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通风管嗡嗡作响,王达舍捏着两支针管的手微微发颤,管里的深蓝色药剂像凝固的夜空,泛着细碎的能量光点。吴星海坐在实验台旁的铁凳上,壮硕的胳膊搭在台面,指节无意识地抠着不锈钢边缘,润唇膏在口袋里硌得慌——他出门前忘了掏,此刻却没心思在意这些,眼睛直勾勾盯着针管:“王博士,这药真能让我那‘坚壁守护’涨到三阶?上次扛变异犬那一下,护盾差点碎成渣。”
“理论上是。”王达舍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药剂的蓝光,“这是针对防御型异能的‘壁垒强化剂’,加了四阶晶核的提纯物,能把护盾密度提升40%——不过你和刀郎一个防御一个攻击,得分开注射,避免能量对冲。”
旁边的刀郎正把玩着腰间的西瓜刀,刀刃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少年的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兴奋:“墨哥说三阶‘锐锋斩击’能砍穿变异熊的皮,是真的不?”
“别贫。”林墨靠在实验室门口,四阶空间异能的能量场像层薄纱,悄无声息地笼罩着整个房间,“注射后有五分钟能量紊乱期,吴猩猩你先上,刀郎盯着他的护盾波动。”
吴星海咽了口唾沫,把胳膊往王达舍面前递:“来吧!大不了就是护盾爆了疼点,总比被变异兽拍死强。”
王达舍的针管刚扎进吴星海的血管,深蓝色药剂还没推完,吴星海突然闷哼一声。他的胳膊像被烧红的烙铁烫过,金色的能量护盾毫无预兆地从皮肤下涌出来,先是裹住整条胳膊,厚了近一倍,金色光芒里还掺着细碎的蓝点,像撒了把星星。
“能量密度达标!”王达舍盯着检测仪,屏幕上的曲线猛地窜到三阶阈值线以上,“三阶‘坚壁守护’解锁——护盾范围扩展至上半身,持续时间提升到120秒!”
吴星海活动了下胳膊,护盾跟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却没消散的迹象。他突然攥起拳头,猛地砸向旁边的铁柜——“哐”的一声闷响,铁柜凹下去个拳头大的坑,他的手却毫发无伤,甚至没感觉到震麻。
“牛批!”吴星海眼睛亮得像灯泡,金色护盾在他上半身泛着暖光,“这护盾硬得能扛卡车撞!”
刀郎看得眼热,把西瓜刀往实验台一放,撸起袖子露出精瘦的胳膊:“王博士,该我了!我这‘锐锋斩击’要是能放出五米的刀气,以后砍丧尸都不用近身!”
王达舍的第二支针管扎进刀郎的胳膊时,少年的身体突然绷紧。红色的能量顺着刀刃往上爬,原本普通的西瓜刀像被点燃的火炬,刀刃上裹着半米宽的红色刀气,连空气都被烫得微微扭曲——比基础阶的刀气长了三倍,颜色从浅红变成了炽烈的猩红。
“三阶‘锐锋斩击’!”王达舍的声音带着兴奋,“刀气射程提升至五米,破甲率增加50%——试试砍那根钢管!”
刀郎抓起西瓜刀,对着实验台旁的实心钢管猛地挥出。红色刀气像道闪电劈在钢管上,“咔嚓”一声脆响,钢管从中间断成两截,断口整齐得像被激光切过。
“我靠……”刀郎看着手里的西瓜刀,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这要是砍变异兽,不得直接把它劈成两半?”
林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别得意,正好南边废墟有只四阶变异猩猩,你们俩去试试手——吴猩猩负责扛伤害,刀郎找机会砍它的晶核,记住别硬拼。”
南边废墟是片废弃的动物园,变异猩猩正蹲在猴山的断墙上,庞大的身躯像辆小型卡车,棕黑色的皮毛油光锃亮,右拳上还沾着没干的绿色体液——刚才它刚拍死了三只舔食者,正用爪子抠着猴山的钢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吴星海和刀郎躲在假山后面,金色护盾在吴星海身上泛着光,刀郎的西瓜刀裹着猩红刀气,两人的呼吸都有点急促。
“那家伙比上次的变异熊还大。”吴星海咽了口唾沫,壮硕的身体往假山后缩了缩,“它的拳头能把我拍成肉饼不?”
