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山脚的帝豪花园，在金陵那可是响当当的富人区——提起高端住宅，不是钟山高尔夫就是这儿。之前阮淑宁去仙林给人补课的那套“豪宅”，跟这儿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能住进这儿的，哪是“有点钱”就能搞定的？现在的钱实诚得很，物价没那么虚高，黄金也就几十块一克。陆清跟着陆川进了别墅区，眼睛都看直了：“这哪是小区啊，跟植物园似的！”
她这穷人跟这儿，完全是两个画风，连呼吸都觉得“贵”了点。
陆川回忆道：“我记得这小区当年卖房，都按美元算单价！双拼别墅七八百美元一平，独栋得一千美元。”
“那现在得多少钱一栋？”陆清好奇得不行。
“看位置，里面两套楼王，现在得三千多万。”陆川补充，“十年后能涨到四五千万，钟山高尔夫那边更夸张，能到六千万。”
虽说现在买看着便宜，但算上通货膨胀，也未必真划算。陆清听得嘴角抽搐——这钱对她来说，跟天文数字没区别。
陆川其实压根没考虑过这儿，三千万在金陵能随便挑好房子，再说现在更多人宁愿选钟山高尔夫。上次跟杜所长打球，对方还说想在那儿入手一套呢，五百多平的楼王，放现在绝对够震撼。
车刚停稳，杜太太就带着几个姐妹迎了上来。清一色的得体穿搭，没有花里胡哨的裙子，一看就是真·名媛，不是靠打扮撑场面的。杜太太三十九岁，保养得跟三十出头似的，其他几个看着也年轻，殊不知孩子都上大学了。
“小陆来啦！”杜太太笑着打招呼，又看向陆清，“这是陆清吧？俩孩子都这么年轻，我们都老咯！”
陆清现在也会说场面话了，跟几位女士寒暄起来，陆川则拎着礼品下车。
“陆老弟！可把你盼来了！”杜所长挺着啤酒肚走过来，拍了拍陆川的肩，“今天准备了好酒，必须陪老哥喝几杯！”
“开车来的，喝不了啊。”陆川无奈。
“嗨！让你嫂子待会送你们，车让司机开回去！”杜所长是圈子里出了名的酒鬼，酒桌上爱劝酒，虽说容易得罪人，但他改不了这毛病，“你上次说陪我喝酒，说了多久都没来，要不是你嫂子催，你今天能来？”
这话给陆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他之前确实老找借口说忙，没真打算来。
“行吧，那就少喝点。”陆川妥协，“对了，给你们带了两瓶红酒，魔都朋友从法国带的，我自己都没舍得喝。”
其实不是舍不得，是他品不出红酒好坏，平时都留着送人。
杜所长摆摆手：“你嫂子爱喝红酒，我还是喜欢白酒！大老爷们，就得喝白的！”说着又拍了拍陆川的肩。
进了别墅，陆清更懵了——门口几根罗马柱看着就夸张，屋里装潢跟会所似的金碧辉煌，墙上居然还贴了金箔！
“这房子真气派！”陆川由衷赞叹。
杜所长得意地笑：“那必须的！”
几个女士带着陆清去参观，陆川则坐在茶几旁。杜太太泡了杯茶递过来：“小陆以后常来玩啊，你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呢。”
“嫂子女儿在哪上学？”陆川问。
“在法国。”
陆川点头——有钱人果然都爱送孩子出国，不是纽约就是巴黎、墨尔本，真应了那句话：“有人出生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牛马。”他感慨了一句，自己以前也是牛马，不过是抄了近道，才快摸到罗马的边儿。
“我认识的几个朋友，家里孩子也都送出国了。”杜太太叹了口气，“虽说舍不得，但确实有好处，让孩子多锻炼锻炼。”
陆川又问杜所长：“老哥家里几个孩子？”
“三个，都在国外。”杜所长语气有点无奈，“我平时忙，就给点钱，没时间管；你嫂子整天折腾，也没心思教，早早就送出去了。”说着还吐槽，“你嫂子学金融的，结果炒股哪哪赔，还说自己搞理财，我看是瞎折腾！”
陆川哭笑不得——原来有钱人也会亏钱啊，那炒股到底是谁在赚钱？他多嘴提了句：“嫂子不如多买点茅台和黄金，肯定涨！黄金是硬通货，茅台现在炒得多火，还有新能源汽车，以后是趋势。”
杜所长眼睛一亮：“新能源汽车？现在没听说啊。”
“国外有，还没进国内，估计得两年。”陆川笑了笑，他自己都在偷偷买——要是当初没开游戏公司，世界杯赚的钱，买茅台股票绝对稳，未来几百倍收益，躺着拿分红多舒服。至于数字货币，在他看来就是投机倒把，还有传闻说是洗钱工具，他可不敢碰。
杜太太赶紧打圆场，瞪了杜所长一眼：“别聊这个了，我最近想跟朋友搞个会所，她在国外做这行的，我闲不住，总不能天天在家待着。”
