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墨韵堂。
陆雪瑶(萧墨珩身)看着凌风呈上的密报——关于林飞远加紧调查阮氏旧案,以及陆文渊暗中派人清理痕迹的动向。她(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封传给萧墨珩(陆雪瑶身)的简短回信,既是安抚,也是策略。她(他)太了解“自己”此刻的心情,那种恨不能立刻手刃仇敌的暴怒。但越是如此,越需要冷静。陆文渊树大根深,又是名义上的盟友(尽管这联盟脆弱不堪),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被皇帝或成王趁机渔利。
“凌风,”她(他)放下密报,声音沉稳,“让我们的人,暂时停止对阮夫人旧案的直接调查。”
凌风一愣:“殿下?那彩珠……”
“保护好她,但不必再深挖。现在的线索,已经足够。”陆雪瑶(萧墨珩身)目光深邃,“林飞远不是想当这把刀吗?那就让他去冲。我们只需……适时地,给他递上一些‘弹药’即可。”
祸水东引,借力打力。这是最省力,也最不易引火烧身的策略。
“属下明白。”凌风心领神会,“那陆相那边……”
“他越是想掩盖,破绽就会越多。”陆雪瑶(萧墨珩身)嘴角泛起一丝冷意,“让我们的人盯紧他派出去‘清理痕迹’的人,必要时……可以‘帮’他们一把,让某些痕迹,‘意外’地暴露在林世子的人眼前。”
她要让林飞远和陆文渊狗咬狗,让这潭水彻底浑浊。而她(他)和那个在相府里的“陆雪瑶”,则可以隐藏在幕后,伺机而动。
“还有,”她(他)补充道,“大婚之期将近,府内一应事宜,按最高规格准备,不容有失。尤其是安全,绝不能再出现任何纰漏。”
这场大婚,早已不仅仅是一场仪式,更是权力格局的一次公开宣示,也是她和萧墨珩(陆雪瑶身)能否顺利换回身体的关键节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是!属下亲自督办!”凌风肃然应命。
丞相府,玉尘院。
萧墨珩(陆雪瑶身)看着手中那张写着“谋定后动”的纸条,狂暴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他(她)知道,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女人说得对。复仇需要力量,更需要时机。匹夫之怒,除了流血五步,于大局无益。
他(她)现在需要做的,是继续积蓄力量,等待那个能将陆文渊一击毙命的机会。
“严嬷嬷,”他(她)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冰冷,“醉香楼的收益,还有母亲嫁妆其他产业的账目,尽快整理出来。我们需要更多的钱。”
钱能通神,也能招募死士,收买人心。
“老奴已在加紧办理。”严嬷嬷回道,“另外,按照您的吩咐,我们通过周掌柜,又暗中盘下了两家位置关键的铺面,一家车马行,人手也在陆续招募中,背景都清查过,还算干净。”
一个以醉香楼为核心,涵盖商业、物流和初步情报网络的雏形,正在萧墨珩(陆雪瑶身)的手中悄然构建。
“很好。”萧墨珩(陆雪瑶身)点头,“林飞远那边,有什么新动静?”
“回大小姐,林世子的人像没头苍蝇一样,正在四处搜寻钱嬷嬷的‘尸骨’和其他知情人,动静不小。陆相那边似乎有些焦头烂额,派出去灭口的人,好像……还折了两个,据说是遇到了‘黑吃黑’。”严嬷嬷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隐约觉得,这背后似乎有另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
萧墨珩(陆雪瑶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是凌风的人出手了。那个女人,动作倒是快。
“不必理会。让他们斗去。”他(她)淡淡道,“我们静观其变。另外,嬷嬷,你想办法,将陆文渊私会南疆巫医的消息,再加工一下,说得更玄乎一些,比如……与巫蛊厌胜之术有关,然后通过最可靠的渠道,散播到市井中去。”
巫蛊,是帝王大忌。这把火,要烧得更旺一些。
严嬷嬷心中一凛,立刻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