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深沉,简直是伸手不见六指。漳水河面笼罩在浓重的寒雾之中,对岸的景致模糊难辨,活像打了马赛克,唯有河水奔流不息的呜咽声,穿透雾气,敲打在两岸数万将士的心头,让人心里发毛。
(大战开场,自带阴间滤镜!)
袁绍\/谢安立马于南岸一处高坡之上,玄色大氅上已凝结了一层白霜,像个雪人。他目光如炬,仿佛要穿透这迷雾,看清对岸的虚实,心里大概在吐槽这鬼天气。身后,沮授、张合、高览等文武肃立,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特有的、混合着紧张与“赶紧打完回去烤火”的复杂气息。
“时辰已到,不能再磨蹭了。”袁绍\/谢安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打破了黎明前的死寂,“传令,先锋渡河!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令旗挥动,低沉而苍凉的号角声划破长空,听着就跟哀乐似的!
早已在河湾处准备就绪的数百艘大小船只、木筏(有些看起来就不太结实),如同下饺子般,在敢死之士(奖金加倍)的操持下,猛地冲入冰冷刺骨、能把蛋冻碎的漳水之中!船桨破开水面,发出哗啦的声响,在这静谧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生怕对岸听不见。每一艘船上,都满载着顶盔贯甲、紧握兵刃、冻得鼻涕横流的锐卒,他们的脸上混杂着对寒冷的麻木、对未知的恐惧(以及对军饷的期待),以及被军令和身后同袍目光催生出的“死了算逑”的决绝。
对岸,公孙瓒军的哨探显然也不是吃干饭的,警锣声凄厉地响起,跟闹鬼似的,星星点点的火把迅速在河岸防线后连成一片,像是给袁军点灯指路。
“放箭!送他们喂王八!”对岸传来一声怒吼,嗓门挺大。
霎时间,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从雾气中钻出,带着令人心悸的尖啸,覆盖了河面!好家伙,箭雨来了!
“举盾!缩头!保护好吃饭的家伙!”船上的军官声嘶力竭地吼叫着,自己先蹲下了。
笃笃笃!噗嗤!箭矢钉入船板、盾牌的声音不绝于耳,间或夹杂着中箭士卒的闷哼与“噗通”落水声。冰冷的河水中,瞬间晕开一团团暗红,跟泼墨山水画似的。但袁军船只依旧顽强地向前推进,船上的弓弩手也开始奋力还击,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上演古代版“弹幕攻击”。
“第二梯队,跟进!抢占滩头!谁先上去赏肉吃!”袁绍\/谢安的命令再次下达,还加了点物质刺激。
更多的船只投入渡河,试图以数量压倒对方的阻击,河面上顿时热闹得像赶集。战斗愈发激烈,惨叫声、兵刃碰撞声、落水声、号角战鼓声交织在一起,谱写了一曲战争的交响乐,就是不太悦耳。
然而,公孙瓒在河岸的防御异常坚固,凭借地利和弓弩之利,给渡河袁军造成了巨大伤亡,简直是“渡河收割机”。第一批试图抢滩的士卒,大多倒在了冰冷的浅水区,鲜血染红了河岸,场面一度十分下饭。
就在这时,对岸远处,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声响,由远及近,迅速变得清晰可辨!那是成千上万马蹄敲击冻土的声音!地面都在微微震动!
“是白马义从!白色的!好多马!”了望塔上的哨兵发出了惊恐的呼喊,差点从塔上掉下来。
只见雾气深处,一道白色的洪流如同雪崩般席卷而来!公孙瓒亲自率领着他赖以成名的精锐骑兵,终于出现了!他们人马皆覆白甲白袍,在朦胧的晨雾与雪地映衬下,如同来自雪国的幽灵,速度极快,杀气冲天!远远看去,还挺壮观(如果忽略其危险性的话)。
“主公!公孙瓒主力骑兵出动,意图半渡而击!先锋恐难支撑,要变饺子馅了!”沮授急声道,手心捏了把汗。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若让白马义从冲垮渡河部队,后果不堪设想,大家就可以直接游回南岸了!
袁绍\/谢安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甚至有点想笑(并没有)。谢安的灵魂深处,那份属于淝水之战统帅的镇定在发挥着作用。他等的就是这一刻!鱼儿上钩了!
“传令张合!依照预定方案,执行‘钩行阵’!给老子钩住他们!弩车上前,封锁河岸通道!让他们尝尝大家伙的厉害!”他的命令清晰而迅速,仿佛早有剧本。
令旗再变!旗语打得飞起!
早已在北岸勉强站稳脚跟、冻得哆哆嗦嗦的先锋部队中,一部分士卒迅速向两侧散开,而张合率领的一支身着重甲、手持长戟大盾(看着就沉)的精锐,则迅速向前,在滩头组成了一道略显单薄却异常坚固的弧形防线,像个螃蟹钳子!与此同时,南岸早已布置好的数十架经过军器监改良的床弩(蒲师傅匠心打造),发出了令人牙酸的绞弦声,粗如儿臂的巨型弩箭,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越过河面,狠狠地砸向白马义从冲锋的路径!这可是大杀器!
“轰!”“噗嗤!”“咔嚓!”
