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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回门。
两只餍足的猫儿温存了许久,才慢吞吞地起身。
昨日夜里闹了半个时辰,你实在嫌出力太多,不肯继续做下去。
可徐书彦还没餍足,巴巴地贴过来。
漂亮人夫不满足地咬了你一口,露出洁白的贝齿和湿红的舌尖,声音又闷又潮湿,像是喵呜发情期的小猫,“妻主怎么不肯要我了吗?雾青心意更换得好快,哪日便喜新厌旧,去找别人了是么?”
他扣住你的手放在那处,眼神含泪,咬了咬唇,“妻主……雾青……”
被扣上如此一顶帽子,你无奈将人揽进怀里,低头亲了亲对方,妥协般继续折腾下去。
吃过早膳后,徐书彦去取昨日备好的回门礼,你便只能在一旁等候。
这几日日头不错,晒得人暖暖的,风亦轻柔,很容易便让人困倦懒散起来。
上了马车,你更是困倒在夫郎温软充满香气的怀抱里,睡了个回笼觉。
没办法,夜里做那事真的很消磨精力,还不如只是亲亲抱抱。
下了马车,你还有些紧张,担忧会出什么乱子。
比方说徐父的刁难。
徐书彦在一旁,见你深吸了口气,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贴心地攥住你的手,安抚道:“妻主放心,有我在,爹爹不会吃了你的。”
你叹了口气,“但愿如此……”
一路到了前厅,徐父亲自沏了杯龙井茶,你双手小心翼翼地接过,道过谢,见他脸色没有不虞,这才放心地抿了一口。
徐涟一直在向你传授成家立业的经验之谈。
徐父拉过儿子到一旁,探听到他在云府这两日妻夫恩爱,见他脸上藏不住的甜蜜,这才放心了些。
或许妻主和孩子的选择是对的,再好的人品家世,都抵不过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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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的日子平淡又温馨。
为了准备下月的科考,你多数时候会待在书房温书,平日出去一两趟,看顾一下云楼的生意便可。
徐书彦往往离不开你,日夜都恨不得随时黏在一起。
新婚燕尔,你能够谅解夫郎正处于依赖期。
府内管家的事对他来说上手很快,很轻松。
徐书彦大部分心思都在你身上,每日不是在亲手给你做衣裳,做里衣,做小衣,便是什么都不做,只在一旁盯着你出神。
书房是个独立私密的地方,人一旦起了别的心思,便读不进什么圣贤书。
前两日徐书彦突然提起那些年,徐家搬走后,两人分离,他心中一直惦记着你这个口头约定的未婚妻,给你写了许多封书信,却一直不见回信,后来便心灰意冷放弃了。
你想起来,便去找云父询问。
太久之前的事了。
他回想许久,今日才告诉你,当时徐涟升迁,将一家人带离。
你失去了徐书彦这个玩伴,伤心过后,又正值被云时送去石鼓书院读书,一下子有了许多同窗,便乐不思蜀了,将竹马抛在脑后。
回府的日子少,收到的一封封书信,云父都替你好好存着,放到了书房里,等你从书院回来便提醒你去拆开看。
可惜,你玩心重,哪里还想得起徐书彦这个人,只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一直惦记着反而伤心。
那些书信被堆积到了某个匣子里不见天日。
想到此,你不禁冒了冷汗,偷偷觑向那边躺在软榻上休憩的夫郎,一封封拆看看。
字迹清隽勾勒出风骨,前几封的内容多是在同你分享沿途的所见所闻。
你似乎回过一次信,后来他便一直盼望着你的回复,每每都会在末尾添上一句。
[快雪时晴,佳想安善,久未通函,至以为念。]
两三年你都没消息,他才心灰意冷地放弃写信。
最后几封,都是徐书彦在繁华京都的所见所闻,交到的闺中好友,料想你会喜欢的吃食。
信中一字未提想念,却字字都是想你,惦记着与你重逢。
你顾着身边许多人,唯独将他搁置在一旁,不去想,不去在意。
想到少年那些年的黯然伤神,你不由得心绪复杂,只觉得那些被按头读书的日子活该受苦。
你恨恨地拍了下书案,动静不小,睡在软榻上的人骤然睁开眼,向这边看来,眼神还有些迷糊,“妻主怎么了?”