“怕个屁!”刀郎的少年音带着冲劲,猩红刀气在他指尖晃了晃,“你那三阶护盾不是能扛卡车吗?我砍它腿,你上去抱它腰,咱们把它按在地上!”
话音未落,变异猩猩突然转过头,猩红的眼睛锁定了假山方向。它猛地捶了下胸口,发出震耳的咆哮,庞大的身躯从断墙上跳下来,震得地面都晃了晃。
“跑?”吴星海的腿有点软。
“冲!”刀郎率先窜出去,猩红刀气对着变异猩猩的左腿劈过去。刀气砍在皮毛上,溅起一片火星,变异猩猩发出吃痛的嘶吼,挥着右拳往刀郎砸去。
吴星海的肾上腺素瞬间飙升,金色护盾裹紧上半身,猛地扑过去撞在变异猩猩的腰上。庞大的冲击力让变异猩猩踉跄了两步,吴星海却被反震力弹出去,摔在地上滑出半米远——但他的护盾只是晃了晃,没碎。
“这护盾真牛批!”吴星海爬起来,抹了把脸上的灰,又扑了上去。他借着摔跤的技巧,抱住变异猩猩的右腿往地上压,金色护盾死死扛着对方的踢踹,后背被踹得生疼,却没受实质性伤害。
刀郎抓住机会,猩红刀气对着变异猩猩的右肩砍过去。这次刀气没被皮毛弹开,而是砍进去半寸,绿色的体液顺着伤口往下淌。变异猩猩暴怒地咆哮,左拳对着刀郎砸下来,吴星海猛地扑过去,用后背接住这一拳——“咚”的一声闷响,吴星海的身体像被抛出去的沙袋,撞在假山石上,金色护盾剧烈晃动,却依旧没碎。
“你没事吧?”刀郎的声音带着慌。
“死不了!”吴星海从地上爬起来,金色护盾的光芒淡了点,却依旧裹着上半身,“它的晶核在胸口!往它胸口砍!”
刀郎咬着牙,猩红刀气凝聚到极限,对着变异猩猩的胸口猛地挥出。刀气像道红色的闪电,精准砍在变异猩猩的胸口皮毛上——这次没溅起火星,而是直接撕开道半米长的口子,绿色体液喷得满地都是。
变异猩猩发出凄厉的嘶吼,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却没倒下。它猛地挥拳砸向刀郎,吴星海眼疾手快,扑过去用身体挡住这一拳——金色护盾“咔嚓”一声脆响,终于碎成了金色光点,但这一拳的力道也被卸去了大半,吴星海只是闷哼一声,没被砸飞。
“就是现在!”吴星海的声音带着疼,他猛地抱住变异猩猩的腰,用尽全力往地上压。摔跤的技巧在这一刻发挥到极致,他的腿勾住对方的膝盖,肩膀顶着对方的胸口,庞大的变异猩猩居然被他压得半跪在地。
刀郎的西瓜刀已经到了变异猩猩的胸口伤口前,猩红刀气顺着伤口往里扎——“噗”的一声,刀刃刺穿了晶核,绿色的体液混合着蓝色的能量光点喷出来,溅了刀郎一脸。
变异猩猩的身体猛地僵住,庞大的身躯晃了晃,终于轰然倒地,震得地面扬起一片尘土。
吴星海瘫在地上,金色护盾的光点还在他身边飘着,壮硕的胸口剧烈起伏:“我靠……这玩意儿比摔角比赛的对手难搞多了。”
刀郎抹了把脸上的体液,少年的脸上沾着绿色污渍,眼神却亮得惊人:“墨哥说的没错,三阶异能真能砍穿四阶变异兽的皮!”
