不上槐花,但刚才的话实在让他恼火。
加上前几次在林真和许大茂那儿吃了瘪,正憋着口气。
转头看见槐花轻蔑的眼神,顿时脸上挂不住。
为了镇住槐花,他指着林栋鼻子吼道:林老三!少在这儿耍横,槐花轮不到你教训!以后给我注意点!
呵,有意思。”林栋冷笑,雷大头,本以为你够精明,原来也是个蠢货。
想打架改天约,别被人当枪使——滚!
林栋可不想被槐花当工具使。
这丫头尽得秦淮茹真传,明知自己对她没意思,还厚着脸皮上门,分明是说给雷大头听的。
他对贾家兄妹都没好感。
真要动手,雷大头肯定被轰出四合院永不敢来。
槐花算盘打得精,可惜林栋不像二哥林家冲动,也不似四弟林梁爱闹。
他继承了父亲的佛系性子,能不管闲事就不管。
就算出手,也不愿落个帮人的名声——尤其不想承槐花的情。
雷大头却会错了意,以为林栋怯战,反倒来了劲。
歪着嘴威胁道:林老三,少管我和槐花的事!以后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栋怜悯地摇头:好好活着挣钱不行吗?非要找死?
你什么意思!
天狂有雨,人狂招灾。”林栋淡淡道,你以为在算计别人,殊不知反被拿捏。”
少装神弄鬼!想干架是吧?
眼看要动手,槐花悄悄后退,嘴角微扬。
这时穿堂门后突然传来何飞彪的声音。
“住手,雷大头,你胆子不小啊,来来来,爷爷陪你过两招!”
何飞彪如猛虎般扑上前来。
林栋皱眉叹气:“六弟,别闹,回去写作业。”
何飞彪懊恼道:“三哥,对不住,我坑了你!”
“嗯?怎么回事?”
何飞彪解释道:“刚才傻花姐找我传话,问你有没有空单独聊聊,我直接回绝了。
她拽着我不让走,我一气之下甩开她,让她自己来找你。
没想到她真来了,还引来了雷大头在这儿乱吠。
早知道我替她传话,也不至于闹成这样。”
林栋笑着摇头:“飞彪,不怪你。
就算你替她传话,雷大头迟早也会找上门,早点解决也好。”
何飞彪冷哼:“我刚琢磨过来,她八成是想借你的手赶走雷大头,果然如此!这一家子,真会算计!”
槐花被戳穿,涨红了脸:“飞彪,你胡说什么!”
何飞彪冷笑:“自己心里清楚!也就这蠢货蒙在鼓里——雷大头,说的就是你!滚蛋!”
雷大头这才回过味,正要放狠话撤退,却被何飞彪骂得脑门嗡嗡响。
“小兔崽子活腻了?蹦跶什么!”
“哪来的畜生敢在这儿撒野?不服现在练练!以后有事冲你何爷爷来,别 扰我三哥!”
林栋看出何飞彪在揽事,连忙拉住他:“行了,别跟他计较,跟我回去。”
槐花撇嘴:“算了雷豹,走吧,你惹不起。”
雷大头阴笑:“傻叔和棒梗不在了,贾家我罩着,轮不到别人欺负。”
何飞彪暴怒:“你再吠一句试试?”
雷大头挑衅:“怎么?不能叫傻叔?难道叫傻柱?”
“找死!”
何飞彪要冲上去,被林栋拽住:“别跟这种人置气。”
林栋转向雷大头:“真想娶槐花,就别在这儿逞能,否则有你后悔的。”
雷大头指着何飞彪:“今天在你们地盘,饶你一回。
以后出门小心点!野种玩意儿,也敢跟我叫板!”
林栋摇头低语:“六弟,我不拦你了,别打残就行。”
自棒梗出事、傻柱被抓后,何飞彪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雷大头撞上来,正好发泄。
“皮痒了是吧!”
雷大头后退两步:“想二打一?老子不吃这亏!你以后出门留神!”
说完转身要走——得知被槐花利用后,他本就想撤。
但平日作威作福惯了,不甘心被骂得灰溜溜逃走,临走还要嘴硬逞能。
何飞彪冷声道:就我一个人,三哥不会动手的,收拾你这种货色还用不着别人!不敢打就乖乖认错,少在这儿耍嘴皮子!
雷大头顿时来了劲头:打就打!老子早看你们不顺眼了!
