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犬从废墟里站起身，军服破了几个洞，脸上有血。他抬手抹了一把，盯着远处那两个并肩站立的身影。
星玄站在高处的断墙边，手指还搭在怀表上。他看了眼灵汐：“准备好了吗？”
灵汐抱着小树，点点头：“星星你说过，该走的路要自己走完。但走得累的时候，借点力气也没关系吧？”
话音落下，她轻轻跃下石堆，赤足踩在焦黑的地面上。银发随风飘了一下，她抬起手，指尖夹着三片闪着微光的碎屑。
战场中央，白胡子倒下的地方，霸王色的气场彻底消散。海贼团的人开始后退，有人跪在地上喊他的名字。海军那边立刻推进，炮火重新响起。
“不能再拖。”星玄低声说。
灵汐已经走到白胡子身边。她弯腰，把第一枚星辰碎屑贴在他胸口。光纹一闪，像是有风吹过，老船长脸上的痛苦神色淡了些。
“安息吧，震动世界的脊梁。”她轻声说完，双手合十。
另外两枚碎屑飞起，在空中划出复杂的轨迹。符文亮了一下，随即化作流光，直奔艾斯和路飞而去。
艾斯正扶着膝盖喘气，火焰气息变得断断续续。突然胸口一暖，一股力量从内往外扩散。他低头看去，原本渗血的伤口不再冒血，肌肉的酸胀感也在减退。
路飞趴在地上，手臂还在抖。一道光钻进他后背，他猛地吸了口气，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浇醒。他撑起身子，发现手脚没那么沉了。
“我……我又有力气了？”他摸了摸胳膊，“刚才不是快动不了了吗？”
艾斯抬头看向灵汐的方向，眼神变了变。
星玄挡在她前面，振金盾展开，挡住一发炮弹轰击。冲击波震得他肩膀发麻，但他没退。
“三分钟。”他对灵汐说，“够不够？”
“够了。”她闭上眼，掌心浮现出星辰沙漏，沙子开始倒流。
时间仿佛慢了一拍。
艾斯握紧拳头，火焰重新缠上手臂。这一次，火色更稳，不像之前那样忽明忽暗。他活动了下肩膀，扭头看了眼路飞。
“还能打吗？”
路飞咧嘴一笑：“当然能！我不是说了，要接你回家吗？”
他说着站起来，虽然腿还有点软，但站得住了。
海军那边已经开始集结。赤犬站在前方，熔岩在拳头上滚动。他盯着艾斯和路飞，眼神阴沉。
“你们以为靠这点小把戏就能翻盘？”他迈步向前，“真正的战斗，现在才开始。”
星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不需要翻盘。只要站着，就够了。”
灵汐睁开眼，脸色有点白。她晃了一下，星玄伸手扶住她肩膀。
“行了。”她说，“符文生效了，接下来就看他们的了。”
“你先回去休息。”星玄打开怀表，一道光将她收了进去。
灵泉空间里，灵汐跌坐在草地上，抱着小树喘了口气。她看着外面的投影，喃喃道：“这次用的能量有点多……不过值得。”
外界，星玄收起怀表，目光扫过战场。
艾斯和路飞并肩站着，面对赤犬的方向。两人身上都有伤，但气势回来了。
星玄往后退了几步，站到一块较高的石头上。他不再往前冲，而是观察四周的动静。
海军士兵开始围上来，想趁机包抄。星玄冷眼看着，忽然抬手，一枚小型震荡弹从袖口滑出，扔向人群中央。
砰！
气浪炸开，五六个士兵直接被掀翻。其他人愣了一下，不敢再靠近。
“别打扰人家兄弟说话。”星玄笑了笑，“这剧情，轮不到你们当配角。”
艾斯听见了，嘴角抽了下：“你还真会给自己加戏。”
“这不是加戏。”星玄耸肩，“这是控场。”
路飞哈哈笑起来：“星星哥你现在像个导演！”
“差不多。”星玄眯眼看着赤犬，“你们专心对付主角就行，杂兵交给我。”
赤犬一步步走近，地面被踩出焦痕。他盯着艾斯：“你以为恢复体力就能改变结局？”
“结局？”艾斯冷笑，“我的结局，从来不是由你来写的。”
他右拳燃起金色火焰，比刚才更猛。
路飞拉长手臂，摆出战斗姿势：“大哥，咱们一起上！”
“等一下。”艾斯抬手拦住他，“这次让我先来。”
路飞一愣：“为什么？”
“因为。”艾斯看了他一眼，“有些账，做哥哥的得先替你扛。”
