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觉寺的刺杀,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彻底划破了虚伪的平静。萧墨珩(陆雪瑶身)清晰地认识到,柳姨娘及其背后势力已经狗急跳墙,不再满足于内宅磋磨,而是想要他的命。这玉尘院,不再仅仅是囚笼,更是随时可能燃起烈火的刑场。
严嬷嬷的脸色也前所未有的凝重。她屏退了秋月冬雪,独自面对萧墨珩(陆雪瑶身),声音低沉而严肃:“大小姐,今日之事,绝非偶然。老奴怀疑,府中护卫……也未必干净。”
那些刺客能如此精准地掌握他们的行踪,并在护卫中短暂撕开缺口,若说没有内应,绝无可能。
萧墨珩(陆雪瑶身)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节奏缓慢而稳定,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嬷嬷觉得,接下来他们会如何?”
“一击不成,必有后手。”严嬷嬷分析道,“他们既已撕破脸,便不会再顾忌相府颜面。下毒、制造意外、甚至……强行闯入,都有可能。大小姐,我们需早作防备。”
萧墨珩(陆雪瑶身)眼中寒光一闪。强行闯入?那正好!他袖中的钢针早已饥渴难耐。但这终究是下策,他不能保证在这具脆弱的身体被杀死前,能解决掉所有敌人。
“嬷嬷,从今日起,玉尘院许出不许进。”他声音冰冷,“所有饮食、汤药、衣物,皆由你和你带来的人亲自经手,不得假手他人。院门加派……不,不需要加派府中护卫,我会让‘那个人’派人来。”他指的是摄政王府的暗卫。既然合作,自然要物尽其用。
严嬷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了然。大小姐与摄政王之间,果然有非同寻常的联系。“老奴明白。只是……以何理由?”
“理由?”萧墨珩(陆雪瑶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冷笑,“就说我受惊过度,心神不宁,需绝对静养,外人一概不见。父亲若问起,便说这是摄政王府严嬷嬷的规矩,也是为了相府名声着想,免得我再出意外,惹人非议。”
他再次抬出了萧墨珩和相府名声这两面大旗。陆文渊此刻正因朝堂之事焦头烂额,绝不愿后宅再出任何纰漏,大概率会默许。
“是。”严嬷嬷应下,随即又道,“大小姐,老奴在府中多年,也有几个信得过的老姐妹,或在厨房,或在针线房,或负责浆洗。虽地位不高,但传递些消息,留意些动静,还是能做到的。”这是明确表态,将她的关系网交给萧墨珩(陆雪瑶身)使用。
萧墨珩(陆雪瑶身)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有劳嬷嬷。”这算是意外之喜。赵嬷嬷在暗,严嬷嬷在明,再加上即将到来的王府暗卫,他总算不是睁眼瞎了。
命令很快被执行下去。玉尘院如同一个骤然收紧的蚌壳,对外隔绝。秋月和冬雪被严令不得随意出院门,所有与外界的接触都由严嬷嬷完成。同时,一封密信也通过特殊渠道送往了摄政王府。
当夜,子时刚过,三道如同鬼魅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玉尘院,如同融入了夜色。他们是凌风留下的暗卫小队中的精锐,奉命前来保护“陆大小姐”。
萧墨珩(陆雪瑶身)看着眼前这三个气息内敛、眼神锐利的男子,心中稍安。他不需要他们做太多,只需要在他睡觉、独处时,确保没有冷箭、没有毒烟、没有刺客能摸到他床边即可。
“守住这方院子,任何未经允许擅入者,格杀勿论。”他下达了命令,语气是萧墨珩式的冷酷。
“是!”三名暗卫低声领命,瞬间消失在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至此,玉尘院被打造得如同铁桶一般。明有严嬷嬷坐镇,暗有王府暗卫守护,下有赵嬷嬷等人传递消息。萧墨珩(陆雪瑶身)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对自身安全的担忧,将全部精力投入到两件事上:一是寻找换回身体的方法,二是应对来自柳姨娘和成王越来越紧迫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