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脚刚踏进能量漩涡，身体还没完全消失，整个人就猛地往后一拽。
不是他自己动的。
是灵汐死死抓着他后腰的衣服，像挂件一样贴在背上，小树被她夹在胳膊底下，星辰沙漏悬浮在头顶，滴溜溜转着。
白站在原地，手里捏着一张叠成纸鹤的糖纸，见两人没走成，抬手一抛，纸鹤飞到半空炸成一团银粉，洒在漩涡边缘，那层蓝光顿时暗了下去。
“通道被人动了手脚。”白说，“频率偏移了0.7赫兹，再往前一步，你们会掉进次元夹缝。”
星玄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发麻。刚才那一瞬间，他感觉像是被塞进了洗衣机，浑身细胞都在打转。
“所以现在呢？”他问。
“现在？”灵汐从他背上滑下来，拍拍屁股，“当然是修好了再走。你以为我是为了陪你旅游才跟来的？”
她踮起脚，把星辰沙漏按在怀表表面。咔哒一声，像是齿轮咬合，沙漏里的细砂突然逆流，一圈圈光纹从接触点扩散出去，整个灵泉空间嗡了一下。
星玄胸口那股闷胀感消失了。
“好了。”灵汐收回手，“监听信号清了，通道也锁死了。这次没人能偷看我们的装备清单。”
星玄看了她一眼：“你还真当这是网购？”
“差不多。”她蹦到一旁的培育槽边，伸手摘下一片刚成熟的夸父木叶，“任务世界不让开大招，咱们就得把洪荒能量做成‘小包装零食’，一口一个，不烫嘴。”
白走到角落的操作台前，打开一个金属箱，里面整齐码着三排黑色护腕。
“先处理祖巫精血。”他说，“你体内的能量还不稳定，直接带进任务世界，容易引起规则警报。”
星玄点头，盘腿坐下。他解开外套，露出左臂内侧，那里有一道淡金色的纹路，像血管又不像血管，正缓慢搏动。
他把手按在振金盾上。这面盾原本漆黑如墨，此刻表面泛起涟漪般的波纹。
灵汐掏出一支用星辰碎屑磨成的笔，在盾牌正面画了个圈。白则从袖子里取出一块火红色的碎片——那是上次在洪荒位面，太阳真火残留在他冰遁术里的余烬。
“我来引火。”白说。
他把太阳真火碎片贴在灵汐画的符文中心，手指一弹，寒气顺着符线蔓延，竟将火焰冻在了原地，形成一朵冰封的火莲。
星玄深吸一口气，引导体内祖巫精血缓缓流出，顺着经脉注入盾牌。
盾面剧烈震颤，青铜色光芒暴涨，一道模糊的身影一闪而过——像是远古巨人持斧而立。
几秒后，光芒收敛。
盾牌变了样。黑色底色上浮现出暗红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摸上去有细微的震动感。
“搞定。”星玄收手，“防御力应该够硬抗一次东皇太一的钟鸣了。”
“别吹。”灵汐凑近看了看，“你这盾现在像个老式收音机，随时可能播放《难忘今宵》。”
“系统每个月一号确实会播。”白面无表情地说。
“你看吧！”灵汐一拍手，“高科技和土味文化总是在最离谱的地方相遇。”
星玄把盾收进空间储物格，活动了下手腕。他拿起其中一个黑色护腕，这是他特制的战术装置，能压缩超赛2阶的部分能量，实现短时间爆发移动。
“接下来是我的部分。”灵汐跳上操作台，从星砂斗篷里掏出一堆黄纸。
她开始折。
一张、两张、三张……每折完一张，就在上面点一滴指尖血，再轻轻吹口气。
纸符立刻变得透明，像玻璃片一样悬在空中。
“隐身符，三分钟有效期。”她说，“城市作战最怕被摄像头拍到，这些够咱们在东京绕十圈不重样。”
白在一旁调试肩炮。他把冰锥装进发射管，又嵌入太阳真火碎片，调整角度后按下测试键。
轰！
一道赤金冰焰射出，在空中划出十字裂痕，落地处地面一半结霜一半焦黑。
“炎冰锥。”白收起装置，“远程点控，最大射程八百米，充能时间三十秒。”
“听着像外卖配送员的KpI。”星玄说着，把最后一块脉冲模块装进护腕。
三人围在中央平台，检查物资。
星玄背包里放着升级后的振金盾、五枚脉冲模块、两瓶灵泉浓缩液。
灵汐的小布袋塞满了隐身符，星辰沙漏挂在手腕上，随时待命。
白的战术背心内置三枚炎冰弹，外加一套折叠式冰盾发生器。
“都齐了？”星玄问。
“齐了。”灵汐举手。
“齐了。”白点头。
星玄正要说话，怀表突然震动。
不是乱码，也不是警报。
是一行字：
【检测到任务目标生物频率匹配中……】
光幕一闪，出现赤井秀一的照片，但画面不断闪烁，有时变成另一个人的脸。
“换脸技术不过关？”灵汐歪头，“还是说他本来就有两张脸？”
“都不是。”星玄盯着画面，“是有人在同步他的生命信号。不止一个赤井秀一存在于那个世界。”
“分身？”白皱眉。
“更可能是替身演员。”灵汐晃着小脚，“就像电影片场，主角拍完死亡戏就下班了，剩下群演穿着同款衣服继续跑龙套。”
“问题是谁在导这场戏。”星玄收起怀表，“而且导演想让我们看到什么。”
灵汐忽然抬头，星辰沙漏轻轻晃了一下。
“等等。”她伸手按住星玄的手背，“你刚才融合祖巫精血的时候，有没有感觉到……它在‘认人’？”
“认人？”
“对。”她认真看着他，“就像狗闻到旧主人的味道。那股能量，它不完全是被动使用的，它在回应什么。”
星玄回想了一下。
的确。
当他把精血注入盾牌时，那股力量有过一瞬间的主动涌动，像是……遇到了熟人。
“不可能。”他说，“祖巫都死了。”
“死了也能留个微信群。”灵汐嘟囔，“说不定他们在阴间搞了个‘洪荒遗老联合会’，天天转发养生文章。”
白打断：“重点是，如果祖巫精血有记忆残留，它可能会在任务世界触发自动反应。你控制不住它的时候，就是它控制你的时候。”
星玄沉默几秒，重新打开护腕接口，把一段加密程序输进去。
“加上双保险。”他说，“一旦能量异常波动，自动切断连接。”
“聪明。”灵汐竖起大拇指，“上次你在宝可梦世界差点被喷火龙认作族长，就是因为忘了关血脉感应。”
“那次是意外。”
“每次都是意外。”她翻了个白眼，“然后我就得帮你擦屁股。”
白检查完最后一条数据，抬头：“穿越通道已校准，安全窗口开启，可以出发。”
星玄站起身，环视这片熟悉的混沌区。岩浆流淌，能量池平静，守门人的影子沉在底部，一动不动。
他摸了摸胸口。
祖巫精血安静躺着，像块暖烘烘的热水袋。
“准备好了？”灵汐抓住他胳膊。
“既然来了。”他拉住她和白的手，“就干到底。”
三人踏入重新开启的能量漩涡。
蓝光包裹全身的刹那，星玄忽然觉得左手护腕一热。
他低头。
脉冲模块的指示灯，本该是绿色的，此刻却闪了一下红光。
不是故障。
是有人提前动了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