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老城区,一栋有些年头的居民楼下。
林啸站在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单元门前,手抬起,又放下,反复数次。近乡情怯,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纵然他已是威震诸天的武帝,一念可定亿万生灵生死,但在生养自己的父母面前,他依旧是那个会紧张、会忐忑的儿子。
“馆长哥哥,别紧张,伯父伯母一定很高兴的!”黄蓉在一旁小声打气,她最是机灵,看出林啸的犹豫。
萧峰拍了拍林啸的肩膀,豪迈一笑:“馆长,男子汉大丈夫,回家见爹娘,天经地义!走,俺陪你上去!”
阿青纯净的眼眸中也带着鼓励。石破天和夜无极则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深吸一口气,林啸终于按下了门铃。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熟悉而略显苍老的女声。
林啸喉头滚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妈……是我,小啸。”
门内瞬间安静了。
几秒钟后,防盗门被猛地拉开!一位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却带着深深憔悴的老妇人,出现在门口,正是林啸的母亲,王秀兰。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门外的林啸,嘴唇哆嗦着,手中的菜篮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小……小啸?真的是你?我的儿啊!”王秀兰声音哽咽,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一把抱住林啸,双手颤抖地抚摸着他的脸颊,“你这孩子!这几年跑哪去了啊!电话打不通,人也找不到,妈还以为……还以为你……”
“妈,对不起,让您担心了。”林啸紧紧抱住母亲,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眼眶也湿润了。纵然他修为通天,此刻也只是一个归家的游子。
“怎么了?秀兰,谁来了?”屋里传来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林啸的父亲林建国拄着拐杖,步履蹒跚地走到门口。当他看到林啸时,整个人也僵住了,手中的拐杖差点没拿稳。
“爸!”林啸看着父亲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和那根刺眼的拐杖,心中一痛。
“小啸……回来了?好!好!回来就好!”林建国声音颤抖,老泪纵横,上前用力拍着儿子的背,千言万语,化作一声声“回来就好”。
五年杳无音讯,对于年迈的父母而言,是何等的煎熬!林啸心中充满了愧疚。
“伯父伯母好!”黄蓉适时地甜甜开口,打破了这悲喜交加的气氛,“我们是林啸的朋友,这次是跟他一起回来的!”
萧峰、阿青等人也纷纷上前问好。
王秀兰和林建国这才注意到儿子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男的气质不凡,女的漂亮得不像话,连忙擦了擦眼泪,有些局促地招呼:“哎呀,是啸儿的朋友啊,快请进,快请进!家里乱,别介意!”
众人进屋。房子不大,陈设简单,却充满了生活气息。墙上还挂着林啸小时候的照片,以及他失踪前一家三口的合影。
坐下后,王秀兰拉着林啸的手,迫不及待地问:“啸儿,你这几年到底去哪了?可把妈担心死了!警察也找了,寻人启事也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林啸早已想好说辞,半真半假地解释道:“爸,妈,对不起。几年前,我跟一个探险队去了西南边境一处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进行地质考察,结果遇到了山体滑坡,设备全毁了,人也受了伤,困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寨子里。那里没有信号,交通闭塞,养了好久的伤,最近才找到路出来。”
这个解释虽然漏洞不少,但总比说穿越异界、修炼成帝容易接受。林建国和王秀兰虽是普通人,但儿子活生生地回来了,比什么都重要,也就信了大半,只是心疼地念叨着儿子受苦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人回来比什么都强!”林建国连连说道,看着儿子似乎比以前更精神、更健壮(武帝肉身,自然完美),也放心不少。
“伯父伯母,你们不知道,馆长……哦不,林啸他可厉害了!在寨子里跟人学了一身好功夫呢!”黄蓉嘴甜,立刻开始活跃气氛,绘声绘色地讲起了“林啸在寨子里勇斗猛兽、帮助村民”的“英勇事迹”,当然都是她现场编的,但说得活灵活现,把二老听得一愣一愣的,看向儿子的眼神充满了骄傲。
“这闺女真会说话!长得也俊!”王秀兰被黄蓉哄得眉开眼笑,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阿青安静地坐在一旁,气质纯净,也让二老很有好感。萧峰的豪迈、石破天的憨厚、甚至夜无极那点邪魅气质在收敛后,也显得很有个性,二老只觉得儿子的这些朋友都“不一般”。
“爸,您的腿……”林啸注意到父亲一直拄着拐杖,关切地问道。
“唉,老毛病了,风湿,加上前年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有点不利索了。”林建国摆摆手,示意无妨。
林啸心中一动,暗中屈指一弹,一缕微不可查的生机之力融入父亲体内。这点力量对他而言微不足道,却足以滋养父亲受损的筋骨,温养气血。林建国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脚底升起,腿上的酸胀感顿时减轻了不少,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老头子?”王秀兰问。
“没……没事,感觉腿好像舒服点了。”林建国活动了一下腿脚,有些疑惑。
林啸微微一笑,没有点破。这点小手段,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接下来的时间,充满了温馨。王秀兰张罗着要做一大桌好菜,黄蓉和阿青主动帮忙,虽然对现代厨具不太熟悉,闹出些小笑话,但更添了几分烟火气。萧峰和石破天陪着林建国聊天,听老人讲这几年的家长里短。夜无极则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不知在想什么。
看着父母脸上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听着他们絮絮叨叨的关心,林啸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纵然在外他是叱咤风云的武帝,是统御神国的道祖,但在家里,他永远是父母的孩子。这份平凡的亲情,是他强大力量背后,最坚实的支撑。
“回家……真好。”林啸心中默念。他决定,要好好陪陪父母,弥补这几年的缺失。同时,也要暗中改善二老的身体,让他们安享晚年。
至于地球的灵气复苏,以及这个渐渐变得不同的世界……他这位“都市武帝”,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继续他的“守护”之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