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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的雨下了三夜。

刘琮自第三日开始便失眠了。

荆州牧府,灯火深夜不灭。

刘琮披着鹤纹薄袍,坐在案后,面前摊着三份让他手脚发凉的文书——

一封是蒯越派人呈上,言词委婉却明摆着“愿与朝廷携手治荆”。

一封是傅巽写的,请曹植“代奏荆州献策十条”。

还有一封……来自蔡家水军,称“愿奉朝廷令,求安荆楚百姓”。

这三封表面都是给“朝廷”的,

但字里行间没有一句写“刘牧”。

荆州人心,已经不由他了。

刘琮的手指颤抖,握不住朱笔。

他突然明白:这三封信根本不是给他看的——

是给他“看的”。

让他知道,他在荆州,再不“必要”。

雨打在屋檐上,像无数冰冷的针戳着他的后背。

“我这是……成了孤城孤臣?”

刘琮喃喃自语。

童年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父亲刘表端坐座上,对他说过的最后几句话:

“琮儿,你不如你哥哥。

你没有他的心,也没有他的才。

但你要记住一件事——想活下去,就不要让别人觉得你有用。”

刘琮握着桌角,指节泛白:

“可现在……我连无用都做不到了。”

刘琮的侍从匆匆进来:

“主公,外面的人……越来越多在往驿馆方向走。”

刘琮的脸色更白:

“他们……都是去投曹三公子吗?”

侍从噤声。

刘琮的心像沉入了冰水。

“我若失荆州,刘家就没了;

我若握荆州,他们就要把我赶下去……”

他突然恍惚地从案边拿起匕首,握得很紧:“我……是不是该挟天子命令,重新整军……或是……”

侍从吓得跪下:“主公不可!不可走此绝路!”

刘琮怔怔地看着窗外:

“我还能有什么路?”

就在这时——

外头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却不是慌乱的。

侍从抬头一看,眼睛顿时亮了:“主公——曹三公子到了。”

曹植进门时,一身玄青外袍被雨打湿,湿痕贴在肩上。

但他整个人气度却如同一柄不染尘埃的白玉佩般沉静。

他没有侍卫,没有随从,只带着一名书童。

刘琮惊愕地站起:“三……曹三公子,您此番夜来……”

曹植作揖,温文尔雅:“听闻刘牧近日忧心荆楚,我便贸然前来,打扰了。”

那一刻,刘琮差点落泪。

他本以为曹植会像蔡瑁一样带强兵压境,又或像蒯越一样绕着他走,直接“越过他”理政。

可曹植却……

亲自夜雨来访。

刘琮声音发哑:“三公子……荆州人人都向你靠拢了,

我又算得了什么?”

曹植笑了笑,像是安抚一个惊惶的孩子:“刘牧,荆州是陛下的荆州,

也是刘家的荆州。

如何会少了你?”

刘琮怔住。

曹植上前一步,将湿袍解下交给张谦,露出里衣,语气温和平静:“刘牧以为,蒯家、蔡家、傅家皆写信给我,

是为了将你置于何地?”

刘琮喃喃:

“他们是……想让我失势。”

曹植摇头:“不,他们是在找‘稳’。”

刘琮抬头。

曹植继续:“陛下年幼,朝廷权力有变动;

曹公退隐,天下群心浮动;

刘备在徐州,孙权在江东;

荆州夹在中间,一旦风吹草动便是满盘皆乱。”

烛光照在曹植俊秀的侧脸上,他的声音却沉稳得不像青年:“他们不是叛你,他们怕乱。

而我来,是为了让他们不再怕。”

刘琮胸口猛地一震。

曹植又拍了拍刘琮的肩:“荆州需要你——

需要一个名字安稳的刘氏子孙。

我若想取荆州,自然不会夜雨入府、孤身相见。”

刘琮忍不住问:“那三公子……为何要帮我?为何不让荆州彻底归你?”

曹植笑得很轻:“我非荆州之主。

我只是奉陛下之命,稳定民心。”

他稍稍压低声音:“陛下信我,是因为我愿扶刘氏;

天下士人敬我,是因为我不夺人之地。

荆州若乱,陛下忧,朝廷忧,我亦忧。”

刘琮心头一热。

曹植再道:“你守荆州,我助你守。

你为朝廷,我为你表奏。

你若不稳,才是真的祸乱。

我夜来,只为一句话——”

曹植垂眼,语气柔缓:“刘家不能没你。

荆州不能乱。”

刘琮的眼眶一瞬间湿了。

刘琮颤着手,将案上的匕首轻轻放下。

喉咙里像哽着什么:“三郎……你愿意……帮我?”

曹植笑得最真诚:“我不帮你帮谁?

