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给点的火光还在荒城的天际烧着，幽蓝的火舌舔着云层，把半边天染得像淬了毒的蓝宝石。勇哥和零姐靠在断壁上喘了半刻，粗粝的风卷着烟火味灌进喉咙，呛得勇哥咳嗽了两声，却扯着嘴角笑出了声：“痛快！这帮杂碎的补给点，炸得比老子预想的还响。”
零姐拧开一瓶刚从混乱里顺来的合成水，递给他半瓶，自己灌了几口，指尖擦过嘴角的烟灰：“别光顾着乐，补给点炸了，磐石基地的老巢肯定会有防备。他们的主基地在荒城地下三层，是早年的赛博避难所改的，易守难攻。”
“易守难攻？”勇哥把剩下的半瓶水一饮而尽，空瓶往身后一扔，砸在报废的机械零件堆里发出脆响，“老子偏要从老虎嘴里拔牙。你忘了？三年前老子混进那避难所当过维修工，里面的通风管道、能源核心在哪，门儿清。”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图纸——是用黑料的焦灰混着机油画的，上面歪歪扭扭标着地下基地的布局，通风管的走向、能源室的位置、甚至连基地老大的办公室在哪，都标得清清楚楚。“早就想端了这老巢了，今儿刚好凑齐了由头。”
两人稍作休整，顺着荒城的地下通道往基地老巢摸去。地下通道里弥漫着量子辐射的刺鼻味，墙壁上结着薄薄的霉斑，偶尔有水滴从头顶的裂缝落下来，砸在积水里发出“嘀嗒”声。通道两侧的应急灯早就坏了，零姐拧亮手腕上的量子荧光棒，幽绿的光映着两人的身影，在通道里拉得又细又长。
“前面三百米就是基地的地下入口，有两道量子安检门，还有巡逻的机械守卫。”零姐压低声音，指了指前方隐约的金属反光，“我刚才在补给点顺手摸了他们的巡逻表，每十分钟换一次岗，咱们只有三分钟的窗口期。”
勇哥点点头，从后腰摸出两把改装过的消音能量枪，扔给零姐一把：“一会儿我去引开机械守卫，你趁机破解安检门的密码——密码我标在图纸上了，是基地老大的生日，，这老东西，就喜欢用这种没脑子的密码。”
两人分工明确，勇哥猫着腰往前挪了几步，从兜里摸出一个金属小球，用力往通道另一侧扔去。那小球落地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模拟出反抗军能量枪的射击声，果然，巡逻的两台机械守卫立刻调转方向，激光眼亮得刺眼，朝着声响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是现在！”勇哥低喝一声。
零姐立刻窜到安检门前，指尖飞快地在密码面板上敲击，“”六个数字按完，面板先是闪了两下红光，随即亮起绿色，“咔哒”一声，厚重的安检门缓缓向两侧滑开。她冲勇哥比了个“搞定”的手势，两人一前一后钻了进去。
地下基地比想象中更复杂，走廊两侧是密密麻麻的房间，有的是宿舍，有的是武器库，还有的是监控室。此刻基地里乱作一团，广播里正循环播放着“补给点遇袭，全员戒备，严查奸细”的通知，猎手们骂骂咧咧地跑过走廊，手里的能量枪端得笔直，却大多是慌慌张张的样子——补给点被炸，断了能源和物资，这些猎手早没了之前的嚣张。
“能源室在负三层，咱们先去端了核心。”勇哥拉着零姐躲进一间空置的宿舍，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动静，“断了能源，整个基地的防御系统都会瘫痪，到时候就是咱们的天下。”
两人绕开巡逻的猎手，顺着应急通道往负三层摸去。能源室的门口守着四个全副武装的猎手，还有一台重型机甲，机甲的炮管正对着通道口，炮口泛着冷光，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硬刚不行，得玩点阴的。”勇哥眯着眼打量了片刻，从怀里摸出几颗烟雾弹——是用量子黑料和废旧金属壳做的，威力不大，但能释放干扰量子信号的烟雾。他给零姐递了个眼神，猛地拉开烟雾弹的拉环，朝着能源室门口扔了过去。
“嘭！嘭！”几声轻响，灰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烟雾里混着量子干扰屑，机械机甲的传感器立刻发出“滴滴”的警报声，猎手们也慌了神，举着能量枪胡乱射击，嘴里大喊：“有奸细！开枪！”
趁乱，零姐甩出量子匕首，匕首带着幽蓝的光，精准地扎进其中一个猎手的手腕，那猎手惨叫一声，能量枪掉在地上。勇哥则借着烟雾的掩护，窜到重型机甲的后方，抬手将一枚量子炸弹贴在机甲的能源舱上，又飞快地退了回来。
“撤！”
两人刚退回通道拐角，就听见“轰”的一声巨响，重型机甲的能源舱被引爆，机甲瞬间瘫在地上，炮管歪向一边，火花四溅。烟雾里的猎手也被炸得东倒西歪，没了还手之力。
勇哥拎着能量枪冲出去，一脚踹翻还想爬起来的猎手，枪口对准剩下的人：“都给老子蹲下！谁动谁死！”
那些猎手早就没了底气，一个个抱头蹲在地上，抖得像筛糠。零姐则快步冲进能源室，抬手将一把量子匕首插进能源核心的控制台，核心瞬间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的数值疯狂跳动，红色的警告灯闪得刺眼。
“能源核心过载了，还有五分钟就会爆炸！”零姐回头冲勇哥大喊，“赶紧撤！”
勇哥咧嘴笑了笑，抬脚踹了踹蹲在地上的猎手：“告诉你们老大，老子‘流氓天尊’来过了！想报仇？来荒城找老子！”
说完，他拽着零姐转身就跑，顺着应急通道往地面冲。身后的能源室已经开始发出剧烈的震动，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天花板上的碎石不断掉落，整个地下基地都在颤抖。
两人冲出地下入口时，身后传来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地下基地的入口瞬间被坍塌的碎石堵住，浓烟从裂缝里涌出来，混着荒城的风，往远处飘去。
勇哥和零姐站在荒城的断壁上，看着远处坍塌的基地入口，还有天边尚未熄灭的补给点火光，相视一笑。
“这下，磐石基地算是彻底完了。”零姐的声音里带着轻松，也带着末世里少有的暖意。
“完了才好。”勇哥抬手拍了拍零姐的肩膀，眼底的痞气里多了几分释然，“不过这荒城，总不能一直乱下去。反抗军的小子们要是识相，咱们就帮他们一把，把这末世的天，换个样子。”
荒城的风还在刮，只是这一次，风里不再只有绝望和冰冷，还有点燎原的热意——那是“流氓天尊”勇哥的痞气，是零姐的冷冽，也是末世里，不肯低头的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