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鹰心头猛地一紧——他们执意要找白玉,定然是府中有重伤之人急需金针救治。
他转头对树上的燕靖南低声道:“前辈,问问他们,府中重伤的姑娘是谁?”
燕靖南颔首,朝着前方朗声道:“你们徘徊半日,执意要找白玉,府中重伤的姑娘究竟是何人?”
温之行的声音从桃林外传来,不耐烦地说道:“少废话!府中有位姑娘受了重伤,唯有白玉的金针能救,让她速速出来随我们走!”
玄道子跟着附和:“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若不是情况紧急,我们也不必在此浪费时间!”
阵外的怒喝与碰撞声顺着风飘进桃林深处,石桌旁的欢声笑语瞬间消散。
燕七鹰眼神沉了沉,想起蓝烬寒与这两人的关联,又听见“重伤姑娘”四字,心头疑窦丛生。
燕靖南再度开口,语气带着威压:“不说清姑娘姓名,休想要人!”
温之行顿了顿,似乎不愿多言,却又迫于形势,粗声回道:“她叫萧云溪!”
“萧云溪?”燕七鹰心中一震,瞬间反应过来——这不是萧昭渊强行给霜儿改的名字和身份吗?
他抬眼望向白玉,语气恳切又急切:“白玉,他们说的萧云溪,就是洛璃霜。霜儿受了重伤,只有你能救她,求你出手相助。”
温砚棠立刻转头看他,眉头紧锁:“七鹰!你疯了?萧昭渊的人岂能信?白玉去了就是羊入虎口,我们不能让她冒这个险!”
“可霜儿是无辜的。”燕七鹰恳求道,“她本就被萧昭渊控制,如今重伤垂危,除了你没人能救她,求你发发善心。”
白玉挑眉,翻了个白眼,不情愿地说:“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我好好在谷里待着,怎么就摊上这种事?要救你心上人,还得我去冒险,凭什么呀?”
燕七鹰脸上满是愧疚,却依旧坚持:“白玉,我知道这事强人所难,但我实在别无他法。只要你肯出手,日后无论你有什么吩咐,我燕七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说着就要躬身行礼,被白玉抬手拦住。
白玉撇撇嘴,一脸不耐:“行了行了,别来这套。我最见不得人求情,算我服了你。”
燕七鹰眼中瞬间燃起亮光:“你答应了?”
“不然呢?”白玉耸耸肩,“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没了。”
燕七鹰连忙转头对树上的燕靖南道:“前辈,麻烦你放温之行和玄道子进来。”
又拉着温砚棠往桃林深处退去,低声道:“不能让他们看见我们,咱们先躲起来。”
温砚棠眉头紧锁,脚步顿了顿:“不对呀。他们既然知道白玉在这里,肯定也猜到我们也在谷中,躲着有用吗?”
燕七鹰沉声道:“不管有用没用,先避开再说。温之行和玄道子心思歹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让他们抓住把柄,耽误了救霜儿。”
温砚棠想想也是,便跟着燕七鹰躲到了一棵粗壮的桃树后,屏住了呼吸。
燕靖南见状,抬手一挥,桃林外的迷魂阵瞬间撤去一角,留出一条通路。
温之行和玄道子顺着通路闯入桃林,一眼就瞥见正从桃树下飞身而下的燕靖南,二话不说便扬掌朝他拍去——正是温家禁术毒影掌。
燕靖南立在原地未动,浑厚内力自掌心涌出,硬生生将掌风击退。温之行猝不及防,被反噬之力逼得连连后退,狼狈躲开。
玄道子见状,立刻抽出背后桃木剑,又从怀中摸出一道符咒,用符咒顺着桃木剑剑身划过。符咒瞬间亮起红光,桃木剑被激活,一道火焰直朝燕靖南射去。
燕靖南身形一闪,瞬间便到了玄道子身旁。他眼神冰冷,沉声道:“当年你重阳宫祖师何等正气,怎就出了你这等逆徒?”
又转头看向温之行:“你刚才那一掌是毒影掌吧?得了温不离十成功力,却不用在正道上,真是丢尽他的脸!”
温之行和玄道子对视一眼,同时怒喝:“你又不认识我等先祖,休要在此胡言!”
“胡言?”燕靖南冷笑,“你们先祖皆是我的故交好友,你们这两个小辈,也配在我面前放肆?”
温之行脸色涨红,咬牙道:“少废话!白玉在哪?我们是来请她救人的!”
话音刚落,白玉从桃树后走了出来,淡淡道:“我就是白玉。”
温之行上下打量着白玉,眉头皱得紧紧的:“早在三十年就听说百灵谷有神医,怎么这么年轻?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玄道子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怀疑:“是啊,这医术可不是儿戏,你要是没本事,耽误了病人,我们可饶不了你。”
白玉淡淡瞥了他们一眼,语气平静:“三十年镇住江湖的是我师傅,他老人家三年前去世了,百灵谷现在由我接手。他的医术,我学了十成。”
温之行将信将疑,却也没别的办法,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们走吧,病人耽误不起。”
白玉挑眉,故意刁难:“走可以,但我有两个条件。”
温之行急道:“什么条件?你说!只要能救人,我们都答应。”
“第一,路上你们得听我吩咐,不能擅自做主。”白玉缓缓道,“第二,到了地方,你们得先让我见病人,确认情况后再动手,不许催我。”
玄道子脸色一沉,冷哼道:“你未免太过分了!我们是请你救人,不是请你发号施令!”
白玉丝毫不慌,转身就要往回走:“不愿意就算了,我犯不着为了不相干的人跟你们争执。”
温之行连忙拉住玄道子,低声劝道:“现在救人要紧,别跟她计较。”
他转头对着白玉陪笑道:“好,我们听你的!路上都听你吩咐,也先让你见病人。但毒器暗器不能交,我们只保证不用在你身上便是。”
白玉停下脚步,冷冷道:“最好如此。若敢耍花样,我立刻转身就走,到时候病人出事,可别怪我。”
温之行连连点头:“不敢不敢,我们绝不敢耍花样。”
白玉这才颔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