整个荆州上下,只有你背负刘表旧业。

他们看向我,但我不会越位。

只要我在,陛下在,你刘琮的位置便在。”

刘琮眼泪滑落,却一字一句:“多谢三郎救我。”

曹植摆摆手:“不必谢我。

你稳,荆州稳;

荆州稳,天下稳。”

外头雨声渐小,仿佛夜色也安定下来。而刘琮心里的风暴……终于平息。

夜色深沉,寒风刮得乌竹排列作响。孙权立于府邸廊下,披着貂裘,看着长江深处的灯火。

鲁肃匆匆赶来,抱拳道:“主公,荆州有确报——曹植已将荆州人心尽数安抚,刘琮虽惶恐,却稳住了局面。蔡瑁……也偃旗息鼓了。”

孙权回头,浓眉微挑。“蔡瑁那个老狐狸,竟然也被他按住了?”

鲁肃苦笑:“主公,蔡瑁未死,与蒯越、傅巽并称荆州三重柱。

他一直掌控水军,此人不易震服……

但曹植以退为进,以仁为威,让他无话可说。”

孙权沉吟,转身入厅。

厅内摆着大图,荆州、江东、徐州三地连成三角。

吕蒙、周泰、顾雍、程普等人已在场。

孙权坐下,不多废话:“说吧,荆州突然稳了,对我江东是福是祸?”

吕蒙先开口,语气极沉:“主公,是祸。”

周泰不服:“为何?荆州若乱,我军便能趁虚而入,如破竹般。”

吕蒙摇头:“正因荆州不乱,我们无法趁虚。

蔡瑁稳,刘琮稳,蒯越稳,荆州百姓更稳。”

他指着图:“曹植更稳。”

孙权微微眯起眼:“我倒要听听,他一个青年郎,如何让你们这群名将如此忌惮。”

吕蒙抱拳:“主公,他做了三件事,任何一件都非凡人能为。”

“刘琮惶恐欲乱,是最危险的。

曹植夜雨独往牧府,三言两语便按住刘琮的心。”

周泰惊讶:“刘琮那软蛋?三郎说两句话就稳住了?!”

鲁肃叹息:“曹植说不是夺地,而是安人心。

刘琮瞬间便依赖了他。”

孙权轻轻敲着几案:“唔……他懂得‘扶’比‘夺’更能控人。”

吕蒙道:

“荆州士族原本犹豫、观望。蒯越一天内三次递信,傅巽主动献策十条,

连蔡瑁也被迫低头。”

程普皱眉:“蔡瑁也屈服?此前他还想反扑曹植。”

鲁肃道:“是。但曹植不开罪他,也不让他乱。

让蔡家有位置,却不敢妄动。”

孙权冷笑:“这不是用人,而是养虎。”

鲁肃摇头:“主公,此虎被曹植‘困’住了。”

吕蒙继续:“荆州百姓最怕打仗。

曹植宣布‘稳粮道、不增税、修堤岸’三事。

百姓传颂,说:‘曹三郎一到,荆州便安。’”

孙权听完,轻轻吐息:“难怪公瑾生前说:

曹家子弟,不可轻视。”

孙权沉默良久。

他本想趁曹操退隐、荆州动荡时伺机取地。

然而没想到——荆州没乱,还更稳。

孙权用折扇敲着手掌,声音压沉:

“曹植稳荆州,就是我孙权难荆州。”

周泰怒道:

“主公,我们也能打过去!”

吕蒙摇头:

“蔡瑁在,水军难破;

蒯越在,人心难摇;

曹植在,荆州不乱。”

鲁肃补充:

“若荆州乱,我们攻之名正言顺;

若荆州稳,我们攻之则为不义。”

孙权深叹:

“曹家人……竟一起学会了‘仁’与‘势’。”

他忽然冷笑一声:“但我孙权,也不是会因一个曹植而退缩的人。”

孙权忽然点名:

“子敬。”

鲁肃起身。

孙权严肃:“你再走一趟荆州。”

众臣一惊。

鲁肃拱手:“主公,可是想探曹植虚实?”

孙权摇头:“不,只问一件事——

曹植,到底是只想稳荆州,还是想守荆州? ”

吕蒙深以为然:“若他只稳而不守,我们可继续谋划。

若他要守……那我们就必须改道徐州或淮南。”

孙权一字一句:

“我要他心中的真实念头。”

鲁肃沉声:

“臣明白。”

孙权长身而起,大氅一甩:“曹植让荆州稳,我便让江东更强。

天下之变,不在一州,而在整个格局。”

他的目光像江风般锐利:“曹植若要做荆州的神,我孙权就要做江东的主。”

江风带着寒意,凛冽狠狠扑在鲁肃披风上。

他下了船,看着州城大道上的行人——

并非想象中战乱余生的慌乱,而是——井然有序。

鲁肃不由心头沉了一寸。“曹植果然能耐。”他心道。

守城军见他佩东吴使节牌,急忙迎接。

待引入府,刘琮早已在厅中等候。

厅中暖炉烧得正旺,刘琮穿着绛紫宽袖,坐姿明显紧张。

见鲁肃进来,他起身行礼:“鲁子敬大名,琮早闻之。虽属敌国,却敬其才。”

鲁肃还礼,心中暗道:刘琮外柔,内更柔,根本不适合守荆州。

寒暄几句后,他试探道:“刘荆州可知江东整军备武?”