说完，他一步踏出，火焰轰然爆发。
赤犬双拳迎上，熔岩与金焰撞在一起，爆发出刺眼的光。
星玄站在高处，没有动。他看着两人交手的速度，判断着节奏。
艾斯打得稳，每一招都带着压制力。路飞在一旁寻找机会，时不时突袭一下，逼得赤犬分神。
“配合不错。”星玄心想，“看来符文不只是恢复体力，连状态都调到了最佳。”
突然，左侧传来脚步声。
三名海军中将从侧面逼近，手里拿着武器。他们没冲艾斯和路飞，反而朝星玄这边来了。
“想偷袭我？”星玄摇头，“你们是不是忘了，刚才那一炮是谁挡的？”
领头的中将冷笑：“你再强也只是一个人。我们三个，足够牵制你。”
星玄叹了口气：“又是这种台词。你们真的不看看剧本更新了吗？”
他右手一扬，三枚微型符钉飞出，精准钉在三人脚前。下一秒，地面裂开，藤蔓窜出，直接把人捆住拖进地缝。
“下一个？”他环顾四周。
没人敢上前。
远处，艾斯一记“火拳”轰在赤犬肩上，打得对方退了两步。路飞趁机绕后，一记“橡胶火箭炮”踢中背部。
赤犬踉跄了一下，怒吼一声，转身就是一记“大喷火”。
高温扑面而来，艾斯拉着路飞翻滚躲开。爆炸掀起的尘土遮住视线。
星玄眯起眼：“这招范围太大，得限制他的输出。”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快速画了个阵纹，往地上一拍。一道透明屏障升起，刚好挡住热浪扩散。
“别光顾着打架。”他提醒，“注意站位。”
艾斯点头，拉着路飞后撤几步，重新调整位置。
赤犬再次冲来，动作更快。艾斯迎上去，两人拳拳对碰，火星四溅。
路飞绕到侧面，准备偷袭。结果刚动，就被赤犬察觉，一拳横扫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艾斯甩出一条火链，缠住路飞手腕，猛地一拉，把他拽回来。
“别冒进。”艾斯喘着气，“按我们以前练的来。”
路飞咧嘴：“你是说‘一人吸引，一人偷袭’那套？”
“对。”
“那这次我当前锋！”
不等艾斯回应，路飞已经冲了出去。
艾斯无奈一笑，跟上。
星玄看着他们的背影，轻轻敲了下怀表。投影画面切到全局视角，他发现海军阵型开始松动。
“士气不行了。”他自语，“白胡子倒下是打击，但他们没想到艾斯还能站起来。”
就在这时，灵汐的声音从怀表里传出：“星星，我好了。”
“这么快？”
“休息了一会儿，能量补回来了。”她说，“要不要再放一波辅助符？”
“不用。”星玄看着战场，“他们现在不需要外力。只需要一个能让他们安心战斗的环境。”
“那你呢？”
“我？”星玄笑了笑，“我就在这儿，谁想越界，就得问问我的盾答不答应。”
下方，艾斯和路飞联手压制赤犬。火焰与橡胶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几次差点命中要害。
赤犬开始防守，眼神里的杀意更重。
“你们……真的以为能赢？”
“赢不赢不知道。”艾斯擦掉嘴角的血，“但我知道，今天你带不走我弟弟。”
路飞跳起来，一记“橡胶战斧”劈下：“我也不会让你带走大哥！”
两人同时出手，攻势如潮。
星玄站在高处，手放在怀表上。他没有再介入，只是静静看着。
硝烟中，两道身影并肩而立，挡在所有人面前。
赤犬缓缓后退一步，拳头还在燃烧，但动作迟疑了。
星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挡炮弹时，虎口裂开了，血顺着指缝往下滴。
他撕了块布条缠上，抬头望向战场中央。
艾斯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
星玄也点头回应。
风刮过，吹散了一缕硝烟。
艾斯牵起路飞的手，面向赤犬。
“来啊。”他说。
路飞咧嘴笑了。
星玄收回视线，握紧了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