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听到亚历克斯的话怔了怔,随后表情一沉,对他龇牙道:“你果然知道她的身份了。”
亚历克斯端起水杯问它,“要喝水吗?”
巴托抬了抬手里的枪,“你什么时候知道她的身份的?!”
亚历克斯又拿起茶几上给谷宁准备的零食对着它递了递,“吃零食吗?剥好的坚果。”
“砰!”
茶几上放着的水杯被子弹打碎。
巴托开了一枪后,再次上膛,“把她还给我,听到没?不然下一枪开花的就是你的脑袋了。”
“她生病了。”亚历克斯放下零食道。
巴托又是一怔,“什么?”
亚历克斯:“听说你昨天被人抓走了?是她把你救回来的。”
巴托回神,“她怎么会生病?她现在怎么样了?”
亚历克斯听着它焦急的语气,道:“她发烧了,烧得很厉害,应该是受了寒,现在体温已经降下来了。”
巴托听到他谷宁说受了寒,立即便想到昨晚她在雪地里背了它一路,顿时沉默下来。
亚历克看了看它手里的枪,目光移到它的脸上,“我知道你,你在十九区生活了五年,生意做得不错,手头也不缺钱。”
巴托警惕道:“调查我?你什么意思?”
“你也调查过我了。”亚历克斯:“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知道,你有离开十九区的意愿吗?”
巴托:“我不想跟你谈这些,赶紧把她还给我。”
亚历克斯盯着它看了阵,缓缓道:“你是在赌我不知道你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的事吗?”
巴托眸光闪躲了下,表情犹疑的开口,“什么知不知道的,她确实帮自己兄弟代工了,库克受伤了,她不想自己兄弟个人信息上留下不良记录。”
亚历克斯:“你认识她多久了?为什么想要将她留在身边?你是一个返祖混种。”
他说完这句话,办公室静了下来。
良久,巴托才开口,“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
亚历克斯将茶几上的水杯碎片扫到垃圾桶中,“你只是一个返祖混种。”
他的语气不带任何歧视或是鄙夷,只是在平静的阐述一个事实,也是在试探这只狐狸的目的。
前面时他并不确定巴托是否知道谷宁是雌性,说的话都是在试探它对谷宁的态度,直到它后面辩解的这段话让他可以肯定,它是知道谷宁的雌性的身份。
谷宁天天和它还有那个叫库克的混种住在一块,她就算想瞒估计也是瞒不住的。
可既然巴托知道她的雌性身份,为什么又让她来工地这样随时都能暴露她身份的地方做事?
一个雌性的安全和一个混种的工作记录,孰轻孰重,他相信它能分得清。
它可是在二区长大的兽人。
“告诉我,你的目的。”巴托开口道。
亚历克斯收拾好茶几上的碎片,朝它看去,它的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放了下来。
他道:“我的目的,就是她的安全还有健康,你很清楚,她现在和你们住在一块有多危险。”
......
......
谷宁睡到了第二天下午两点才醒,还是被尿憋醒的。
一醒来,她就感觉浑身像是被打了顿般酸疼,脑袋更是像有个锤子一下下的砸,眼睛水肿般睁不开,身上也汗津津黏腻腻的。
但她也顾不上身上有多难受,再不去厕所,她就得尿床了。
谷宁想要从床上爬起来,但浑身无力,好不容易撑起身体,结果连人带被滚到了地上,摔在了一堵肉墙上。
一只修长健壮的手从她腰间横过搂住了她。
“醒了?”
谷宁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愣住。
她脑子还有些恍恍惚惚的,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寻找声音来源。
她的视线缓缓聚焦,在看清身下是谁后,谷宁有种自己还在梦中的错觉。
是梦吧?
一定是梦。
不然为什么亚历克斯会在这里?!
“感觉怎么样?还有哪不舒服?”亚历克斯抱着她坐起身来。
他昨晚守了她一夜,天亮了也没合眼,边处理终端上的一些事务边守着她,直到中午才在她床边躺下补觉。
听到他的询问,谷宁另一只眼睛也睁开了。
她盯着亚历克斯一开一合的嘴巴,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空灵飘忽,感觉听懂了他的话,又感觉听不懂。
她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
亚历克斯看小雌性盯着自己发愣,想起她没有戴翻译耳机,应该是没听懂他的话。
他将裹成蝉蛹的小雌性放回床上,转身便要去给她拿水。
谷宁此刻憋尿已经憋到了极限,她草草的扫了眼卧室,挣脱被子就要往门口冲去,结果再次被绊倒。
亚历克斯听到动静回头,看见小雌性光着身体在地上挣扎。
“......”
他快步上前,用被子将她包好。
“你刚退烧,身体还没好,还需要卧床休息,别着急,需要什么跟我说。”
谷宁已经听不进他说什么了,也不太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只想飞速冲到厕所释放。
放开她啊啊啊啊!她要憋不住了!
亚历克斯看谷宁使劲在他手里挣扎,一心想要朝着门口冲去,终于明白她想要做什么了。
他站起身来,揽着她的腰将她轻轻一提,连人带被给她提进了厕所,而后转身出去,带上厕所门。
几分钟后——
“哗......”
谷宁左手拽着被子,右手摁着冲水键,低头盯着那干净的和新的一样的马桶出神。
半晌,她抬头目光在周围转了圈。
比她住处大一倍多的厕所,独立的卫浴......
冷意顺着被缝钻了进来,谷宁一激灵,低头,打开被子。
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
“.......”
“......?”
“!!!!!!”
谷宁瞪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身体。
不对,打开方式不对,这一定是在梦里。
谷宁猛地关上被子,等了几秒后,做好心理建设,她再次打开被子看去。
还是光溜溜的,没有哪怕一点小小布料的遮挡。
不对!!!
谷宁再次关上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继续打开。
结果还是一样。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亚历克斯的声音也跟着传来,“你还好吗?”
谷宁动作略僵地转动着酸痛的脖子,目光呆滞的望向厕所门口。
她刚刚反复打开被子,已经被冻得清醒许多,神也找回来了。
这不是在做梦,她真的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亚历克斯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