你一时心虚,飞快地将书信收进匣子里,“没什么,不小心碰到了。”
徐书彦注意到你在遮掩什么,眉头轻蹙,缓缓起身,想去一探究竟。
你藏好了匣子,先一步过去阻拦他,将人按在高位的软榻上,神思一转,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俯身凑近少年,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你,浓密纤长的眼睫颤了颤,你勾唇亲在他眼皮上,低声道:“我想在书房试试……”
徐书彦脸颊浮红,虽然羞涩,但还是主动勾住你脖子,“妻主想要,我哪有不从的……”
他知道青天白日做那种事不好,但妻夫感情甜蜜,越界些也无妨,若拒绝了反而伤感情。
难得妻主有这个兴致,他满脑子都是怎么亲近,怎么满足……
你见他认真,想着那危险的匣子还藏在椅子上,不免跟着心不在焉,一转眼他的腰带被你挑开,衣襟也散了大半,露出温热的肌肤。
没有遮挡,即使书房烧了炭,还是会有些冷,少年下意识缩了下身子,又仰头贴上你,眉间风情动人。
徐书彦主动送上门,你张开唇,正好碰到一抹雪白的细颈,贝齿轻蹭,怀里人身子轻颤。
你又舔了一口,顺势往下,一只手搂着他腰,另一只手探入衣下,如摸了一只柔软的猫儿般玩弄。
雪肤一点点变红,徐书彦极力压住那股轻颤的冲动,抿紧唇线,仍旧不时溢出几句闷哼。
你摸到一点……这才停手,不再玩弄这只可怜乖顺的猫儿。
你嫌这个姿势维持地辛苦,直起身想舒缓一下四肢,但少年以为你要抽身不管,衣衫都遮不住那暧昧的红痕,连忙起身拉住你。
徐书彦许是被你一朝欺负得狠了,小猫发威,翻身将你反压在软榻上,急切地过来亲你,颇有怨念,“妻主为何丢下我不管?”
你无奈叹了口气,“没有不管你,我只是有些疲累。”
徐书彦扯开你的衣襟,眼神灼热黏腻,“那便由我来伺候妻主……”
他的呼吸和亲吻都是滚烫的,落在你身上,小衣被咬住,渐渐气息湿润。
后来之事水到渠成,衣衫揉皱,凌乱不堪。
……
榻上的一次胡来,换来了许久的安分。
科考在即,你温了大半月的书,甚至在最后几日,你跑去了南城书斋安心用功。
一月后放榜,果然不负十几年寒窗苦读,得了个贡生的名头。
之后,你便一心行商,生意越做越大,日子富足。
后来,你禁不住诱惑,跟着商队跑起了生意,去外头的云州逛了一圈,甚至接触过西域商人。
有钱了,你自然舍得,花十几两银子买了只银白色的猫儿。
漂亮又黏人,你实在喜爱得不行,每日恨不得抱着它不离手。
徐书彦一月来见你的次数少了许多,一日才十二个时辰,你却和只猫儿黏糊糊五六个时辰,连就寝时都得睡在一张榻上。
他心里嫉妒得要死,却装出一副纯良大度的模样,为你操持内宅之事。
用膳时,你抱着那猫儿喂粮,云父在一旁不忘数落你花冤枉钱,买什么西域猫,还不如多花些时间陪夫郎。
徐书彦在一旁没吭声,为你布菜盛汤,面色温和。
到了夜里,他却与你缠绵不休,哭诉不断。
你可哄了许久。
出门在外多有不便,你不好时时带着猫儿出行,便只能托夫郎照料。
徐书彦明面上答应地好好的,背地里却将那猫儿撒手不管,等你回来才想着找一下。
猫儿顽劣是很寻常的事。
你怪不了他。
徐书彦真想变成那只银白的西域猫,日日被你抱在怀里把玩,不至于如他一般被你忘在家中不管,独自寂寞。
有时你寻不到心爱的元宝,便只能窝在夫郎怀里叹气,随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等你闲下来时,亦想好好陪伴云父和夫郎,带着两人去了京都游玩。
徐书彦在京都住过,那位助他寻医的好友林舒,此时大婚不久,正好一聚。
林舒的妻主是在大理寺做官的,你带着徐书彦与他酒楼相见。
林舒过得不错,见了好友亦十分高兴,与你对上眼,笑着打趣道:“莫非这就是书彦早先惦念不忘的那位青梅竹马的未婚妻?”
徐书彦冷白的脸色闪过一丝羞怯,“嗯……如今已是我妻主。”
你点了点头,“之前太远,未能邀你前来观礼,真是抱歉。”
林舒兴致正起,说起徐书彦来京都那段日子,少时亭亭玉立,仙姿佚貌,便有人给他说人家。
可他偏偏脾气冷僻,不愿与京都女子接触,有人问起他的婚事,他亦坚持以早有婚约推拒。
林舒就那么看着他一片痴心等着,一直得不到回应,一难过便闭门不出,躲在房中偷哭,见了外人便是一副疏离的冷脸。
后来徐涟决心回老家,徐书彦反而有了些期待。
因此,林舒几乎是对你早有耳闻,且十分好奇。
如今一见,且看出了你容貌昳丽,脾性亦不错,别的就没有特别的。
或许好友痴心多年,亦算作你的特别之处。
回了客栈后,对方一脸淡然,你却还惦记着,忍不住跪在榻上向他负荆请罪,“书彦,过去是我负了你的心意,还那般欺负你,对不住……”
“那些书信我收到了,一直搁在一边没看过。”
徐书彦面露讶然,亦跟着跪在榻上,见你一副愧疚的模样,眼角泛红,他跟着心疼,“无妨,妻主心里有我便够了,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无需回报。”
哭着哭着,两人又熟练地滚到床上,衣衫混作一团,铃铛轻响,分不清是泪还是些别的。
从此,徐书彦与心爱之人妻夫恩爱。
你亦心想事成,成家立业,赚足了银子,舒舒服服等着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