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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斌睁开眼睛。

木屋里很安静,火堆快灭了,只剩下一点红炭在角落闪着。风从墙缝吹进来,灰烬轻轻飘起又落下。他坐在蒲团上,背挺得很直,面前摊着一张旧纸。纸很黄,边角破破烂烂,字迹模糊,像是被水泡过又干了。紫竹笔放在膝盖上,笔杆凉凉的,像刚从水里拿出来。

他的手没抖,呼吸也很稳,连睫毛都没动。但额头有汗,顺着太阳穴滑下来,滴在纸上,晕开一小块深黄色。

他知道刚才差点回不来。

诗魂进阶不是普通修炼,是要用自己的心去烧。不像别的功法慢慢练,这是拿命换的。以身体为炉子,用感情当柴火,点燃体内的诗气,让它觉醒、变强、重新成形。这不是修,是炼;不是练,是拼。

一开始,诗气还好好的,像春天的小溪,在经脉里缓缓流动。到第三口气时,突然变了。原本温和的诗气猛地冲起来,在身体里乱撞。胸口发闷,像压了大石头,眼前一黑,耳朵里全是轰隆声——那是山塌了的声音。

他看见雪山崩裂,九根石柱一根接一根断掉。最后一根倒下时,尘土飞扬,一个人站在崖边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张红。

她穿着那天的白裙子,头发散了,脸上有血,眼神却很清亮。那一眼没有恨,也没有哭,只像把什么托付给了他。然后她就掉了下去,消失在风雪里。

刘斌咬破舌尖,疼让他清醒过来。

嘴里有血腥味,意识回来了。他喘了口气,手指掐进掌心。低头看手,指尖发青灰色,不冷,反而有点热,好像血里有什么在腐烂。

这不是外伤,是诗气乱窜留下的痕迹。

他拿起紫竹笔,轻轻摸着笔身。这支笔是他十六岁那年,张红亲手给他的。她说:“诗不在纸上,而在人心。写诗的人要是没真心,书再多也没用。”那时他还笑她太认真,现在才懂,她早就为今天做了准备。

笔比之前暗了些,原来莹润的表面蒙了一层灰,像放了很久的老东西。最吓人的是笔上的九道圈纹——那是历代主人用心血刻的,每一道代表一次突破。现在最下面那圈几乎没了,像被人刮掉了一样。

他知道,刚才那一试,差一点就把第一境彻底毁了。

但他没停。

闭上眼,调整呼吸。这次不念完整口诀,只走第一段“凝神赋意”。这是所有诗修入门的基础,讲心和气合在一起。普通人用来静心,对他来说却是救命的东西。

他放慢节奏,一息走三寸,让诗气沿着识海边缘慢慢转。不敢深入,也不敢碰心脉,只走最安全的路,一圈一圈地绕。墙上的旧书页沙沙响,像是在回应什么。

这些纸都是从北陵废墟捡回来的,有的来自失传的《诗源典》,有的是无名诗人死前写的残句。它们被钉在墙上,层层叠叠,像一道保护墙。现在因为诗气震动,有些纸边都翘起来了,好像要飞走。

诗气进入识海后,笔尖微微颤了一下。这说明方向对了。但他不敢多待,第七口气就收功。结束时脑袋嗡了一声,鼻子发腥,抬手一抹,指头带血。

第二次失败。

他擦掉血,坐着调息。气息沉到丹田,像退潮后的沙滩,留下一身疲惫。半个时辰后,再试。

这次他先点了一炷香,是老人给的“定神散”。烟是淡青色的,升起来转成螺旋,很久不散。听说这香采自古墓旁的幽兰,混了七种安神药材,能防走火入魔。

他默念《守心诀》九遍,把杂念压下去。不是为了变强,也不是为了报仇,只是想走完她没走完的路。

张红说过:“诗之道,在于传承。我们写的每一个字,都不是为自己,而是为那些再也写不了的人。”

她倒在第九柱前时,手里还抓着半页纸。那是《断章篇》的最后一部分,写着诗魂进阶的秘密。可她没看完,也没写下注解。刘斌找到她时,她的手指还保持着写字的样子,在雪地上划出三个歪歪扭扭的字:

“别停。”