“这主意好啊，老哥你搞医疗机构，人脉现成的。”陆川分析，“要是搞月子中心，跟各地医院合作，趁现在做品牌，以后绝对是摇钱树！再过几年这行就遍地都是了，等自媒体火了，宣传跟上，更赚！”
他太懂了——小孩和女人的钱最好赚，男人赚的钱，最后不还是花在这俩身上？
杜太太点头：“就是没人搭伙，找的几个姐妹都没钱…所以才想拉着陆清一起。”
陆川心里乐了：陆清也是一穷二白啊，杜太太这眼光真准，明摆着是把他拉过来出钱。
杜所长挥挥手：“你去看看厨房菜怎么样了，别在这儿打扰我跟陆老弟聊天。”
杜太太笑着应了，扭着腰走了。陆川收回目光，就听杜所长问：“听说上面跟你谈妥办公楼的事了？”
“消息这么灵通？”陆川惊讶。
“嗨，圈子里早传开了！”杜所长好奇，“你现在一个月能赚两千个？”
陆川嘴角一抽：“老哥太高看我了。”
“不可能啊！你游戏那么火，没被坑吧？”杜所长坐直了身子。
陆川无奈：“两千个没有，上个月也就四千个左右…还得扣税。”
“你这臭小子！”杜所长又惊又笑，“还心疼税钱？”
“钱哪赚得完。”陆川笑了笑——在哪儿赚钱不得交税？
杜所长拍了拍他的肩：“心态不错！回头拿点钱给陆清，跟你嫂子搞会所，别让她在医院赚那几千块窝囊钱！前两天你嫂子还说这事呢。”
陆川委屈得不行——他哪舍不得给陆清花钱？几百万的房子说买就买，银行卡也给了，是陆清自己非要去上班证明自己，跟那些放着富二代不当、非要创业的人一样，倔得很。
“我家那口子才是吞金兽！”杜所长翻了个白眼，“上个月买个包花两百多，说是鳄鱼皮白金包，女人的钱真好赚！”
陆川深表赞同，喝了口茶——哪怕不懂品茶，也觉得这茶提神。俩人从品牌聊到豪车，杜所长自己有辆宾利飞驰，开了三四年，家里有保姆有司机，日子过得滋润。
转眼到了饭点，陆清回来就吐槽：“这房子跟皇宫似的，古代皇帝都没这条件吧？”
“硬件肯定没现在好…没法比。”陆川憋笑，又说，“刚才杜所长说，你嫂子吐槽我不给你花钱，让你赚窝囊钱。”
陆清愣住：“我没说过啊！”
“下半年要是想学，就跟杜太太去国外待几个月，明年我给你拿钱搞会所。”陆川给建议，“精神和钱我都支持。”
陆清眼睛亮了：“真的？”
“不然呢，总不能让你一直委屈吧？”陆川调侃。
陆清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我哪委屈了？对了，你上次给我的卡，我一分没动。”
“你没买东西？”陆川惊讶。
“没啊，上次去晚会，甜品随便吃，耳钉胸针都是品牌方送的，他们就是想让我们以后买，我才不花这冤枉钱。”陆清有点得意。
陆川哭笑不得：“那点钱可不够搞会所。”
这时杜太太喊他们吃饭，饭桌上，杜所长拿一次性杯子倒满白酒：“满上满上！我家房间多，今晚就在这儿住，多方便！”
“真不行，下午还有事。”陆川赶紧拒绝。
“我晚上也要去公司。”陆清也帮腔——现在她算明白，为啥陆川说杜所长是老酒鬼了。
有女士好奇问：“陆总家里是做什么的？这么年轻就这么厉害。”
杜太太赶紧打圆场：“别打听这个，小陆自己搞公司就很牛，不用靠家里。”
陆川含糊道：“就做点小生意。”他知道这话没人信，干脆跟杜所长碰了杯，一口干了白酒。
杜所长看得头皮发麻——白酒哪有这么喝的？
一个多小时后，杜所长被抬回房间，陆川脸色也有点红，但脑子还清醒，酒量是越来越好了。
陆清扶着他：“去房间睡会吧，晚点我叫你，我们还得坐会。”
陆川刚躺到床上，手机就响了——是宾利4S店的：“陆总，您订的车明天到店，您有空过来吗？没空的话我们给您安排送车。”
“明天下午吧，别太晚。”陆川挂了电话，没多久就睡着了，还做了个荒唐的梦——梦里宋时薇、陆清、俞玹、李慧娜、姚仙梦、阮淑宁都跟他住一块，乱得很。
更糟的是，他还说梦话了。
一睁眼，就见陆清皱着眉盯着他，眼神里满是审视。陆川心里咯噔一下：完了。
“姚仙梦是谁？”陆清开门见山。
“我班上同学。”陆川淡定——解释就是掩饰，还不如说实话，反正他跟姚仙梦也就比普通朋友近点。
陆清追问：“跟你关系很好？做梦都喊她名字。”
“平时接触多，朋友而已。”陆川坚持。
“行吧。”陆清刚起身，又回头问，“那你让她‘抬高点’是什么意思？抬什么？”
“？”陆川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脑子飞速转动，“凳子啊！学校要开运动会，让她把凳子抬高点，坐着舒服。”
“呵呵，起床走吧。”陆清懒得拆穿他，在外人面前还是给他留面子。
