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时,韩芳的丈夫李忠从田里回来了。他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汉,听说厉飞雨是韩立的朋友,立刻热情地拉着他喝酒,还让韩芳杀了一只自己养的鸡,准备做顿丰盛的晚饭。
饭桌上,韩平和念袖坐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享着鸡肉,偶尔还会小声讨论着白天在竹林里的趣事。厉飞雨看着这温馨的场景,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心中泛起暖意。
酒过三巡,厉飞雨放下酒杯,从背包里取出那卷画轴,轻轻展开。
画纸上,少年韩立正站在药田边,手里拿着一株草药,眉眼沉静,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画师的技艺精湛,将韩立少年时的模样刻画得栩栩如生 —— 那是厉飞雨记忆中,最清晰的韩立的样子。
“这是……” 韩芳和李忠都凑了过来,看着画中的韩立,眼中满是激动。他们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韩立少年时的模样了,如今看到这幅画,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沉默却可靠的哥哥、小舅子。
“这是我请画师画的,” 厉飞雨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我怕时间久了,会忘了你哥哥的样子。今日带来,送给你们,也算是留个念想。”
韩芳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画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谢谢厉大哥…… 谢谢厉大哥还想着他。” 她把画轴小心地卷起来,用红绳系好,放进自己的梳妆盒里 —— 那是她最珍视的地方,里面放着韩立小时候穿的衣服,还有他写回家的每一封信。
厉念袖看着父亲和韩家众人的模样,似懂非懂地说道:“爹,韩叔叔的画像真好看,以后我也要像韩叔叔一样,做个厉害的人。”
厉飞雨摸了摸儿子的头,眼中满是期许:“好,爹相信你。” 他看向韩平,“韩平这孩子也很聪明,若是以后有兴趣,我可以教他一些拳脚功夫,既能强身健体,也能保护自己和家人。”
韩忠和韩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那太好了!厉大哥,真是太谢谢您了!” 韩忠激动地说道,“我们庄稼人,没什么本事,就怕孩子以后受欺负,要是能跟着您学功夫,我们就放心了。”
厉飞雨笑着摇头:“举手之劳罢了。我和韩立是过命的交情,他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第二日清晨,厉飞雨准备离开韩家。韩芳早早起来做了早饭,还打包了一些自家种的红薯和花生,让厉飞雨带回去给七玄门的弟子们尝尝。
“厉大哥,以后您一定要常来啊!” 韩芳牵着韩平的手,不舍地说道。这两天的相处,让她觉得厉飞雨是个可靠的人,有他这样的朋友在,哥哥在外面闯荡,她也能更安心些。
厉飞雨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递给韩芳:“这里面是一些药材的种子,都是适合在清竹乡种植的,比如青纹草、止血花。这些药材不仅能自己用,若是种得多了,还能卖给药商,换些银子补贴家用。”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七玄门如今有自己的药田和铁矿,我已经和李长老说好了,以后韩家种出来的药材,七玄门会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收购。若是遇到什么麻烦,比如有人欺负你们,或者庄稼遇到病虫害,都可以派人去七玄门找我,我一定帮忙。”
韩芳和韩忠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厉飞雨会如此周到。这些年,韩家全靠种地和偶尔做些零活维持生计,若是能种药材卖钱,日子肯定能好很多。
“厉大哥,这…… 这太麻烦您了,我们怎么能让您这么费心……” 李忠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厉飞雨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你不用客气。韩立不在家,我帮衬你们是应该的。再说,七玄门也需要药材,我们这是互相帮衬。” 他之所以这么做,不仅是因为和韩立的情谊,更是因为他知道,韩家是韩立的牵挂,护好韩家,也是在帮韩立。
厉念袖拉着韩平的手,小声说道:“韩平哥哥,我下次还来和你玩,你教我编竹篮好不好?”
“好!” 韩平用力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竹制小鸟,递给念袖,“这个送给你,下次你来了,我教你编更大的!”
厉飞雨牵着念袖,朝着村口走去。韩家众人站在门口,一直目送他们消失在小路的尽头,才缓缓转身回家。韩芳打开厉飞雨送的药材种子包,看着里面饱满的种子,眼中满是希望 —— 她仿佛已经看到,来年春天,自家的田地里,长满了绿油油的药材,日子也像这些药材一样,充满了生机。
路上,厉念袖把玩着手中的竹制小鸟,抬头问厉飞雨:“爹,我们以后还会来韩家吗?”
“会的,” 厉飞雨看着儿子的笑脸,心中满是温暖,“等明年春天,我们再来,看看韩家的药材长得怎么样,看看你韩平哥哥编的新竹篮。”
他抬头望向远方,阳光正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前方的路。他知道,自己与韩立的情谊,不会因为距离而变淡;而念袖与韩平的友谊,也会像这山间的竹子一样,在时光的滋养下,慢慢长大,绵延不绝。
而此时的七玄门,李长老已经按照厉飞雨的吩咐,安排了两名熟悉药材种植的弟子,准备近日前往清竹乡,指导韩家种植药材。七玄门与韩家的羁绊,就此悄然展开,为日后的故事,埋下了深深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