雷大头比何飞彪年长近十岁,浑身腱子肉,根本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他早就憋着劲儿要和林家兄弟再干一架,好报小时候的仇。
两人当即在院里摆开架势。
为避免被人劝阻,都打算速战速决。
雷大头猛扑上前,一记黑虎掏心直取何飞彪胸口。
何飞彪侧身闪避,抬腿就扫向对方小腿,带起一阵劲风。
雷大头暗自吃惊,没想到这小子腿功如此刚猛。
但他毕竟打架经验丰富,见势腾空跃起,凌空一脚直奔何飞彪面门。
这招极为狠辣,完全不留余地。
何飞彪一腿扫空,身形急转,右腿落地的同时左腿已然蹬出——
半空中的雷大头结结实实挨了一脚,倒飞出两米开外,重重摔在地上。
整个交手不过五秒。
雷大头万万没想到,何飞彪不仅力道惊人,变招速度更是快得离谱。
这一脚踹得他胸闷气短,眼前发黑,蜷缩着半天才缓过气来。
何飞彪失望地摇头:起腿不过膝的道理都不懂,还敢跳起来找死?滚吧!你们那点破事我们懒得管。”
雷大头羞愤交加,槐花冷嘲热讽:早说过你惹不起,偏要逞能,活该!
闭嘴!还不是因为你!雷大头怒喝。
何飞彪嗤笑:要吵回家吵,别在这儿碍眼。”
雷大头阴着脸爬起来:何飞彪,我认栽!
谁稀罕?滚!
穿过院门时,雷大头眼中闪过杀机,已在盘算报复计划。
雷大头捂着肚子蹒跚离去,槐花满脸怨气地跟在后面。
待他们走远,林栋问道:六弟,既然看出槐花在利用我们,为何还要激怒雷大头?是觉得连累了我过意不去?
何飞彪笑道:不全是。
她这招太阴损,把我爸那套学了个十足。
正好最近想找人出气,雷大头自己送上门来。”
林栋苦笑:确实,被他指着鼻子叫阵,不打反倒显得我们怂。
但你想过没有,雷大头可能也在试探我们?这局面进退两难。”
何飞彪咧嘴一笑:“可不是嘛,雷大头原先想接爹的活儿被拒了,后来还挨了许干爹一顿训,憋着火呢,这不就来找茬了?”
林栋挑眉:“那你非要动手,准是留着后手吧?”
“嘿,他们想挨揍我就成全呗,但别想讨着好。
槐花盘算着借咱们赶跑雷大头,我直接把话挑明了——她和雷大头的破事咱不掺和。
雷大头想探咱们底细,我就让他长长记性。
这回他吃了瘪,肯定得跟槐花闹腾,让他们狗咬狗去。”
林栋颔首:“理是这么个理,不过下回别硬扛。
他们要算计就冲我来,我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嗨,自打棒梗出事、我爸进去后,我这口气一直堵着呢!雷大头自己撞上来,不揍白不揍!”
“成吧,但得防着那无赖使阴招,记得小时候他跟二哥干架那回不?”
“放心吧三哥,要怵他我就不拿他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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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院那头,秦淮茹听见前院闹哄哄的。
推门正瞧见雷大头佝偻着腰捂肚子,脸色煞白地往回走,槐花丧着脸跟在后面。
“雷豹,这是咋了?吃坏肚子了?”
秦淮茹急问。
雷大头摆摆手没吭声。
秦淮茹转头瞪槐花:“你又惹啥事了?”
槐花别过脸:“我就跟林栋唠两句,雷豹非插嘴呛声,偏巧飞彪过来撑场子。
俩人干起来,结果他被一脚踹飞了。”
“啥?你跟林栋说啥了?”
“没啥!”
槐花一扭身。
小当嗤笑:“还能有啥?惦记高枝儿呗!当初谁说自己不攀高枝的?”
“呸!”
槐花摔门钻进里屋。
陶秀容扶着雷大头坐下:“你犯什么浑?往后还进不进这院了?”
雷大头咬牙:“早晚得较量!谁知何飞彪脚头这么狠…哎哟,肠子要断了…”
陶秀容叹气:“贾梗当年被他揍得躺了两天,一周没敢上班。
那小子随他妈,是个狠角儿,你招惹他干啥!”
“还不是槐花挑的事!”
秦淮茹打圆场:“行了行了,以后可别再闹。
雷豹,酒菜订好了吧?”
“嗯,陶卫兵下班就拎回来。”
“真是难为你了…”
秦淮茹话音未落,雷大头阴着脸不搭腔,屋里顿时僵住。
不多时陶卫兵提着食盒回来。
雷大头疼得吃不下,越想越窝火——本想试探对方深浅,反被何飞彪一脚踹得颜面尽失。
自称横练功夫了得,此刻却疼得直冒冷汗。
满桌酒菜半口咽不下,偷鸡不成蚀把米。
瞥见槐花讥诮的眼神,雷大头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