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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趣阁 >  玫瑰苦刑 >   第52章 王子

路边栉比鳞次的建筑,逐渐被掠过的树木和偶尔闪过的路牌取代。

郑与山没有去天地汇或者极昼,而是一直将车驶向了近郊。

高途靠在副驾驶座上,头偏向车窗,闭着眼,但睫毛微微颤动,显然,他已经醒了。

准确的说,是沈文琅的电话打过来,在他们说到一半的时候,高途就醒了。

郑与山挂上电话后,只温和地说,“再眯一会儿吧,还得半个多小时才到。”

他那语气太过于平常,仿佛只是结束了一通无关紧要的工作电话,而不是刚刚拒绝了另一个男人对他身边人的追问。

这种寻常感奇异地安抚了高途内心翻涌的尴尬与复杂。

他轻轻“嗯”了一声,竟真的在那平稳的车速和令人安心的沉默中,再次沉沉睡去。

高途是被一种湿漉漉、暖烘烘的气息弄醒的。

睁开眼,一张毛茸茸的、吐着粉红舌头的白色大狗的脸几乎贴在他眼前的车窗上,见他醒了,欢快地将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高途有一瞬间的茫然,目光越过狗狗,看向车窗外。

还剩下些夕照,天边几抹瑰丽的霞光,映照着面前波光粼粼的广阔湖面,远处是黛青色的、连绵的山峦剪影,清风拂过湖面,带来湿润草木的气息。

他下车,不远处传出一个声音,“醒了?再不醒,我就得让王子去把你吻醒了。王子,任务取消,把哥哥带进来吧。”

高途这才看见,郑与山倚在院落的厨房的窗前,正看向他这里。

名叫“王子”的萨摩耶似乎听懂了,立刻用鼻子亲热地拱了拱高途的手,然后叼住他的袖口,力道恰到好处,小心翼翼地往家里拽。

高途被它这通操作弄得有些懵,顺从地让它拖着,“这是哪里?”

“我家。”郑与山回答得极其自然,仿佛带他回自己家是天经地义的事,“偶尔想躲清静的时候就来这儿。进来吧,这里没别人。”

高途跟着狗走进房子,内部是温暖的米色调,柔软的布艺沙发深陷下去,上面随意散落着几个颜色柔和的印着王子头像的抱枕。

开放式厨房的岛台上,除了一些酒,还摆着一篮新鲜水果。

远处靠墙的大书架上塞满了各式书籍,几张黑胶唱片随意地靠在唱机旁。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令人食欲大振的食物香气。

这里充满了郑与山个人生活的痕迹,随意,却不凌乱。

“王子,好好招呼哥哥。”郑与山在厨房里扬声道,手里还在忙碌着,“随便坐,就当在自己家。最后一道菜,马上好。想喝点什么?热牛奶?茶?或者来点酒放松一下?”

高途看着眼前的一切,让他紧绷的神经不自觉地松弛了一根弦。

“水,我自己倒就好。”

高途倒好水,在沙发角落坐下,身体不再像之前那样僵硬。王子见他坐下,立刻兴奋地跑开,不一会儿就叼着一个色彩鲜艳的飞盘回来,放在高途脚边,然后用湿漉漉的、充满期待的大眼睛望着他,尾巴在地板上扫来扫去。

高途看着它,有些无措,他不太擅长应付这样直接而热情的生命。

郑与山探头看了一眼,“王子,不能强迫哥哥陪你玩。”

话是这么说,语气里却是纵容的。

王子像是听懂了,委委屈屈地哼哼两声,把大脑袋搁在高途的鞋面上,不动了,只是那双向上看的眼睛,依旧写满了恳求。

高途看着脚边这团毛茸茸的、散发着温暖气息的生物,它毫无保留地依赖和亲昵,他迟疑了一下,终于缓缓伸出手,轻轻放在了王子柔软蓬松的脑袋上。

王子立刻发出满足的、咕噜般的声音,蹭了蹭他的掌心。

“开饭吧!”