所以他不能停。

口诀再次运转。

这次诗气听话些了,经脉也没撕裂。他慢慢引导它绕开心脉,走向眉心——那是识海入口。只要把诗气送进去,和残留的诗魂融合,就有希望进入第二境。

就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头顶忽然一凉。

他抬头。

一道青光浮在空中,离他额头只有半尺。光组成一句诗:“灯尽不知人已远”。

这是他写的《春夜别》里的句子。

可这句不该自己跑出来。

他认得这种情况——诗魂离体。一旦完全脱壳,神识就会散,轻则疯,重则死。他曾见过一个前辈因此而亡:进阶失败,诗魂出窍,整日自言自语,三年后跳崖,尸体挂在树梢,嘴里还在念未完成的诗。

他伸手想压住那道光,可指尖一碰就被弹开。那光看着柔,却有种不容靠近的力量,像触发了古老的禁制。

不能再等。

他抓起紫竹笔,用力点在自己额头上。笔尖刺破皮肤,一滴血流出来,顺着眉毛滑下,滴在残卷上,瞬间被吸走,留下一个小黑点。

就在这一瞬,笔轻轻震了一下,传来一丝熟悉的气息。

是张红留在笔里的诗魂残韵。

她临走前把自己的诗魂封进笔中,作为信物和警告。当时他不懂,现在明白了:她是怕他强行进阶会死,所以留下一线牵,只为在他快崩溃时拉他一把。

他低声说:“我还未完成。”

声音不大,却像石头落进湖里,激起波纹。头顶的青光晃了一下,诗句开始扭曲,笔画拉长变形,像风吹烛影。然后缓缓下沉,重新钻进他眉心。

他全身一抖,差点摔倒。喉咙发甜,一口血涌上来,被他咽了回去。嘴里有血腥味,却让他更清醒。

第三次,成了。

虽然只到了第二层,但他找到了关键。

这方法不能靠蛮力,也不能太小心。必须在某个瞬间,拿出心里最真的东西当引子。刚才那句“我还未完成”,不是对天说的,是对她说的。只有这个念头出现时,诗魂才愿意听话。

他盘腿坐着,让诗气自然流转。这次不强行控制,只观察它的路线。奇怪的是,每当诗气经过心口,就会慢半拍,像在等什么。

他忽然明白。

这进阶之法,根本不是抢天地之力。它是拿命换命,拿心换诗。

真正的诗修,不是靠吸收灵气变强,而是把自己的生命、感情、记忆一点点献出去,换来诗魂的提升。每一层境界背后,都有一条通向死亡的小路。走过,就是新生;走错,就是永远消失。

夜深了,雪停了。

屋外风很大,檐下的冰凌一根根断掉,砸在地上啪啪响。他听着这些声音,发现每一声都和体内诗气的节奏一样。咔、咔、咔,像在提醒他什么。

他拿出残卷,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字:“进阶非夺天地之力,乃献己心于诗道。每进一步,皆以命为祭。”

墨刚落纸,字先是金色,几秒后变成灰黑色。紫竹笔也颤了一下,像承受不住这句话的重量。

他知道,这条路走错就是死。

可他也知道,没有别的路。

第四次尝试,他不再急着念口诀。而是先静坐,把这些年的事一件件想一遍。

母亲教他写字的那个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油灯一闪一闪。五岁的他拿着毛笔,手抖得厉害,墨洒了一桌。母亲没骂他,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写下“春风拂柳绿”七个字。她说:“字是有魂的,你用心写,它就会活。”

书院先生撕他诗稿时的冷笑。那是他第一次参加诗会,交了一首《秋江吟》。先生看了一眼,嗤笑:“太嫩,没气势。”说完当众撕掉扔进火盆。火吞了纸,也烧掉了他少年时最后一点天真。

还有张红站在第九柱前回头看他那一眼。

那一眼,改变了一切。

他把这些事压进心里,像放进炉底的炭。不吹风,不起火,只等它们自己燃起来。

然后开口,轻声念出《春夜别》的第一句:

“月落春庭寂,孤灯照影深。”

诗气动了。

这次没有反噬,也没有撕裂感。它顺着经脉走,像回到了该去的地方。识海清楚,紫竹笔自动浮起半寸,笔尖朝下,悬在他掌心上方,轻轻抖着,像有了感觉。

残卷上的字也在动。原本看不懂的符号,开始重组排列。他看不懂全部,但认出一句:“唯有真心承遗志,方能重续断章篇。”

