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渊怒吼:“燕七鹰!若再被我捉到,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绝无半分生机!”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至前院。
不等廊下仆人丫鬟反应,掌风已如利刃般扫过。离他最近的两个小厮瞬间胸口塌陷,鲜血喷溅在朱红廊柱上。
“王爷发疯杀人了!快跑啊!”不知是谁先尖叫出声。原本各司其职的仆役们顿时魂飞魄散,像没头苍蝇般四处奔逃。
有人慌不择路撞翻了院子里的花架,瓷瓶碎裂声混着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想躲进厢房,刚摸到门框就被他反手一掌拍断脖颈,重重摔在门槛上。
萧昭渊双目赤红如血,嘴角勾起一抹狰狞的笑。他脚步不停,见人就杀,掌力霸道无比。丫鬟们纤细的身躯在他手下如同纸糊一般,纷纷倒地。
片刻间,庭院里已倒下十余人。鲜血顺着石板缝隙蜿蜒流淌,汇聚成小溪。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他却像是没看见一般,依旧在庭院中疯狂屠戮,以此宣泄心中的滔天怒火。
惨叫声此起彼伏,洛璃霜在屋内听得心头发紧,匆忙提裙奔往前院。
一踏入院门,她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浑身冰凉。庭院里血流满地,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萧昭渊浑身浴血,双目赤红,正一步步走向缩在角落的丫鬟。
“萧郎!”洛璃霜失声喊道,声音都在发颤,“你这是怎么了?”
她看着萧昭渊那双陌生的眼睛,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犹豫和恐惧。洛璃霜从未见过他这般心狠手辣的一面,原来,她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
这时,玄道子和温之行也匆匆赶来,看到庭院里的惨状,两人都皱紧了眉头。
“天呐,”玄道子喃喃道,“这萧昭渊发起疯来,还真让人害怕。”
温之行瞪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废话,现在才知道?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两人很快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洛璃霜,连忙快步走到她面前。
“萧姑娘,”玄道子急切地说,“你快去阻止王爷吧!现在能让他停手的,恐怕只有你了!”
温之行也点头附和:“是啊,再这样下去,他不知道还要杀多少人。你快去劝劝他!”
洛璃霜看着眼前惨状,又望了望那双陌生的赤红眼眸,心中虽有犹豫,但终究还是咬了咬牙。
“萧郎!萧郎!”她边喊边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你快停下来!别再杀人了!”
此时的萧昭渊早已杀红了眼,根本分不清眼前是谁。他见有人扑来,下意识地反手一掌拍出。
洛璃霜没料到他会突然动手,猝不及防被掌风扫中胸口。她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正好溅在萧昭渊的脸上。
温热的触感让萧昭渊动作一顿,那双赤红的眼睛渐渐恢复了些许清明。洛璃霜身体软软地倒下,意识也开始模糊。
萧昭渊这才看清来人是她,瞳孔骤缩,惊慌失措地大喊:“溪儿!”他连忙上前抱住她下坠的身体,声音里满是慌乱:“溪儿,你怎么样?你醒醒!”
萧昭渊抱着洛璃霜,手都在发抖,对着周围嘶吼:“快!快叫大夫!去把全城最好的大夫都给我找来!若是溪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扒了你们所有人的皮!”
府里的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此刻听到他的怒吼,更是不敢有丝毫耽搁,纷纷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请大夫。
萧昭渊小心翼翼地将洛璃霜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感受着她微弱的气息,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冰冷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她的名字:“溪儿,你不能有事,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没过多久,府里就来了好几个大夫。他们看到萧昭渊阴沉的脸色,都吓得不敢出声,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
萧昭渊猛地抬头,眼中杀意毕露,对着他们怒吼:“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滚过来!”大夫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给洛璃霜诊治。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夫伸出手指,搭在洛璃霜的脉搏上。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萧昭渊看到他的样子,心中一紧,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厉声问道:“怎么样?她到底怎么样了?”
老大夫被他抓得生疼,脸色发白,颤声说道:“王爷,这位姑娘……她受的是严重的内伤,似乎是被一位武功极高的人用内力震伤了五脏六腑,情况十分危急。”
“危急?”萧昭渊的眼神变得更加凶狠,“我不管什么危急不危急,我只问你,能不能治好她?”
老大夫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说道:“王爷,我们……我们已经尽力了。这种内伤太过严重,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无能为力?”萧昭渊怒吼一声,一把将老大夫推倒在地,“我看你们是不想活了!今天若是治不好她,你们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
其他几位大夫见状,都吓得纷纷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我们真的是尽力了!”
萧昭渊看着他们,眼中满是杀意,正准备发作,一旁的玄道子突然开口说道:“王爷,息怒。”
萧昭渊转过头,看向玄道子,语气冰冷地说道:“怎么?你有办法?”
玄道子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王爷,萧姑娘内伤太重,寻常大夫根本无法医治。不过,普天之下,或许还有一人能够救她。”
“谁?”萧昭渊连忙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玄道子缓缓说道:“百灵谷的神医,白玉。”
温之行也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白神医的医术出神入化,或许有办法治好萧姑娘。”
萧昭渊听到“百灵谷”三个字,眉头微微皱起。他身为灵域的头目,自然听过百灵谷的名号,但对谷中的具体规矩和这位白神医的底细却知之甚少。
但为了洛璃霜,他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不管有多难,我都要去请白神医!”
只是他和玄道子、温之行都不知道,这位百灵谷的白神医,正是与温砚棠一同闯入地牢,救走燕七鹰的那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