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八章 晴窗含暖语，案头漫甜丝
星罗礁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暖意，林氏集团总部大厦顶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红木办公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瑶刚把一份签好的文件放在桌角，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林羽随手放着的马克杯，杯壁还带着点余温——是她早上泡的柠檬蜂蜜水，林羽总说“你泡的比秘书泡的甜三分”。
“这份海外合作协议，法务部已经审核过了，”苏瑶的声音像浸了温水，轻轻落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对方要求下周视频签约，时间定在上午十点，我已经把会议室的设备都检查好了。”她站在桌旁，身上的米白色西装外套被阳光照得泛着柔和的光泽，袖口挽起的弧度恰到好处，露出纤细的手腕上那只细巧的银镯子——还是去年林羽出差时带回来的，说“这花纹像星罗礁的海浪，配你正好”。
林羽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苏瑶挽起的袖口上，忽然伸手轻轻把她的袖子往下拉了拉：“空调开得低，别着凉。”他的指尖带着点纸张的粗糙，擦过她手腕时，苏瑶的脸颊微微泛起热意，像被阳光吻过的花瓣。
“不冷，”苏瑶轻声道，顺手拿起桌上的薄荷糖，剥了一颗放进嘴里，清凉的甜味漫开来，“刚去茶水间泡了红茶，加了点牛奶，你要不要尝尝？”她转身想去拿杯子，却被林羽轻轻拉住了手。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把她的手整个包在里面，指尖还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虎口处那道浅浅的疤——是去年整理旧文件时被碎纸机划到的，当时林羽紧张得差点把整个集团的医生都叫过来，最后还是她笑着说“就破了点皮，没事”。
“忙了一上午，歇会儿吧，”林羽把她拉到沙发边坐下，自己则坐在旁边的地毯上，仰头看着她，“昨天让你改的方案，没熬夜吧？”
“哪能啊，”苏瑶笑着挣开手，却没抽回太远，指尖还搭在他的手背上，“七点就下班了，回去煮了碗面条，加了两个荷包蛋，你看，气色好着呢。”她凑近了些，让他看自己的眼睛，“没黑眼圈吧？”
林羽看着她眼底的光，像盛着星罗礁的碎浪，忍不住伸手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指尖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没黑眼圈，就是有点累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个小小的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上周去珠宝展看到的，觉得这胸针配你那件灰色大衣正好。”
盒子里躺着枚珍珠胸针，圆润的珍珠周围镶着细碎的钻石，像月光落在海面上的样子。苏瑶拿起胸针，指尖轻轻碰了碰珍珠的凉滑，声音软得像棉花：“太贵重了。”
“对你，啥都不贵重，”林羽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温度，“就像这办公室的阳光，给别人的是照亮文件，给你的，是想让你多晒会儿，暖乎乎的。”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冰箱里拿出个小小的玻璃罐，“张婶昨天送来的草莓酱，说‘给苏小姐抹面包吃’，你尝尝，比超市买的甜。”
苏瑶打开罐子，浓郁的草莓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漫开来，她用小勺舀了一点，递到林羽嘴边：“你先尝。”
他微微张嘴，草莓的甜带着点微酸在舌尖化开，像回到了小时候偷摘邻居家草莓的日子。“真甜，”林羽笑着说，“比上次带回来的车厘子还甜。”
“那是张婶自己种的草莓，没打农药，”苏瑶也舀了一点放进嘴里，甜香在齿间打转，“她说等草莓再熟点，让我们周末去摘，说‘亲手摘的吃着更甜’。”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的微风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林羽靠在沙发边，看着苏瑶小口吃着草莓酱，阳光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像幅被时光慢放的画。他忽然想起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个怯生生的实习生，汇报工作时声音都发颤，现在却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得力助手，可在他面前，偶尔还是会露出这样孩子气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把全世界的甜都给她。
“下周签约结束，放你两天假，”林羽忽然说，伸手帮她擦掉嘴角沾着的一点果酱，“带你去星罗礁的北边看看，那里有片无人沙滩，沙子白得像糖，张叔说最近还能捡到海螺。”
苏瑶的眼睛亮了起来，像落了星星：“真的？我上次听市场部的小王说过，说那里的海水蓝得像宝石。”
“比宝石还好看，”林羽点头，指尖还停留在她的嘴角，“到时候带你去赶海，我小时候在老家经常赶海，捉螃蟹可厉害了，保证让你满载而归。”
“那我得准备个小桶，”苏瑶笑着说，“还要带瓶防晒霜，听说海边的太阳很毒。”
“我都准备好了，”林羽从柜子里拿出个帆布包，里面居然真的有个粉蓝色的小桶，一把塑料小铲子，还有瓶防晒霜，“上周就想着了，怕你没时间准备。”
苏瑶看着那个明显是特意挑选的粉蓝色小桶，心里像被草莓酱浸过一样，甜得发胀。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随口说“想看雪”，结果没过两天，林羽就带着她去了附近的滑雪场，说“虽然不是真雪，但能让你玩个痛快”，那天她摔了好几次，林羽就一直扶着她，自己摔了都没吭声，回来后才发现他胳膊都青了。
“对了，”苏瑶像是想起什么，从包里拿出个小小的保温杯，“早上炖的银耳莲子羹，放了点冰糖，你喝点润润嗓子，刚才看你说话有点哑。”她拧开盖子，甜香立刻漫了出来，莲子炖得糯糯的，银耳的胶质清晰可见。
林羽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暖意从喉咙一直流到心里。“比周师傅炖的还甜，”他笑着说，“你这手艺，不去开个甜品店可惜了。”
“开甜品店哪有给你当助理好，”苏瑶的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能天天看着你吃我做的东西，比啥都强。”
阳光渐渐西斜，透过百叶窗的光斑慢慢拉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办公桌上的文件还堆着，下周的行程表还没确认，但此刻，谁都没想起那些。林羽靠在沙发上，听着苏瑶讲她小时候的趣事——说她总爱偷穿妈妈的高跟鞋，结果摔了个屁股墩；说她第一次做饭把鸡蛋炒成了炭，被爸爸笑了整整一年。苏瑶的声音软软的，像春风拂过湖面，荡起一圈圈甜的涟漪。
“该忙了，”苏瑶看了看表，不舍地站起身，“财务部的人还在外面等着签批文件呢。”
林羽也站起身，帮她理了理西装外套的领口：“别太累，要是忙不完就留到明天，身体要紧。”他把那枚珍珠胸针别在她的外套上，“真好看，像你一样。”
苏瑶的脸颊又热了，轻轻“嗯”了一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正好对上林羽望过来的目光，那里面的温柔像星罗礁的海，深不见底，却又暖得让人安心。
她笑着挥了挥手，推开门，把满室的阳光和甜香都留在了身后，心里却像揣了颗糖，慢慢化着，甜得能让人笑出声来。办公室里，林羽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拿起那杯还剩一半的银耳莲子羹，又喝了一口，觉得今天的阳光，似乎比往常更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