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立刻反应过来，将残片举到胸前，运转《玄黄练道经》，残片上的开天纹路瞬间亮起，与感应纹呼应，一道淡金色的光柱直射向混沌玄鳌的厚壳。玄鳌浑身一颤，壳上的混沌纹路顿时紊乱起来，原本吸收空间力的气息弱了大半。
“就是现在！”琼霄眼中精光一闪，金蛟剪带着融入法则的紫雷，狠狠斩向玄鳌壳上紊乱的纹路——“咔嚓”一声脆响，厚壳裂开一道深痕，里面溢出的混沌气中，赫然裹着一块拳头大小、布满开天纹路的印记核心！
赵公明抓住机会，剩下的六颗定海珠化作一道流光，绕到玄鳌身后，将它的鳌足死死钉在虚空里：“碧霄，用缚龙索缠住它的脖颈，别让它吞气疗伤！”
碧霄的缚龙索立刻缠了上去，金色丝线越收越紧，玄鳌疼得嘶吼，却再也无法调动混沌气。李念则趁机飞身上前，指尖凝出玄黄气，小心翼翼地从壳的裂痕中取出那块完整的盘古开天印记——印记入手的瞬间，一股磅礴的开天余韵席卷全身，《玄黄练道经》在体内疯狂运转，第十一层的壁垒竟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成了！”碧霄欢呼一声，收回缚龙索，又对着玄鳌的壳踹了一脚，“让你拦路！现在印记没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呵，你知道这玄鳌的壳该怎么用吗？”李念指着鳌壳，，眼神里带着点调侃看向碧霄，语气里藏着几分“你准没猜着”的笑意。
“怎么用呀？”碧霄一着急就往前凑了半步，还伸手轻轻拽了拽李念的袖口，语气里满是催促的劲儿，连“姐夫”都喊得比平时脆了些，“你快说嘛！别在这儿卖关子啦！”
李念举起手中泛着青黑光泽的玄鳌壳碎片，指尖点过壳上深嵌的混沌纹路，又抬眼看向三霄：“这玄鳌壳不用多说，刚才咱们都见识过——它能硬抗定海珠的空间力，壳上的纹路还能消解混沌乱流，是顶好的防御材料；
还有之前那吞天蛤的壳，虽不如玄鳌壳坚硬，却能吸附散逸的混沌气，哪怕是细碎的灵力也能兜住。这两样东西，正好能熔炼进你们九曲黄河阵的阵基里。”
云霄闻言，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混元金斗，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用它们补阵基的短板？”
“不光是补短板，是让阵法更贴合你们的‘三法协同’。”李念笑着解释，“你们之前想把九曲黄河阵改成‘活阵’，可阵基只靠寻常的先天灵材支撑，遇上混沌气或空间类攻击，很容易被破。
玄鳌壳的混沌抗性，能让阵基顶住这类冲击，哪怕阐教用翻天印砸下来，阵纹也能借着壳上的纹路卸力；吞天蛤壳的吸附力则能帮阵法‘养气’——平时收集周围的混沌气、天地灵气，战时既能补你们的法力消耗，还能借着混沌气遮阵内景象，让对手摸不清你们的章法。”
碧霄眼睛一亮，伸手就想去拿玄鳌壳碎片：“那熔炼之后，我调动机气时，是不是能借着吞天蛤壳的力，让阵里的气机转得更快？”
“正是。”李念把碎片递过去，又补充道，“而且这两种壳都带着混沌余韵，跟你们的混元法则本就合得来。
云霄师姐用云篆梳理阵基时，能借着壳上的纹路让阵纹跟云篆法则缠得更紧，阵基就稳上加稳；琼霄师姐的雷霆法则融入阵中时，混沌气还能帮雷霆增威，哪怕对手用防御法宝挡，雷霆也能借着混沌气钻缝隙；你调灵动气机时，吞天蛤壳的吸附力能帮你把散掉的气机兜回来，不至于浪费灵力。
这么一改，九曲黄河阵才真能称得上‘活阵’，既能扛，又能攻，还能自己补力。”
琼霄握着金蛟剪的手微微收紧，语气里多了几分认同：“之前阵法总怕被人断了灵气来源，有了吞天蛤壳的吸附力，倒能解决这个问题。而且玄鳌壳能抗混沌气，日后若再去归墟、昆仑墟这类地方布阵，也不用怕环境影响了。”
李念点头：“等回去找个僻静的地方，你们先用混元金斗的力把两种壳炼化成灵液，再顺着九曲黄河阵的阵纹脉络浇进去，让灵液跟阵基的先天灵材融在一起——记得多让云霄用云篆引动法则，这样融得更彻底，后续用起来也更顺手。”