郑与山话音一落,刚才还把脑袋搁在高途脚上装可怜的王子,立刻“噌”地站了起来。

毫不留恋,尾巴高高翘起像个骄傲的白色绒毛旗杆,迈着轻快的小步子,去叼它的饭盆去了。

只留给在客厅的高途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背影。

高途的手还停留在半空,掌心还残留着刚刚那柔软温暖的触感。

然后,他忍不住笑了。

这种纯粹而简单的生物,倒让人有些羡慕。

郑与山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他自然地招呼着高途,仿佛这是他们寻常晚餐中的一次。

餐厅的灯光是柔和的暖黄色,打在原木餐桌上,映照着几道家常却色香味俱全的菜。没有夸张的摆盘,却充满了扎实的烟火气。

“不知道你口味,随便做了点。”郑与山一边给高途盛饭一边说,“比不上外面大厨,但胜在食材都还新鲜。”

高途在餐桌前坐下,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一时有些发愣。

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坐在这样的餐桌前,吃一顿不是应酬、不是外卖、也不是独自一人草草解决的家常饭了。

郑与山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王子都认证过的,今天起码在厨房发起三次偷吃行动。”

大约知道是说自己贪吃,角落里正吃饭的王子抬起头,呜咽了一声,似乎在抗议又似乎在证明。

高途低头,咬了一口,“很好吃。”

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他埋头吃饭,吃得很快,却并不粗鲁,只是仿佛需要用这温暖的食物,来填补身体里某种巨大的空虚。

郑与山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刻意找话题,只是偶尔给他夹点菜,间或说上关于某道菜的一点轶事。

大部分时间,餐厅里只有碗筷轻微的碰撞声,和窗外隐约传来的虫鸣。

这种安静并不尴尬,反而像一层柔软的毯子,将高途包裹其中。

他不需要强打精神应付对话,不需要揣测对方言语背后的深意,只需要专注于眼前的食物,感受胃部逐渐被温暖填满的踏实感。

吃完饭,高途下意识要收拾碗筷,却被郑与山拦住。

“放着吧,明天钟点工会来处理。”他指了指客厅,“去沙发上瘫着,或者让王子带你到湖边溜达一圈,它憋一晚上了。”

果然,王子已经叼来了牵引绳,眼巴巴地望着高途。

高途看着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又看了看一脸“你随意”的郑与山,沉默片刻,伸手接过了牵引绳。

月光洒在湖面上,碎银一般。

高途被王子拖着,沿着湖岸慢慢走。

清风明月本无价,近水远山皆有情。

夜风清凉,吹散了高途心头最后一丝躁郁。他回头,能看到亮着温暖灯光的房子,和窗口那个隐约的、正在悠闲喝着什么的身影。

王子是越走越来劲的,高途也管不住它,直到时间差不多,郑与山喊它的名字,让回家,它才妥协,不继续让高途往前溜。

只是,一回身,它立马就拖着一边的腿,装瘸地慢慢往回蹭。

高途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回去,郑与山给高途找好睡衣,安排了客房,高途忽然开口,“你……不问我吗?”

郑与山抬起眼,目光平静,“问你什么?问你怎么那么傻,还是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高途,答案不在我这里,在你心里。我问了,除了让你再把那些痛苦复盘一遍,有什么用?”

高途哑然。

“我不是你的法官,也不是你的导师。我是你的朋友,高途。或者,我是你的追求者。所以,我不是来听你忏悔或者向你索要解决方案的。我是来陪你,等着你自己,从那个泥潭里爬出来。”

“我……”高途张了张嘴,却发现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

郑与山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高途像是放弃了某种抵抗,肩膀垮塌下来,声音带着一种被碾碎后的疲惫,“我只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原来,也是很爱自己的……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恨谁……”

恨沈文琅的暴躁和迟钝?