刘琮手一抖,杯中茶水溢出。

“听、听闻有之……子敬使君此来,是要告诉琮,江东必攻荆州吗?”

鲁肃轻叹:

“若荆州动荡,孙侯必不得不出手。

如今虽稳,但……稳得有些‘过快’。”

刘琮的脸色白了一寸。

他立即解释:“都是曹三郎之功!

若非曹三郎来,荆州早乱了!”

鲁肃心中暗道——他是真把一切押在曹植身上了。

“刘荆州。”鲁肃抬眼,语气极轻,“若有一日曹三郎离去,荆州……可稳?”

刘琮僵住,手指轻颤。

半晌才吐出一句:

“……不能。”

鲁肃心中一动。

答案已出——刘琮不是主心骨,真正守荆州的是曹植。

再问一句,便多余。

鲁肃起身告辞:

“荆州之心,琮不自知。

待我见过曹三郎,再论。”

刘琮急道:“子敬,多劝曹三郎留荆州……若他一走,我……我便完了。”

鲁肃转身时心头却凉了一分。

刘琮已完全依赖曹植。

此地若非朝廷属地,便几乎成了‘曹氏自留地’。

夜已深。曹植仍在督署灯下批阅堤坝与粮道卷册。

少年公子的身影在灯火后拉得修长,竟带着不相符的沉稳。

鲁肃一见,心底先暗叹一句:

——此子将来不好对付。

曹植放下笔,笑迎:“久闻鲁子敬风骨,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来荆州一道,可辛苦?”

鲁肃自觉备受尊敬,抱拳:“曹三郎治荆州,于乱中安民,肃本欲道谢。”

“子敬说笑。”曹植笑意淡然,“荆州稳,是天命,非人力。”

鲁肃心头一凛——这话既是谦词,也是政治之语。

——此子会用“天命”去卸责任。

他坐下,开始绕圈试探:“荆州能稳,全在三郎。

若三郎离去,荆州怕又将风雨。”

曹植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给鲁肃倒了杯温酒。

“子敬此言,是来试探曹某?”

鲁肃大方承认:“主公令我来问——

曹三郎,是要‘稳荆州’?

还是——要‘守荆州’?”

这句话落下,帐内温度似乎低了三分。

曹植轻轻转着杯子,酒香幽然。

良久,他淡淡开口:“我在荆州,不过受命出巡。

非镇守,也非谋地。”

鲁肃眼微眯:“那三郎何时离开?”

“待刘荆州心安。

待士族不乱。

待百姓不惧。”

曹植抬眼,长睫投下淡影。

“那时,我便会离开。”

鲁肃心中震动。

这不是推脱,也不是哄骗。是……真心话。

但鲁肃不会因此就放心。

他继续逼问:“三郎若走,荆州仍属朝廷。

可若有人不愿三郎离开,或借三郎之名谋乱,三郎……怎办?”

曹植停笔,露出第一次严肃的神情:“子敬。

你大概不知道荆楚百姓如今传的是什么。”

鲁肃警觉:“愿闻其详。”

曹植轻声一叹:

“他们说——

‘三郎来,荆州安;三郎去,荆州乱;三郎在,谁也不敢乱。’”

鲁肃喉间一热。

这不是恭维——这是力量。

曹植继续:“所以,我必须离开。

我走得越干净,荆州就越回归朝廷,而非曹氏。”

鲁肃怔住。

良久,他站起身行礼:

“今日之言,肃当如实回报。”

曹植微微一笑:“随你们江东如何评曹某,但我曹植——

守万民,不守一州。”

鲁肃出门时,看见曹植继续伏案,灯火照亮少年眉目如画。

他忽然明白一件事:

江东若与荆州争,难。

江东若与曹植争,更难。

鲁肃刚走到门边,荆州名士张裔悄悄靠近:

“子敬如何看我三郎?”

