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把弟兄们分成三队,左队随我走东巷,右队跟王黑风走西巷,你带中队守街口,但凡见着穿黄皮的,格杀勿论。”曹兴国将驳壳枪往腰里一掖,指尖在地图上的“毒气仓库”红圈上重重一点,“记住,仓库后墙有个排水口,王黑风,你带刀队从那儿钻,炸开通风管道,把烟雾弹往里面灌——咱们今天不玩硬冲,先把里面的鬼子呛出来遛遛。”
严英豪往枪膛里压满子弹,铁砂碰撞的脆响格外刺耳:“东巷那片烂尾楼里藏着鬼子的暗哨,我让人提前摸了底,三个机枪巢,全给你炸了?”
“炸了省事。”曹兴国弯腰系紧绑腿,伤口被拉扯得疼,额角沁出细汗也没皱眉,“但留两个活口,我要问仓库的轮岗表。”
王黑风正往短刀上抹煤油,火苗舔着刀刃,映得他眼里全是狠劲:“排水口窄,只能容一人过,我带三个弟兄就行,多了反而碍事。通风管通着仓库的弹药库,您确定要灌烟雾弹?不怕把炸药引着了?”
“引着才好。”曹兴国从怀里掏出个铁皮罐子,里面的硫磺粉簌簌往下掉,“这是特配的‘呛喉散’,烟雾弹里混一把,保管鬼子从通风管爬出来时,连亲妈都认不出。弹药库的炸药我让人提前做了手脚,引信短,他们要是敢开枪,先炸断自己的腿。”
街口传来日军皮鞋的“咔哒”声,严英豪拽着曹兴国往断墙后躲,枪栓“哗啦”一声上了膛:“来了一个小队,看臂章是‘化学部队’的,胸前挂着防毒面具,倒挺怕死。”
曹兴国扒着断墙缝往外瞅,日军正举着喷火器往巷子里扫,火舌舔着砖墙,焦糊味呛得人直咳嗽:“让他们烧,仓库的铁门厚,烧不透。等他们烧累了,咱们再‘请’他们去仓库里‘凉快’凉快。”
王黑风已经蜷着身子钻进排水口,裤腿蹭着污泥,背影很快消失在黑暗里:“我先进去了,五分钟后听响。”
曹兴国看了眼怀表,表盖弹开的瞬间,正好对上日军喷火器的火光:“老严,计时。五分钟后,咱们就用手榴弹给他们‘开道’。”
严英豪往手榴弹弦上系了根红布条,在风中飘得格外扎眼:“放心,保证让这帮黄皮狗知道,爷爷们不仅敢拆他们的仓库,还敢在他们的地盘上,放一把连老天爷都救不了的火。”
五分钟刚到,仓库方向突然传来“轰隆”巨响,紧接着是日军的惨叫。曹兴国拽着严英豪往外冲,驳壳枪打得日军措手不及:“走,去看看王黑风那小子,是不是把仓库的地基都炸松了!”
严英豪边跑边笑:“我赌他不仅炸了地基,还把鬼子的防毒面具全戳烂了,让他们尝尝自己配的毒气,是不是比咱们的‘呛喉散’带劲。”
两人冲进仓库时,王黑风正踩着日军的尸体往毒气弹箱上站,靴底碾过防毒面具的脆响格外解气:“团长,您来晚了,这帮孙子晕的晕、呛的呛,就剩一个能喘气的,正躲在弹药库哭呢。”
曹兴国踢开脚边的毒气弹箱,箱盖撞在墙上,露出里面墨绿色的弹体:“把活口带过来,我问问他,这批货打算往哪运。”
那日军士兵被拖过来时,脸肿得像发面馒头,跪在地上直磕头:“太君饶命!运往……运往城南军火库,今晚八点……”
曹兴国看了眼怀表,指针刚过六点:“老严,备车,咱们去军火库‘接货’。”
严英豪踹了日军一脚:“谢了啊,你的情报够咱们今晚再烧一座仓库,算你立功。”
日军呜咽着说不出话,曹兴国已经转身往外走,军靴踩过碎玻璃的声音格外清晰:“王黑风,把毒气弹全搬到车上,今晚咱们不光要销毁,还得让鬼子知道,谁的东西动不得。”
王黑风扛起最重的箱子,大步跟上:“得嘞,保证让他们连仓库的门都认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