就在两人以为战斗结束时,变异猩猩突然动了动——不是挣扎,而是缓缓抬起头,猩红的眼睛里没了之前的暴怒,反而带着点委屈的情绪,庞大的爪子轻轻碰了碰吴星海的腿,像只讨食的大狗。
“它……它没死?”刀郎的西瓜刀举在半空,不敢往下砍。
吴星海也愣住了。他壮着胆子伸出手,碰了碰变异猩猩的皮毛——对方不仅没反抗,还往他手边蹭了蹭,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像只撒娇的巨犬。
“这是……认我当老大了?”吴星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壮硕的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变异猩猩居然跟着他挪了挪,庞大的脑袋搭在他的腿上。
林墨的身影突然从空间涟漪里钻出来,四阶空间异能的能量场扫过变异猩猩的身体:“它的晶核没碎透,能量被你的护盾抵消了大半——而且它刚才被你压在地上时,感受到了你的防御能量,把你当成同类里的强者了。”
“同类?”吴星海低头看着搭在自己腿上的庞大脑袋,哭笑不得,“我是人类,不是猩猩啊!”
变异猩猩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抬起头对着他“嗷”了一声,庞大的爪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没把他拍扁。
刀郎凑过来,用西瓜刀戳了戳变异猩猩的胳膊:“它真归顺了?以后能帮咱们扛丧尸不?”
变异猩猩对着刀郎龇了龇牙,却没攻击,只是往吴星海身边缩了缩,像只护食的大狗。
林墨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四阶变异猩猩的战斗力相当于一个小队,既然它认了你,就带它回基地——让王达舍给它做个能量稳定器,别让它失控。”
吴星海看着腿上的庞大脑袋,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他伸手摸了摸变异猩猩的皮毛,对方舒服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像只巨型猫咪。
“那……以后叫它‘大毛’?”吴星海挠了挠头,壮硕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
变异猩猩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抬起头对着天空咆哮了一声,震得周围的树叶都落了下来,却没了之前的暴怒,反而带着点兴奋的意味。
刀郎看着一人一猩的互动,少年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猩红刀气在他指尖渐渐消散:“以后出去杀丧尸,有大毛扛伤害,我砍起来更顺手了!”
林墨看着眼前的场景,四阶空间异能的能量场悄然收起。阳光透过废墟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吴星海的金色护盾光点上,落在刀郎的猩红刀气余痕上,落在大毛庞大的身躯上,像给这场意外的归降镀上了层温暖的光。
回去的路上,大毛跟在吴星海身后,庞大的身躯小心翼翼地避开路上的碎石,生怕踩伤了旁边的刀郎。吴星海时不时回头摸它的脑袋,润唇膏从口袋里掉出来,大毛居然用爪子捡起来,递到他手里,动作笨拙却温柔。
刀郎跟在旁边,西瓜刀扛在肩上,少年的眼神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他和吴猩猩不仅用三阶异能砍翻了四阶变异猩猩,还意外收了个巨无霸小弟,这事儿说出去能在基地吹半年。
实验室里,王达舍正对着检测仪写报告,笔记本上画满了吴星海和刀郎的能量波动曲线。窗外传来大毛的咆哮声,他推了推眼镜,嘴角露出了笑意——药剂的催化效果比预期的好,而这只四阶变异猩猩的归降,更是给基地添了个意想不到的战力。
食堂里,大伟正举着碗红烧肉,看着门口进来的一人一猩,眼睛都直了:“吴猩猩你可以啊!出去砍个变异兽,还带回来个宠物?这玩意儿能吃吗?”
吴星海的脸瞬间黑了,大毛对着大伟龇了龇牙,庞大的身躯往吴星海身边缩了缩。刀郎抱着胳膊笑:“大毛是咱们的战友,你敢吃它,它先吃你!”
食堂里的人都笑了起来,红烧肉的香味混着大毛身上的泥土味,居然意外地和谐。林墨坐在角落,看着吴星海给大毛喂压缩饼干,看着刀郎跟大伟抢红烧肉,看着基地里的人围着大毛好奇地打量,突然觉得——末世里的希望,从来都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奇迹,而是这些意外的温暖,这些吵吵闹闹的同伴,还有这只认了人类当老大的巨猩。
吴星海看着怀里的压缩饼干,又看了看大毛庞大的脑袋,突然觉得:当“吴猩猩”也挺好的,至少在这个末世里,他有了个能并肩扛伤害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