这是她在第九区留下的话。

当年北陵动荡,九根诗柱接连倒塌,只有第九柱还剩一线生机。张红奉命去修复,同行十七人,回来只有她一个,重伤昏迷。她在醒前来写下了这句话,之后沉睡三个月,醒来后记忆残缺,只记得这一句。

刘斌继续念第二句:

“别后音书绝,相思寄寒砧。”

体内的诗气越来越热,不是烧痛,而是一种胀满的感觉,像有什么要冲出来。他的手开始抖,不是因为虚弱,是因为控制不住。

诗魂在叫。

它想出去,想回应那句话。

它知道写诗的人已经不在了,但它还想回应,就像游子听见故乡的钟声。

他咬牙撑住,不让它冲顶。现在还不是时候。差一步,只差一步。

这时,紫竹笔突然转向,笔尖指向残卷最后一行。那里本来是空的,现在浮现出三个字:

“你来了。”

刘斌呼吸一停。

那不是写出来的,是直接出现在纸上的。笔没动,墨也没加,可那三个字清清楚楚,像等了很久。

他盯着那行字,喉咙发干。

下一秒,残卷自己翻到最后一页。整张纸开始发热,边角卷曲,像要烧起来。紫竹笔剧烈震动,差点飞出手。

他死死抓住笔杆,手指发白。

屋外,一阵风撞上门板,砰的一声响。

接着,安静。

屋里温度一下子降了,连剩下的炭火都暗了。空气中有股陈旧的味道,像打开百年老墓时扑来的灰尘。墙上那些旧书页纷纷掉落,轻轻落在地上。

残卷上的三个字慢慢化开,重新组成一段话:

“你终于走到这里了。我以为你会放弃。”

字迹秀气,带着熟悉的笔锋。

是张红的字。

刘斌的手抖得厉害,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

纸上的字继续浮现:

“我没死,我只是被困在诗魂的夹层里。第九柱塌时,我的意识被卷进‘断章之隙’,那是生死之间的虚空。我能感觉到外面,却无法回应。直到你开始念这首《春夜别》,我才有了触碰现实的机会。”

刘斌终于发出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你在哪?”

纸上回:“在我写的最后一句诗里。你要找到它,才能把我带回来。”

“可是……我找遍所有地方,都没有线索!”

“线索不在外面,”字停了一下,“在你心里。”

话刚落,残卷突然爆发出青光,照亮整个屋子。刘斌闭上眼,却感觉光照进了脑子里,穿过了记忆的迷雾。

一幅画面出现了——

还是北陵第九柱,风雪交加。张红站在阵眼中央,双手结印,身后九道符文旋转不停。她嘴里念的正是《春夜别》的最后一句,但她没说完。最后一个字卡在唇间,还没出口,石柱就塌了。

在她倒下前的最后一刻,她用手指划破手掌,蘸血在空中写了一个字。

那个字,不是“深”,不是“心”,也不是“尘”。

是一个世上没有的名字。

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秘密称呼。

刘斌猛地睁眼,瞳孔收缩。

他懂了。

《春夜别》之所以没法完整施展,是因为最后一句根本没完成。它缺的不是一个词,而是一个名字——她的名字,藏在诗句里的灵魂。

他颤抖着拿起紫竹笔,蘸墨,在残卷末尾郑重写下:

“梦回君未老,卿名入诗深。”

笔落下的瞬间,天地安静。

紫竹笔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响,像凤凰展翅。残卷上所有文字同时亮起,光芒交织成网,笼罩整个木屋。墙上的旧书页全都飞起来,围着他旋转,每一页都浮现出诗句,全是曾经丢失的篇章。

识海中,诗气奔腾如江河归海。那道青光再次出现,这次不是一句诗,而是一整首完整的《春夜别》。诗句流转间,一个身影渐渐成形。

白衣素裙,眉目温柔。

她站在光中,看着他,笑了。

“你做到了。”

刘斌跪倒在地,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答应过你,不会停。”

那一夜,木屋外风雪再起,屋里灯火长明。

第二天早上,猎户路过,发现门开着,屋里没人。火堆早灭了,只有一张残卷静静放在蒲团上,墨迹未干。旁边插着一支紫竹笔,笔尖朝天,像还在等主人回来。

百里外的北陵废墟,第九柱的基座裂开一条缝,一朵青莲缓缓升起。花瓣展开时,隐约能看到一行小字:

“诗不断,人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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