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择明洗漱完,河东允跟着他坐电梯到负一楼。李家的车库很大,但大部分的豪车都是李择宪的,他还没拿到驾照陈润珍就一直在给他买,等有了驾照之后更是想要什么就买什么。
但李择宪很少开车,只是像展品一样收藏着。卧室架子上还摆着他定制的车模,放了车钥匙在旁边,避免要开哪辆车的时候拿错。
司机已经站在车子旁边等着了,见他们来鞠了一躬,俯身打开了车门。
河东允跟着李择明坐在后座,他打开平板汇报今天的日程,李择明漫不经心地听着,等结束后轻轻颔首,“可以,但下午两点的会议改到四点。”
没问为什么,河东允应了一声,点开文件进行修改,另外发消息通知底下的相关负责人。
车子停在十字路口,路边刚好有一家整容医院。天还早,院门没开,但门头的招牌是亮着的,克莱因蓝的logo在雪天里格外显眼。
韩国对容貌高度重视,整容被视为“家常便饭”,每10个韩国女性中就有3-4人有过整容经历,男性整容比例也超过20%。因此整容院数量庞大,首尔作为医美之都,集中了全国35%的整形机构,仅江南区就有900余家。
李择明手撑在扶手上,默默看着,他冷不丁问旁边的河东允,“河室长,你觉得我弟弟长得好看吗?”
河东允愣了愣,有些紧张,因为李择明今天问的问题都让人拿捏不准他的态度和目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对的。
但即使知道这两兄弟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和谐,河东允也不敢说坏话,毕竟人家多多少少是一家人,他只是一个外人。
河东允谨慎且客观回答,“择宪少爷长得像夫人,之前跟会长参加酒局,我也时常听人夸起过。他才19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19岁,他大了李择宪整整7岁,稚爱会不会觉得他年纪大了些?
李择明有些年龄焦虑了。
回答完却不见人表态,河东允小心翼翼地试探性问了一句,“您还好吗?”
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可要违心去说李择宪长得丑,听起来未免太虚伪。但看到李择明沉默不语,河东允又在想自己现在骂两句还来得及吗?
伺候这家人可真难啊。
李择明慢悠悠道,“没事,我只是在想要不要找个时间去整容。”
这是什么意思?
河东允僵住了,见李择明转头朝他勾起嘴角,他才意识到对方是在开玩笑。河东允连忙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附和地干笑几声,“您真幽默。”
因为李择明虽然跟李择宪不是同个类型,但跟“丑”也搭不上边。河东允说完后车内安静下来,他感觉尴尬,好在说话间不知不觉到了集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司机下车给李择明开车门,河东允自己从另外一边下车。
西服是合身的,只有站着才能扣住下摆的扣子。李择明随手扣好,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朝电梯方向走去。
河东允跟在他身后,在快到电梯的时候才加快步频超过他。伸手按电梯,等待,然后挡门,因为不同职级的员工能去的楼层范围不同,需要刷卡再按楼层。
会长办公室在顶层,上级有专门的电梯,避免和普通员工挤在一起。秘书室其余员工会提前做好文件的分类处理,按照日期摆放,另外在需要签名的地方贴上标签。
员工把咖啡和一个小纸箱放在桌子上,“会长,今日派件。”
李择明朝对方点头,“谢谢。”
那人鞠躬离开,一时办公室只剩下李择明。箱子外面没有贴任何标签,但他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因为是找在美国俄勒冈州的朋友通过特殊渠道订购的。
对方在得知他需要的时候,还打电话过来询问他最近工作压力是不是太大了,这种情况应该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用这些解压。
但被李择明否认了,只让对方别太担心。虽然圈子里的人为了释放压力什么都能干得出来,据李择明了解,江南区有一家整形医院就专门为富人提供非医疗目的的丙泊酚注射。
糜烂、放纵、视法律为摆设,是他们这些人的真实写照。李择明没有自喻出淤泥而不染,只能说比起其他人烂得很彻底,他没那么烂,但现在他也不想顾忌那些有的没的了。
箱子被拆开,里面的密封袋被泡沫里三层外三层包裹得很紧,但东西只有一点点。李择明面无表情拿起仔细观察了一番,没看出有什么特殊之处。他暂时把东西放进钱夹里收好,因为后面会派上用场。
而刚刚李择明让河东允把会议时间从两点改到了四点,是因为下午他约了人。
保守派代表,崔明慧。
她已经在青瓦台任职了十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