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又惊动了省防疫站的同志,紧接着一辆车带着四五个穿着白大褂防化服的医生,来了又是抽血又是采尿忙活了一通,随后屁股一拍就回去了,意思是要等化验结果。
“这一等...就到了今天...”
“我来之后察觉到不对劲,估摸着不是什么传染病,怕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是以我的道行,根本看不出什么究竟,这才给你写信求助!”
老张头吧啦吧啦讲了一大通,兴许是说的嘴巴干了,随手在房檐上抓了把雪喂进了嘴里。
“丘莲等了我这么久,我可不能再负她了,惊小友,请你务必要救救她啊!况且这一村...这一村子都是好人呐!”
“打四九年之后,丘莲就一直住在这村里,村民们从来没有因为她裹小脚而嘲笑她,反而知道她行动不便,三天两头就送米送面,闹饥荒那会儿,自家都饿着肚子,全村各家各户都还挤出点粮食来接济她。”
老张头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拭去眼角的泪水,祈求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惊培。
惊培沉吟了半响,又撩开布帘往屋内看了看,似乎情况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
“救人肯定是要救的,只是...若是不弄清楚这病是什么东西引起的,恐怕无从下手啊!”
“那惊小友的意思是?”老张头闻言也犯了难。
“能下到墓里看看肯定是最好!”
惊培果断的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实不是能下最好,而是必须要下到墓中才行,不闹清楚是什么东西害的,难道还指望着画个符念两句急急如律令就能治好吗?
“进墓里面...”
老张头在院子里来回走了两圈,显然是有些为难。
如今那墓葬周围被警察围的水泄不通,连个蚊子都飞不过去,该怎么办呢...
跟着老张头,惊培二人来到了墓葬的外围,就这里,还隔着一里多地呢,就拉起了警戒哨,看来此事把派出所的同志也吓得不轻。
见此情景,惊培拿着开福区公安分局的介绍信走近前去,找到了值哨的干警。
谁料那民警仅仅只是看了一眼,随后便示意惊培等人回去,人家压根就不认这玩意儿啊...
其实想想也是,你说这惊培一没证件二没公函,就想凭这介绍信过人家的哨卡,那值哨的干警脑袋又没被驴踢,怎么可能放他过去。
见人家想都没想就给拒了,惊培也是没办法,又在这哨卡周围转悠了两圈,值哨的干警见惊培还不走,于是便主动上前驱赶。
俩人正扯着皮呢,一衣着端庄,满身正气的中年男子突然走了过来,看这打扮,应该是个领导。
那男子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接着又看了看惊培手中的介绍信,突然问道:“你认不认识王川?”
好家伙,难道是熟人?
看着男子期盼的表情,惊培立刻点了点头。
看来还真是熟人,俩人这一聊才知道,该男子名叫覃谈,是镇上派出所的所长。
当年被分派到长沙进修的时候,和刚进分局的王川是一个宿舍的上下铺,后来又被分到了一个班,两人说来既是同学又是舍友。
有了这层关系,覃谈当即便将惊培等人带回了派出所,为什么不直接放他过去呢?
当然是打电话和王川核实啦!
这覃谈看来还是个稳当人。
电话打到开福区公安分局,那头的王川也正焦头烂额呢,一听是老同学打来的,立马跑进了电话室。
(当时刑侦支队办公室也是有电话的,但是只能联系到公安系统的内部,并不能往外拨,因此接打电话还是需要去专门的电话室)
电话里覃谈简要的说明了一下情况,王川正还在纳闷呢,惊培这小子怎么跑人家墓里面去了?
八成又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着,于是便证实了惊培的身份,同时也向覃谈表达了需要他协助的意愿。
然而进墓葬可不是说进就进的了的,总要有个正当理由吧。
听到这,王川忽然灵机一动...
“我说老覃啊,最近咱们这也发现了一个盗墓团伙,经过调查好像是从湖北流窜过来的,我估摸着跟盗你们那墓葬的应该就是同一伙人。”
“惊培同志是我们队的技术骨干,别看他年纪小,但办案经验可一点不输给咱们这些老刑侦啊。”
“这样吧,就以两地协查的名头,开个条子的事儿嘛,若是上级领导问起来,我再跟局里领导汇报,让上头去沟通解释,你看这样行不?”
对于王川,覃谈还是比较买账的,当年在学校的时候,王川人缘就不错,自己跟着他也结识了不少领导干部,如今也是靠当初那点关系才混上所长的位置,因此电话这头的覃谈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有了由头,开个条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不到五分钟时间,惊培便拿着印有派出所公章的红头通行证走出了覃谈的办公室。
“要不...你俩在外面等着,我一个人去就行...”
看着眼前的墓穴大致形状已经被考古队挖了出来,惊培站在黑咕隆咚的墓道口前,对着老张头和沈巧芸说道。
对于老张头而言,其实下不下去倒是无所谓,毕竟自己有几分斤两他自己知道。
除了懂点基本的符箓外,其它的道门法术是一窍不通,若是这底下真有什么不得了的邪祟在里面,他也帮不了什么忙,闹不好还会拖累惊培。
可是一旁沈巧芸却不依了,只见其抓起惊培的手臂,撒娇似的说道:“师兄,我可是来跟着你学艺的,把我丢在外面算怎么回事...就让我跟着你下去呗...”
面对沈巧芸的请求,惊培心中顿时有些为难,毕竟此次出门,由于只是前来治病救人,趁手的家伙是一个都没带,万一等会儿下去遇上什么厉害的怨灵,恐怕难护得沈巧芸的周全啊。
然而就在此时,老张头突然在身上一阵摸索,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大概二十来公分的长条状物体,打开外面包裹着的毛巾一看,竟然是一把古色古香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