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天花板级别的小令别说放在这个世界,就是放在前世,所有熟读唐诗三百首的人,看到这首小令都会心灵震撼,不由自主地被这首小令的意境所吸引。
郦邵君:“几位评委老师的点评都非常精彩,也能看出来,鱼舟老师这首《天净沙,秋思》在各位老师的心中,是一首非常了不得的作品。我都记不清,老师这是第几次为鱼舟老师的作品而发出惊叹了。”
“这是我们龙国青年诗词大赛的幸事,也是龙国诗词届的幸事。”
离京都几千公里外,靠近江大的一个老式小区里,苏砚秋的家里今天异常热闹。苏砚秋和朱洪鸣已经坐在客厅里,茶几上一人一杯酒,都倒得满满的。面前只有三个菜,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咸呛蟹,一盘白鲞蒸肉饼。
白鲞是明州白峤县的特产,用很大的米鱼腌制晒干,并不太咸,一般蒸着吃,也有烧肉吃,甚至白峤那边的产妇坐月子,白鲞炖米粥,据说营养又催奶。
楚卿白了这俩货一眼,这都是下饭的菜,俩人却拿来下酒。这么干吃也不怕齁得慌。这一大早就开始喝上了,菜都没有炒出来呢,只能给他们俩整几个简单的。
“师娘,九分五十秒秒到了,这白切鸡要马上拿出来吗?”厨房里传来林瀚文的声音。
“瀚文,先别开锅盖,再焖个三十秒。”楚卿答道。
“师娘,冬笋都剥好了。”餐厅里响起了纪清风的声音。“哎呦,有人敲门,肯定是秦明月到了,我去开门。”
秦明月拎着几个饭盒和塑料袋,一进门就喊。“这光头家的酥鱼排队的人还真不少,刚才我一边排队,一边看直播,小师弟的诗真绝了。我都看傻了,钱都差点忘记付了,差点被光头打。”
“你这孩子,我说你怎么突然跑出去了,原来是去买酥鱼。”
“我这不是看老师和朱院长,没有下酒菜吗。”秦明月嘿嘿笑着。
“这俩人一大早就开始喝早酒,你们还惯着他们。”楚卿佯装恼怒。
“嘿嘿!都是领导,这么好的拍马屁机会,怎么好错过。”秦明月永远是这么笑嘻嘻的。
“你这小子也变得油嘴滑舌的。”
“还不是老师教得好。”秦明月说着把买的熟食放在两位领导面前。
“这可不是我教的,别冤枉人啊!”苏砚秋连忙辩解。
“好好好!我自学成才!这是酥鱼,这是猪耳朵,这是白切羊肉。”
“来来来!都过来喝两杯,剩下的都交给你们师娘吧。”
“你们都去吧,我还剩两个菜一炒就吃饭了。”
五个大男人就围着小茶几,喝起了小酒。
“这坛子杨梅烧,上次我和小舟喝了得有两斤半,还剩下七八斤的样子,今天敞开了喝。”
“别别别!五个人七斤半,一人一斤半,我可遭不住,我最多半斤。其他酒我不怕,什么米酒杨梅烧桑葚烧之类的,我可不敢放开了喝,什么时候我倒在马路上的都不知道。”林瀚文明显以前吃过苦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喝得慢点,没事!小舟还有两轮比赛,有的是时间喝。”朱洪鸣今天明显心情很愉快,亲自给三位小辈倒上酒。
“这两天小舟真是杀疯了,五首满分作品,啧啧啧!诗词大赛的上一首满分作品,好像还是大运动之前的事了。”朱院长一副喜笑颜开的样子。
“那时候的作品,都是口号型的,满分就看这首诗口号喊得响不响,跟诗词水平关系不大。”苏砚秋不以为意,夹了一块猪耳朵,嘎嘣脆。
“小舟这次是真给我们人文学院大大地涨脸了。我就说这诗词大赛真抠门,鱼舟这样的,就应该单独给个名额。我们江大就应该有两个名额,这样你们几个也有机会去长长见识。”朱院长不满道,他觉得鱼舟这种水平,就应该你们诗词大赛亲自来邀请,而不是用江大这个名额去比赛。
苏砚秋笑着说道:“无妨无妨,反正冠军是咱们的。你们几个看了三轮比赛了,对这届诗词大赛的水平有些了解了吧,你们自己说说,你们如果参赛,能拿第几?”
林瀚文笑道:“我都三十了,都超出年纪了。”
“清风明月,你们俩说说。”
秦明月想了想道:“我觉得自己应该能进前十,但前三名无望,那两个女的特别强,那个高中生也很强,但状态好,或者题目正对口味的话,我能打一打。”
纪清风点点头道:“我估计打不过那个高中生,第五名,我能争一争。”
“已经不错了,这一届的第四第五名,放在往届都能争一争冠军了,新一届是近三十年来最强的一届了,实力强的离谱。”朱院长撇撇嘴。
“反正小师弟出马,管他这届多强,都是不值一提。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枯藤老树昏鸦,这样念白一般的写出三个物件,怎么就这么有韵味,就离谱。”林瀚文苦笑着摇头,自己这个小师弟的才华,不服不行。
“来来来!小舟作诗,我们聚在一起也不能干喝酒,我给你们出个题目,我们也玩一玩,考考你们。你们就在鱼舟这首《天净沙,秋思》的基础上,拓展一下,写一首七言八语如何,每人来两句。”
文人自有文人的喝酒方法,有人喝酒靠花生米下酒,有人靠吹牛逼下酒,有人靠摸摸下酒,诗人写诗下酒。
秦明月:“院长,这可有难度,小师弟的这首小令,多一个字,少一个字都差了味道。”
“我又没有用鱼舟的标准要求你,你怕什么?大胆写。”
林瀚文笑道:“那我先来取个巧吧。
枯藤老树栖昏鸦,小桥夜泊野人家。”
“蚊子,你这是真取巧啊,难怪你急着第一个上呢。”秦明月啐了一口。“我来第二句吧。
西风古道征尘厚,瘦马荒山日影斜。”
林瀚文给了秦明月一拳。你小子比我还取巧。
“来来!清风。这两人小心思多,你别跟他们俩学。”苏砚秋一脸嫌弃地看了两个弟子。
“那我接一句,
雁字横南惊客泪,乡心向北绕天涯。”
“有些牵强,勉强过得去,最后一句瀚文接。”朱院长一指林瀚文道。
“那我就用断肠最是黄昏后,独对寒灯数荻花,收个尾吧。”
秦明月道:“那我取个名字《秋思遣怀》。”
“老苏,你这三个弟子,鬼精鬼精的。不过最精的那个在京都里虐人。虐得好啊,老子就喜欢碾压局,打得就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
朱院长笑得张狂,鱼舟在手,天下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