或者恨花咏的优秀和挑衅?

还是恨自己的愚蠢和执迷?

郑与山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肩膀,无声地叹了口气,“你不需要恨谁,高途。恨太耗费心力了,你现在的能量,应该用来重建自己。”

他拉着高途重新在沙发上坐下,语气变得异常清晰和冷静,像在拆解一个复杂的商业案例。

“首先,我们把‘沈文琅’和‘hS’从你的情感体系里剥离出来,暂时只看作一个你服务了多年的雇主,一个商业实体。你付出了劳动,获得了报酬和一些资源,这在商业逻辑上是公平的,你不欠他,他也不欠你。认同这一点吗?”

高途怔怔地听着,点了点头。

“好。”郑与山继续,“那么,你现在的痛苦,根源不在于‘失去了一份工作’,而在于你在这段商业关系里,投入了远超工作范畴的情感期待——你渴望被看见,被认可,被珍视,甚至被爱。你把他当成了你漂泊人生的救命稻草和情感锚点。问题是,”郑与山停了停,目光锐利,“你把锚,抛在了一艘……从不为你停留的船上。”

高途浑身一震,眼里闪出一丝恍然。

“锚点错了,高途。”郑与山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你的价值,你的安全感,不应该系于任何外物或外人。它应该来自你自身——你的能力,你的判断,你的选择,以及你承担选择后果的勇气。”

郑与山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广阔的湖面,“你看那片湖,每一滴水都是独立的,它们汇聚在一起,托起船只,映照天空,但它们自身的价值,不因船只的来去,天空的阴晴而改变。你高途,就是那些水,曾经错误地以为自己的价值在于托起了沈文琅那艘大船。现在船开走了,你依然是你,但是,你还是拥有汇聚成海托起大船的能力。”

高途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夜光下粼粼的湖面,仿佛映照进他的心间,激起了一丝微澜。

“觉得空,是吗?”郑与山没有回头,仿佛能洞察他的一切感受,“因为那个你依赖了多年的外部锚点突然消失了。现在,你需要做的,不是急着去寻找下一个锚点——比如我,”他转过身,目光坦诚得近乎残酷,“而是学会,在你自己的内心深处,打下那根桩。”

他走回高途面前,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高途平行,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郑重,“高途,你十五岁就能在绝境里撑起一个家,照顾好高晴。你凭自己的能力在hS站稳脚跟,成为沈文琅最倚重的人。你聪明,坚韧,负责任,你有足够的资本成为自己的依靠。过去这些年,你只是……暂时忘记了这一点。”

高途忍住了泪意,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一种被彻底理解和点醒的震动。

“我……该怎么做?”高途问,声音带着一丝迷茫。

“不怎么做。”郑与山站起身,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松弛,“吃饭,睡觉,允许自己难过,但也允许自己发呆,看一部无聊的电影,或者就像现在这样,看着湖水什么都不想。把你用来揣摩沈文琅心思、用来规划hS业务的那份精明和精力,收回来,用在你自己身上。”

他指了指客房的方向,“那个房间归你,冰箱里有吃的,书房有书,唱片你可以随便放,哦,还有那条贪馋的傻狗。在高晴手术之前,你试试看去找回你自己。”

“过两天,或者我陪你再换另一个角度聊聊。话说,原来辩论小组赛,难缠的对手都是我出马应付的,从国内杀到国外……当年都不是我的对手。”郑与山说完,也不待和高途追忆往昔,竟真的不再管高途,挽起袖子去拖赖皮装死的王子刷牙去了。

高途面前是窗外静谧的湖水,身边是去抓狗刷牙的郑与山。

他坐在原地,检验着内心的翻天覆地,但在这个安全地带,他可以慢慢来。

这一回,高途没有再强迫自己思考,没有复盘过去,也没有焦虑未来。

成为自己的锚点,第一步——

或许就是允许自己,暂时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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