巨弩的威力惊人,无论是直接命中人马(变成串烧),还是扎入地面(溅起一片冻土),都造成了巨大的混乱和威慑,稍稍迟滞了白马义从的冲锋势头,让他们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炮火”覆盖。
就是这片刻的迟滞,给了张合结阵的时间!黄金时间!
“立盾!顶住!谁后退我砍了谁!”张合身先士卒,站在阵线最前方,怒吼声响彻滩头,给自己人壮胆。
白色的洪流狠狠地撞上了黑色的堤岸!嘭!
人仰马翻!金铁交鸣!战马的嘶鸣与士卒的怒吼、惨叫瞬间爆发开来!白马义从的冲击力确实恐怖,第一波撞击就让张合的防线剧烈摇晃,出现了数个缺口,跟豆腐渣工程似的。锋利的马槊借助冲锋之势,轻易地刺穿了盾牌,将后面的士卒挑飞,画面相当暴力。
但张合麾下的这些老兵,是颜良文丑一手带出来的精锐,经历过并州血战,意志极为顽强,皮糙肉厚。他们用身体死死顶住盾牌,后排的长戟手则不顾一切地从缝隙中向前突刺,专门攻击马腿和骑士的下三路!招式相当阴险!
钩行阵的特点在此刻显现,它并非一味硬顶,而是如同一个带钩的弯月,试图缠绕、迟滞、消耗冲击力极强的骑兵,像是给狂奔的野马套上绊马索。两翼散开的袁军轻步兵,也开始用弓弩骚扰白马义从的侧翼,放冷箭,搞得对方很烦躁。
战场瞬间陷入了残酷的混战,乱成一锅粥。公孙瓒一马当先,手中长槊挥舞如龙,所过之处,袁军士卒纷纷倒地,勇不可当,像个无双割草的玩家。他试图凭借个人武勇,一举凿穿张合的阵线,来个“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如果张合算的话)。
“公孙瓒!纳命来!你文丑爷爷在此!”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只见文丑(在得到袁绍将令后,已从并州快马加鞭、跑死了两匹马赶来参战)率领数百亲卫骑兵,如同旋风般从侧翼杀入战团,直取公孙瓒!救场如救火!
文丑的勇猛丝毫不逊于公孙瓒,甚至犹有过之!他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硬生生挡住了公孙瓒势在必得的一击!铛!
“铛!”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两人虎口都被震得发麻!
两位当世猛将,顿时战作一团!刀光槊影,纵横交错,周围士卒纷纷退避,生怕被误伤,成了围观群众。这简直是VIp级别的单挑现场!
主将的激战,更是将这场滩头争夺战推向了白热化。鲜血染红了白雪和河水,尸体堆积如山,每时每刻都有人倒下,战争的绞肉机开足马力。
南岸高坡上,袁绍\/谢安冷静地观察着战局,像个看直播的导演。他看到张合的防线虽然摇摇欲坠,却始终未被完全突破,韧性十足;看到文丑成功缠住了公孙瓒,打得不分上下;也看到白马义从的冲锋势头,在钩行阵与床弩的联合阻击下,正在逐渐减弱,有点后劲不足。
“时机到了,该收网了。”他沉声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传令,主力全线渡河!给我压上去!高览,你率‘暗刃’及死士,沿上游浅滩迂回,摸到敌军屁股后面,突袭其侧后,焚烧其营寨辎重!给他们来个惊喜!”
“诺!”(高览:终于轮到我们特种部队表演了!敌后偷家,我们最在行!)
总攻的号角终于吹响!等待已久的袁军主力,如同决堤的洪流,乘着各式渡具(连门板都有),铺天盖地地涌向北岸!气势如虹!
与此同时,高览率领着一支精干的小部队,利用晨雾和战场的混乱,像忍者一样悄然向上游移动,寻找渡河机会,准备搞个大新闻。
公孙瓒此刻也杀红了眼,但眼见袁军主力开始大规模渡河,黑压压一片过来,己方骑兵的冲击被遏制,心中不由一沉,感觉要糟。他深知,一旦让袁军主力成功登陆,形成阵势,自己骑兵的优势将大打折扣,到时候就得拼刺刀了。
“撤!撤回本阵!风紧扯呼!”他奋力逼退文丑,下达了撤退的命令,虽然很不甘心。
白马义从来得快,去得也快,如同潮水般脱离接触,向后方退去,留下一地狼藉。张合、文丑也并未穷追(主要是追不上),而是抓紧时间巩固滩头阵地,接应主力登陆,清理战场,统计伤亡(数字估计很感人)。
第一阶段的渡河作战,以袁军付出相当代价(血肉铺路)后,成功在北岸站稳脚跟而告终。漳水两岸,尸横遍野,殷红的血迹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刺目,像是大自然打翻的调色盘。
寒风依旧呼啸,卷起硝烟与血腥气,味道相当上头。袁绍\/谢安在亲卫的簇拥下,踏上了北岸尚且温热的土地(被血泡热乎的)。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万里长征第一步。更残酷的城防战、更复杂的政治博弈,还在后面。而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帝”,其阴影,似乎也随着战火的蔓延,而变得更加浓郁,仿佛在说“好戏还在后头呢”。
(第三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