众人听得一阵心热。
云霄则上前检查李念手中的印记，点头道：“纹路完整，混沌余韵纯粹，确实是完整的盘古开天印记。这下你突破第十一层，总算有了着落。”
赵公明收回定海珠，看着渐渐萎靡的混沌玄鳌，沉吟道：“这玄鳌靠印记滋养多年，体内藏着不少精纯的混沌气，若放任它在归墟，日后怕是还会为祸。不如炼化它的混沌气，既能补全定海珠的空间法则，也能给李念的玄黄气添点底蕴。”
李念点头同意，将印记收好，指尖凝出玄黄气，与赵公明的定海珠之力相呼应，缓缓引动玄鳌体内的混沌气。半个时辰后，玄鳌化作一团精纯的混沌气流，一部分被定海珠吸收，珠子的光芒愈发莹润；另一部分则融入李念体内，让他原本就快圆满的第十层，彻底稳固下来。
收拾妥当后，赵公明重新撑开定海珠阵，带着几人往归墟外飞去。碧霄凑到李念身边，好奇地问：“等回去你就要突破十一层了吧？突破后《玄黄练道经》会不会有新神通？到时候可得教我两招！”
李念笑着点头：“若真突破了，定与师姐分享感悟。不过眼下咱们得先回紫芝崖，向师尊复命，也让他看看咱们寻到的印记。”
琼霄望着远处渐渐清晰的东海海面，轻声道：“归墟的事了了，接下来要不要去昆仑墟看看？师尊之前说两处可能有印记，说不定还有其他碎片，能让印记的开天余韵更完整。”
赵公明颔首：“也好。先回紫芝崖报喜，再从长计议昆仑墟的事——阐教在那边有驻点，去之前得做些准备，免得再生事端。”
几人说着，身影渐渐飞出归墟的暗海，朝着紫芝崖的方向飞去。阳光重新落在他们身上，李念握着怀中的盘古开天印记，只觉体内的玄黄气与印记的开天余韵隐隐共鸣，心中对突破的期待，愈发强烈起来。
先前炼化吞天蛤的混沌气后，定海珠的莹白光芒已强盛几分，此刻彻底炼化混沌玄鳌，光芒更是暴涨，几欲穿透虚空。李念体内的玄黄气也随之愈发凝练，流转间隐有厚重轰鸣。
几人不敢在此久留，赵公明当即重新催动定海珠阵，护住四人朝着归墟之外疾驰而去。
刚飞出暗海的刹那，李念掌心的混沌感应纹突然轻颤，仿佛被无形之物扫过。他心中一凛——那缕熟悉的“圈养者气息”，竟在虚空中残留了一道极淡的痕迹，不等他细查便消散无踪，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
“有人在窥探。”李念猛地停住，指尖凝出玄黄气，朝着感应纹示警的方向虚点——那里的虚空毫无异常，只有海风卷着细碎的浪花。
赵公明立刻将定海珠的护罩缩紧，十二颗珠子在空中连成密不透风的阵纹：“是刚才的圈养者？还是另有其人？”
“气息很像，但更淡，像是隔着很远用术法探查。”李念皱眉，“他没敢靠近，应该是怕被咱们察觉。”
碧霄握着金蛟剪，眼神愤愤：“肯定是昆仑方向来的！说不定就是阐教的人，见咱们拿到残片，就偷偷跟着看！”
琼霄摇头，冷静分析：“未必是阐教，昆仑墟还有不少上古散修，也有妖族的据点。不过对方能隔着这么远探查，修为至少在金仙以上，咱们得尽快回紫芝崖，免得夜长梦多。”
几人加快速度，一路不敢停留，直到看到紫芝崖熟悉的云雾，才稍稍松了口气。刚落地，守在崖边的截教弟子就迎上来：“二位师兄，三位师姐，师尊在碧游宫等着你们呢，说你们一回来就去见他。”
五人对视一眼，立刻朝着碧游宫走去。殿内，通天教主正坐在云床之上，拂尘搭在膝头，见他们进来，目光先落在李念手中的残片上，又扫过几人紧绷的神色：“寻到残片了？但看你们的样子，似是遇到了旁的事。”
李念上前一步，将残片递过去，又把归墟的遭遇一一禀报：“……那吞天蛤是被人圈养的，对方似乎来自昆仑方向，也在收集盘古开天印记的碎片，还在暗中窥探我们。弟子感应到他的气息，却抓不到踪迹。”
通天教主接过残片，指尖拂过表面的开天纹路，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昆仑方向……能圈养混沌吞天蛤，还盯着盘古印记的，除了阐教某些人，还有可能是‘昆仑散修盟’的老家伙——他们曾紫霄宫中听过道，一直想染指开天遗物，好借此突破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