鲁肃深吸一口气:

“你们荆州……遇上了一个能把贤名、政治与人心合一的人。”

张裔露出微笑:

“难怪刘琮见他如依父兄;

蔡瑁见他如遇天威;

百姓见他如见神明。”

鲁肃苦笑:

“你们荆州稳了。

但天下难了。”

鲁肃回建业那天,江上风极大。

他一上岸,便见吕蒙带人来迎。

吕蒙一看他那张疲惫的脸,就知道:

——荆州情况绝不好办。

两人一路不说话,直到抵达石头城。

孙权正在大厅等他,披着深紫战袍,眉头紧锁。

“子敬,你回来了。”

鲁肃行礼,却没急着说话。

孙权看他神情,心里忽然一沉。

“难,还是……更难?”

鲁肃叹了口气,坐下:“主公,荆州若想与我们联手抗曹……已无可能。”

孙权怔住:“刘琮竟怯懦至此?!”

鲁肃摇头:“不。

不是刘琮悖逆……

而是——荆州人心已完全归于曹植。”

这一句话让大厅瞬间安静。

连旁边的顾雍、张昭都抬头了。

鲁肃把在荆州看到的一切,一件件说出来:

市井安稳不乱

百姓提到曹植时眉目带笑

士族暗中观望,已倾心曹植

军中将士反而仰慕曹植胜过刘琮

他甚至补了一句:“荆州百姓现在有一句话:

‘曹三郎来,荆州安;曹三郎去,荆州乱。’”

孙权的指尖一抖。

张昭猛地吸气:“竟到这等程度?!荆州,已近乎为曹氏所有!”

鲁肃点头:

“曹植若要守荆州,他一句话便是。

但他偏偏不肯守,只愿稳住局势后离开。”

孙权冷笑:“他这不是更可怕吗?

不想占,却人人愿奉他……

这比占了还难对付。”

顾雍也皱眉:“主公,若百姓如此,荆州若被逼反,只会更恨我东吴。”

鲁肃补刀:“曹植走后,刘琮还能稳几成? 五成?三成?

荆州百姓怕是宁愿归曹家,也不愿打仗。”

孙权沉默得可怕。

他原本以为荆州不稳,可以趁乱夺取;

可现在的荆州,比刘表时代还稳。

稳到像铁桶。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人——不是曹操,不是刘备,

是那个被称为“魏国三郎”的诗人。

孙权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极压抑:“子敬,那你说……荆州还能取吗?”

鲁肃看着他。

这是孙权登上主事实以来,第一次在战略上露出“无从下手”的困惑。

鲁肃叹息:

“若荆州举州皆愿为曹,愿守刘琮,主公强取……非但不会得利,还会让江东文武寒心,百姓怨恨。”

顾雍也道:“主公,荆州若民心不顺,便非易取之地。

主公若得荆州,也得一片民怨。”

孙权握住酒杯,手背青筋微跳。

“难道——我孙氏一族,就只能缩在江东做土皇帝吗?”

鲁肃缓缓摇头:“若曹操在,主公可抗之。

若曹植在荆州,主公却……不可攻。”

孙权猛地抬头:“为何?”

因为曹植,是百姓的“恩公”。攻他,就等于攻民。

鲁肃一字一顿:“因为荆州人愿为曹植而死。

而曹植愿为朝廷离开荆州。”

孙权彻底沉默。

顾雍首先提出:“既然荆州难取,不如改为联络北海太守孔融所部,打开北方的海路。”

张昭摇头:“北海太远,且孔融与朝廷关系深,不肯轻动。”

陆逊轻声道:“若取荆州难,不如先图淮南、合肥,以蚕食之势迫使曹氏让步。”

吕蒙眼睛一亮:“对!合肥守军弱,我军可一击而拔。”

鲁肃却皱眉:“难。曹家三子都在洛阳与邺城之间活动。

主公若动兵,便是挑战朝廷。”

孙权问:“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厅中一片沉寂。

——江东的难题,不是不能打,而是打谁都不划算。

最终鲁肃叹息:

“主公,若曹氏兄弟得人心,刘家不动,荆州难取。

我们唯一能做的,是等待局势再变。”

顾雍补充:“或许等曹植离荆州……

或许等刘琮自乱……

或许等……天下再起风波。”

孙权冷声:

“你们的意思是,我孙权只能等?!”

鲁肃深深一揖:“不是等,是——

蓄势。

曹氏父子兄弟虽强,但天下未定。

主公只要不急,东吴三代基业……终有其日。”

孙权胸口剧烈起伏,良久才抬头:“好。

荆州暂不动……

但让军队继续练,继续储粮。

待时机一到——

我,孙权,一定要再入荆州!”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知道:

孙权没有放弃荆州。

只是暂时放下刀。

等下一次机会。

而那一次机会,很可能来自——

曹操退位后的权力真空。

刘备阵营的变动。

或荆州士族的第二番倾斜。

荆州,依旧是天下的心脏。

只是此刻,它跳在曹植的节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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