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总算能伸直腿了!苏清鸢瘫在马车软垫上,舒服地叹了口气,在密道里猫着腰走那么久,我差点以为这辈子都直不起腰了!
萧景渊坐在她对面,正就着车窗透进来的晨光查看密信,闻言抬头看她:活该,谁让你非要跟来。
嘿!你这人怎么过河拆桥啊?苏清鸢立刻坐直身子,要不是我这个人形猎犬,你们能找到瑞王?能找到这些密信?
萧景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将密信收起:是,苏大夫居功至伟。
这还差不多。苏清鸢得意地晃晃脑袋,忽然凑近他,你手臂的伤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无碍。
无碍什么无碍!苏清鸢不由分说拉过他手臂,拆开纱布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都发红了!你是不是又沾水了?
萧景渊轻咳一声:昨夜清理密道时稍微沾了点......
萧景渊!苏清鸢气得直呼其名,你再这样不顾惜自己,我就、我就......
就如何?萧景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我就不理你了!苏清鸢憋了半天,想出这么个。
萧景渊低笑出声,顺从地任她重新上药包扎:好,听你的。
苏清鸢一边小心上药,一边嘀咕:回去得给你炖点补血生肌的汤,人参当归都得用上......
不必麻烦。
必须麻烦!苏清鸢瞪他,你这伤是因我而起,我得负责到底!
萧景渊眸光微动,反手握住她正在系绷带的手:只是因为这个?
苏清鸢脸一热,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当、当然不只是......你明知故问!
车外传来玄影的声音:侯爷,前方就到京城了,守城官请求查验。
萧景渊这才松开手,恢复一贯的冷峻:让他们查。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
......臣等在瑞王别院搜出火药三箱,与北戎往来密信十七封,另有龙袍一件,玉玺仿制品一方。萧景渊跪在殿前,声音清朗,七皇子及其党羽已全部落网,请陛下圣裁。
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铁青,狠狠将密信摔在地上:好个瑞王!好个萧景铭!朕待你们不薄,你们竟敢勾结外敌,图谋造反!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忽然,一个白发老臣出列:陛下,老臣以为,此事尚有疑点。瑞王毕竟是皇室宗亲,仅凭这些证据就定罪,未免......
张太傅此言差矣。裕亲王冷冷打断,人证物证俱全,还有什么疑点?莫非太傅与瑞王有旧?
王爷慎言!张太傅气得胡子发抖,老臣只是就事论事!
好了!皇帝一拍龙案,此事朕自有决断!镇北侯。
臣在。
你此次平叛有功,想要什么赏赐?
萧景渊抬头:臣不敢居功。此次能顺利擒获叛党,多亏了苏清鸢姑娘。若非她识破毒烟,追踪气味,臣等恐怕早已葬身矿坑。
此言一出,满殿哗然。
苏清鸢?可是那个会做药膳的侯府庶女?
一个女子竟有如此本事?
皇帝眼中闪过兴味:哦?苏清鸢现在何处?
就在殿外候旨。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裙走进大殿。她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场合,不免有些紧张,但看到萧景渊投来的安抚目光,又镇定下来。
民女苏清鸢,参见陛下。
皇帝打量着她:抬起头来。听说你这次立了大功?
民女不敢。苏清鸢恭敬道,只是尽了些绵薄之力。
不必过谦。皇帝淡淡道,你想要什么赏赐?
苏清鸢偷偷瞟了萧景渊一眼,鼓起勇气:民女......民女想求陛下一个恩典。
民女想继续经营食肆,研究药膳,造福百姓。她抬起头,目光坚定,还请陛下准许。
这个请求出乎所有人意料。皇帝挑眉:就这个?不要金银珠宝,不要诰命封赏?
民女觉得,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就是最好的赏赐。
皇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既然如此,朕就封你为安宁郡主,赐食邑千户。你的食肆,朕特许你继续经营。
苏清鸢愣住了,直到萧景渊轻轻碰了她一下,才慌忙叩首:谢、谢陛下!
至于镇北侯,皇帝看向萧景渊,朕擢升你为摄政王,总领朝政。另赐婚于你与安宁郡主,择日完婚。
萧景渊深深叩首:臣,领旨谢恩。
苏清鸢还处在震惊中,直到被萧景渊拉着退出大殿,才反应过来:等、等等!赐婚?!
怎么?萧景渊挑眉,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是太突然了!苏清鸢压低声音,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要什么心理准备?萧景渊牵起她的手,你我之间,早该如此。
苏清鸢看着他深邃的眼眸,脸慢慢红了:那......那你得答应我,成婚后还让我继续经营食肆。
不许干涉我研究新菜谱。
还有,每天都要吃我做的饭!
萧景渊眼底漾开温柔笑意:求之不得。
二人刚出宫门,就被裕亲王拦住了。
恭喜恭喜!裕亲王笑容满面,景渊升摄政王,清鸢封郡主,还得了赐婚,真是双喜临门!
苏清鸢不好意思地行礼:多谢王爷。
太后听说你们凯旋,特意让我传话,要见见你们。裕亲王压低声音,特别是清鸢,太后说好久没尝你的手艺,甚是想念。
苏清鸢眼睛一亮:太后凤体可安好?上次开的安神汤可还见效?
好得很!裕亲王笑道,自打用了你的方子,太后夜里睡得踏实多了。就是总念叨着你新研制的那个什么......杏仁酪?
杏仁豆腐酪。苏清鸢立刻接话,我明日就做了送进宫去。
萧景渊看着二人熟稔的对话,唇角微扬:母后倒是比我还着急见她。
那是自然!裕亲王打趣道,清鸢可是太后的御用药膳师,如今又要成儿媳妇,太后欢喜得很!
说话间已到慈宁宫。太后早已等在殿内,见他们进来,立刻招手:快过来让哀家瞧瞧!清鸢这孩子,几日不见,怎么瘦了这许多?
苏清鸢笑着上前行礼:给太后请安。您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都是托你的福。太后亲热地拉她坐下,对萧景渊道,你这孩子,带着清鸢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要是伤着她,看哀家不罚你!
萧景渊无奈:母后,受伤的是儿臣。
太后这才注意到他手臂的伤,心疼道:怎么伤的?严不严重?清鸢,你快给他看看!
苏清鸢抿嘴一笑:太后放心,已经上过药了。回头我再给他炖些当归排骨汤,补补气血。
这就对了!太后满意地点头,忽然压低声音,清鸢啊,哀家最近总觉得食欲不振,你那个开胃的山楂糕......
母后。萧景渊忍不住打断,您上个月还说牙疼,不能吃甜食。
太后瞪他一眼:哀家问清鸢,又没问你!
苏清鸢忙道:太后,我新研制了一款酸梅汤,开胃生津还不伤牙,明日给您送来可好?
还是清鸢贴心!太后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苏清鸢的手对萧景渊道,你这媳妇选得好,哀家一百个满意!
从慈宁宫出来,苏清鸢忍不住笑道:太后还是这么可爱。
萧景渊无奈摇头:母后是被你惯坏了。现在除了你做的药膳,御厨做的她都不爱吃了。
那正好。苏清鸢眨眨眼,以后我天天给她做好吃的,保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就在这时,玄影匆匆赶来,面色凝重:王爷,瑞王在狱中闹着要见您,说有关乎您性命的大事相告。
萧景渊眸光一冷:我去见他。
苏清鸢拉住他:我跟你一起去。
狱中阴冷,你刚受封,不必......
正是因为刚受封,我更该去。苏清鸢坚定道,既然要做摄政王妃,这些事迟早要面对。
萧景渊深深看她一眼,终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