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南通博物苑的青砖地上,六岁的小悠紧紧攥着奶奶的手,仰着头看着眼前高大的张謇铜像。“奶奶,这个老爷爷是谁呀?为什么大家都来这里看他?”
奶奶轻轻蹲下身子,拂去小悠额前的碎发,笑着说:“他叫张謇,是咱们南通最了不起的人之一。走,奶奶带你去听他的故事。”祖孙俩手拉手走进了博物苑的展厅,迎面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的建筑冒着浓烟,人们满脸惊恐地四处奔逃。
“这是什么地方呀?”小悠指着照片问。
“这是张謇小时候的南通。那时候,很多人吃不饱饭,生了病也没有好医生。”奶奶叹了口气,“小张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有一天,他对自己说:‘我一定要让家乡变得不一样!’”
展厅里陈列着张謇用过的毛笔和砚台。小悠踮起脚尖,好奇地看着玻璃展柜:“奶奶,张謇爷爷是要当大书法家吗?”
“他呀,确实写得一手好字,但他的志向可比这大得多。”奶奶指着墙上的一幅画,画里的人们在田地里辛苦劳作,“张謇小时候家里很穷,常常饿肚子。可他特别爱读书,晚上没有灯,就借着月光看。他说:‘只有读书,才能找到让大家吃饱饭的办法。’”
“后来呢?后来呢?”小悠迫不及待地追问。
“后来呀,张謇真的考上了状元!”奶奶带着小悠走到另一幅画像前,画像上的张謇穿着华丽的官服,“别人当了状元,都去京城做大官,可张謇却回到了南通。他说:‘我的乡亲们还在受苦,我要留下来帮他们!’”
这时,旁边一个扎着蝴蝶结的小女孩凑了过来,她叫朵朵,和妈妈一起来参观。“我知道!我知道!张謇爷爷办了好多工厂对不对?”朵朵眼睛亮晶晶地说。
“对啦!”奶奶点点头,带着两个孩子来到一个纺织机模型前,“那时候,南通的棉花特别好,可大家只会织粗布,卖不了多少钱。张謇就说:‘我们要办纱厂,把棉花变成漂亮的布!’可办厂哪有那么容易,好多人都笑话他,说‘读书的人哪会做生意’。”
“那他放弃了吗?”小悠皱着眉头问。
“当然没有!”奶奶指着展柜里一叠厚厚的信件,“张謇到处借钱,磨破了嘴皮子。有一次,他连回家的船票钱都没有了,只能在码头等好心人帮忙。但他总说:‘只要能让乡亲有活干,再难也要试一试!’”
展厅的角落有个小剧场,正在播放张謇办学的影像。画面里,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在明亮的教室里读书,脸上洋溢着笑容。“张謇爷爷为什么要办学校呀?”朵朵歪着头问。
“因为他说‘父教育,母实业’。”奶奶耐心解释,“就像鸟儿需要两只翅膀才能飞,家乡要变好,既要办工厂让大家有饭吃,也要办学校让孩子们有知识。他不仅办了小学、中学,还办了师范学校、纺织学校,甚至连盲哑学校都有!”
小悠突然指着墙上一张旧报纸:“奶奶,这上面说张謇爷爷破产了?”
奶奶的眼神变得有些沉重:“是的,后来遇到了很多困难,工厂亏本,欠了好多债。有人劝他:‘别折腾了,放弃吧!’可张謇摸着学校里孩子们的课本说:‘只要还有一个孩子能读书,我就不能停。’”
“那最后怎么样了?”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问。
“最后呀,他的努力没有白费。”奶奶带着孩子们走到展厅出口,指着窗外的南通城,“你们看,现在的南通有高楼大厦,有美丽的学校,有先进的医院。这些都有张謇的功劳。他虽然离开很久了,但他留下的工厂、学校,还有‘实干兴邦’的精神,永远留在了南通。”
走出博物苑,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小悠捡起地上的一片银杏叶,认真地说:“我长大了也要像张謇爷爷一样,帮助别人!”
朵朵也用力点头:“我也要!原来只要坚持,再难的事都能做到!”
奶奶笑着摸摸两个孩子的头,没有说话。晚风轻轻吹过,远处传来南通城的欢声笑语,仿佛在诉说着,张謇的故事,仍在这片土地上继续书写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