陆川伸了个懒腰——喝酒果然容易出幺蛾子。
下楼就见杜太太：“老杜还没醒，估计得睡到晚上，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喝了酒别开车，不安全。”
上车前，陆清跟杜太太说：“姐，你要是去国外，提前跟我说，我辞职还得时间。”
“好嘞！”杜太太挥挥手，“常来玩啊，家里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车开出帝豪花园，陆川问：“打算什么时候去国外？”
“暑假吧，她正好要去看孩子，几个月没见了。”陆清看向他，“你觉得怎么样？”
“去啊，世界这么大，多走走挺好。”陆川靠在椅背上。
“你就放心我去？”陆清有点意外。
“杜太太肯定带保镖，国外乱得很，她惜命着呢。”陆川吐槽——有钱人出门哪能没保镖？
他以为陆清会追问姚仙梦的事，结果对方一个字都没提，倒是有点反常。
跟陆清分开后，陆川回了公司，一进门就喊：“裴滢，泡杯茶！”
嘴里还有酒气，得漱漱口。“N那边的人走了吗？”他问。
“嗯，已经上飞机了。”裴滢回答，“程序部把新游戏做出来了，您要去看看吗？”
“刚回来，先歇会。”陆川顺手签了几份文件。
裴滢又说：“叶记者那边没新闻了，问您能不能抽空给点素材。”
陆川乐了：“让她现在过来，过时不候。”
现在小怪兽跟媒体关系处得不错，没多久叶子楣就来了。她之前总被调侃“F尺寸”，结果跟裴滢比起来还差远了——裴滢的身材可是实打实的能打。
“陆总，好久不见。”叶子楣打招呼。
“是啊，都忙。”陆川挑眉，“还没升职？”
叶子楣苦笑：“哪有那么容易！我要是能请您吃顿饭，说不定明天就升职了。”
“你把我当升职工具了？”陆川无语。
叶子楣表情有点尴尬，裴滢假装没听见，给她倒了杯茶。
“想知道什么？”陆川直奔主题。
叶子楣眼睛一亮：“能透露点跟NS的合作吗？要是有保密协议，当我没说。”
陆川签着文件，头也不抬：“五年长约，我们三款游戏在一百多个国家的代理权，分成4\/6，没什么好保密的。”
这条件已经是极限了，没有公司会给5\/5，说不定还得倒贴运营费，相当于NS帮他们在国外铺路。所以就算消息放出去，也没人会来抢合作。
“那我给您弄个‘最年轻亿万富豪’的标题，您不介意吧？”叶子楣试探——新闻得有噱头才有人看。
“低调点，别搞这么夸张。”陆川叮嘱。
“明白！”叶子楣见好就收，又问了几个问题，没再提吃饭的事——她邀请好几次了，陆川都没兴趣，再提就招人烦了。
裴滢送走叶子楣，回来就听见陆川在听歌——平时他可从不听这个。
“陆总，这歌挺好听的，是谁的新专辑啊？”裴滢好奇。
“我一个朋友唱的。”陆川回答。
裴滢惊讶：“您还有女明星朋友？听声音猜不出来是谁呢。”
“以后你就知道了。”陆川卖了个关子。
裴滢点点头，没再追问——老板说话总说一半，真是任性！她都觉得自己快因为好奇长出脑子了。
其实唱歌的是李慧娜，现在没名气，但陆川知道，她以后绝对能当歌星。要不是怕她现在唱不好，他都想直接给她抄《泡沫》《体面》这种爆款，直接让她封神。
“唱得还不错，就是还有进步空间。”陆川点评了一句，看了看时间，“今天早点下班吧。”
“好的。”裴滢帮他拿了外套，等他走后，又把办公室整理了一遍——连椅子歪了点都给摆正，强迫症没跑了。
陆川刚开车到公司楼下，就看见阮淑宁在等地铁。他按了按喇叭：“上车！”
阮淑宁愣了一下，左右看了看没熟人，才拉开车门：“你没别的事做？”
“刚下班，忙了一天。”陆川解释。
“专门等我？”阮淑宁有点意外。
陆川看了她一眼：“你没这么大面子，我顺路去金艺找李慧娜，去后街吃点东西。”
阮淑宁皮笑肉不笑：“昨天我跟赵经理他们去张府园看房子了，康雪妍也去了。”
“别羡慕，好好跟我干两年，你也买得起。”陆川说的是实话——阮淑宁要是真跟他，他还能亏待她？
阮淑宁没接话，心里琢磨：他这话里的“干”，到底是动词还是名词？
“叫上李慧娜，一块吃饭？”陆川提议。
“你问她吧。”阮淑宁把锅甩了回去。
结果她给李慧娜打了电话，对方却说：“我跟陆川约好今晚去秦淮河看表演了！我马上要走了，先让我几天，等我走了，他不就是你的了？”
阮淑宁挂了电话，语气平淡：“你们去吧，我回小区了。”
陆川把她送到江山馨园门口，看着她下车的背影，总觉得有点落寞。他没多想，一脚油门往金艺后街开去——今晚还得陪李慧娜看表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