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荔的住处里,姬墨、姬过与小小静静地坐着,屋内弥漫着一种凝重的沉默。气氛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让人喘不过气来。
灯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不断晃动,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氛围而颤抖。
沉默许久,子荔终于缓缓开口道:“大神机,盘龙山等整个西羌情况如何?有没有秦军的动静。”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小小立刻站起身来,恭敬地回答道:“回德乾,这些天我一直在仔细侦查,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接着,他详细地汇报起来,“盘龙山、大夏宫、黑羌城、白马族、铁布族、析支河首和河西之地分别设立了据点,德乾所派去的将士都已到位,盘龙山由庞奎将军驻守,大夏宫由副将秦离子驻守,黑羌城由东安王彧庚驻守,白马族由赵璇将军驻守,铁布由黑旋风黑刚驻守,析支河首由副将安子驻守,河西之地由西显王郅垚驻守,每个据点粮草充裕,一切正常,一有风吹草动,各个据点就会有鹰信传来,因此德乾不必担心。”
子荔沉思片刻后说:“秦国受到如此大的打击,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有点不太正常。这恰恰说明,敌人正在酝酿大的阴谋。”
姬过听后连忙问道:“那御敌之策该当如何?”
子荔缓缓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着步,说:“这也是本德乾所虑之事。前段时间,我去了趟析支河首,顺便察看了一下路线,经过一大片连绵的死泽,几天前的晚上还遇到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德乾,那是什么事情?”小小好奇地问道。
子荔坐回座位,喝了口水,把死泽、大玛神山、黄河第一弯以及夜晚奇闻等有关情况讲述了一遍,同时将斩杀棘背毒蟒和幽影邪蛭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大家听后都感到不可思议。
末了,子荔说道:“我问了铁布族一位老人,他说这里以前没有过若给羌和发古羌,可能是这块土地上以前生活过的部族,你们的看法如何?”
姬墨拧紧眉头,不说一句话。
姬过考虑了一会说:“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阴兵过境。”
小小急忙问道:“大法师,什么是阴兵过境?”
“据说在某些地方,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有人就会看到或听到古代军队行军,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这种现象常会在阴气重的地方如古战场、坟地,只有在深夜或阴雨天发生。”姬过耐心地解释道。
“为何会发生此类事件呢?”小小继续追问。
“传说阴兵过境时,人们可能会听到战鼓、号角或马蹄声,甚至能看到模糊的军队影子,有人认为这是古代战死士卒的亡灵在游荡,可能与未了的心愿或怨气有关。”姬过认真地回答道。
“照大法师这么说,是他们的灵魂至今仍没得到安息?”小小若有所思地问道。
“铁布老人也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些灵魂至今没有得到安息,需要本德乾前去祭奠。”子荔解释道。
姬墨思虑再三说:“在下倒不以为然,这些古代战争发生后,受特殊地理条件激发,在某些特定的时间地点就会再次出现,而且还会反复出现,不是说谁祭奠了以后就不会发生,如果真这么灵验,后来的人就再也见不到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所考虑的问题是,此事我们是否可以拿来一用?”
“此话怎讲?”子荔好奇地问道。
“本将的设想是,当秦军入侵时,我们想方设法将其引入此地,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姬墨胸有成竹地说。
子荔心中一动说道:“没想到姬统领的想法与本德乾不谋而合。”
“此计好是好,只是要想将其引入死泽,需要有一些勇士方能成功。”姬过提醒道。
“这件事就不劳诸位费心,大神机,你的任务是做好侦查和提前做好各项准备,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前来告知。”子荔果断地说道。
小小领命而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子荔的担忧也与日俱增。
半月后的一天,子荔正在忙碌,突然小小快步走上前来:“报,秦军五万,前来进犯。”
子荔心中一惊,急忙问道:“秦军兵力配置如何?”
“回德乾,秦军兵分三路,一路从盘龙山,一路从大夏宫,一路从临洮入侵,请德乾及早决断。”
子荔心中暗想,该来的总会来的。他镇静的问道:“离这里多远?主将何人?”
“回德乾,此次秦军入侵,主将为崮(gu)坚,是秦国一员猛将,能征善战。左路大将路太,领军一万,距铁布十天路程;中军大将为崮坚,领军两万,距铁布半月路程;右军为胥蠡,领军两万,距铁布二十天路程。”小小详细地汇报道。
“传令,即刻召开各部族酋长会议。”子荔果断地下令。
不多时,众人都已到齐,议事大厅内气氛紧张而严肃,子荔介绍了一下当前严峻的形势,然后问道:“诸位,秦国这次大举进犯,请问诸位如何是好?”
这时姬墨上前说道:“秦国劳师远征,我军以逸待劳,我们可以充分发挥地利之便,诱敌深入……”
他的话还没说完,任丙粗暴地打断姬墨的话,大声说道:“此事万万不可,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可以集中优势兵力,主动出击,御敌于边境之外。”
这时姬过大声问道:“北勤王,秦军精锐五万,我西羌士卒以前有三万,如今两千义渠精锐已回,三十多个部族返回河西,带回士卒一万,九王子去河西带走两千,东安王彧庚把手析支河首,领兵一千,镇南王庞奎领兵两千镇守盘龙山,现在西羌士卒满打满算只有一万五,如何抵挡五万秦国精锐?”
姬墨接着上面的话茬说:“我们可以利用死泽以及奇异地理条件,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然后集中优势兵力,将秦军一举歼灭。”
子荔点了点头说:“大统领所言极是,除盘龙山庞奎外,通知所有据点迅速向铁布撤退。命令大统领姬墨为主帅,东安王彧(yu)庚为副将,葛将军为先锋,率兵五千为左翼,葛将军以五百士卒诱敌于死泽,大统领姬墨再以其余人马从后面给予致命一击。大神机从空中予以支援,务必将其赶入死泽。”
“黑将军黑刚为中军先锋,率五千铁骑,与本德乾一起,迎中路之敌。”子荔继续部署着。
“北勤王任丙为主将,赵将军为副将,安子为右军先锋,领兵五千速往盘龙山,与镇南王庞奎汇合。”
巨弓族酋长射天,地古族酋长惊黑布一同前往,死守盘龙山,待其余两路得胜后,再里应外合,将其一举歼灭。”
“格尔族叶酋长、白马族乜酋长、参狼羌铁布族尕多酋长率领六十多部族百姓悉数迁往析支河首,雾领兵一千负责往析支河首运送粮草,驹负责沟通联络。”
众将领命而去,一场惊心动魄的西羌保卫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