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泰山闻言咧嘴笑了笑,捶了下惊培的胸膛,“培哥,你做的没错!若换作是我,也说不定...”
斯大林同志曾经说过:“正义使人坚强,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徐泰山走了,惊培也要走了。
原来,就在徐泰山离开后的半个月,其母亲便拿着一封信找到了惊培,信上署名收件人为惊培,但是却寄到了徐泰山的家里。
谁会给自己写信呢?惊培首先是想到了师父谢原山,但是当年师父走之时,惊培还并不认识徐泰山啊。
怀着满脑子问号,惊培拆开了信件。
道友安好,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道友?自己打从出生到现在,碰到的能称的上是道友的屈指可数,分局里那个小王警官算半个,剩下的就只剩...去年在火车上碰到的那个自称张隽淑真人弟子的老者了。
难道是他?惊培心中一动,翻到了落款,张环云。
没听说过此人,但从信中内容来说,想是此人似乎是遇到了困难,想请惊培前去助拳。
沔阳县...
回想起那天老者下车的地方,不就是那沔阳站吗?
只是这信上给的地址不知是被水打湿了还是怎么,一团墨点恰好在字迹上晕开,无奈之下,惊培又跑到了邮政局,查询到了寄信地址,沔阳县三里河镇漆宝坪村...
由于惊培打听到地址时已是腊月二十二,因此便打算在家过完小年再动身,然而就在腊月二十四当天,家里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清晨,惊培早早便起床打开了门,昨晚雪下了一整夜,门前的积雪足足有膝盖深,惊培正拿着铁锹往外铲呢,徐婶便提着她的篮子走了过来。
若是按照以往的惯例,徐婶定是来送饺子的,师父出走了近七八年,徐婶就送了七八年。
照她的话来说,惊培是个大男人,大过年的连饺子都不会包,不吃饺子,过哪门子年?于是每逢春节前夕,总会送来一大包饺子,足够惊培吃到十五。
接过饺子,惊培回屋起了锅烧了灶,饺子刚下水,王川闻着味儿就来了。
“哟,大早上吃饺子...”王川说着耸了耸鼻子,好嘛,白菜猪肉馅的,“这是地主家有余粮啊!”
惊培连忙将王川迎进了屋子,自打七二九案结案后,惊培便从棉纺厂辞了工,在王川的运作下,成功将档案调进了公安分局。
虽然惊培如今依旧是无业游民的身份,但是却还领着技术顾问的补贴,有什么棘手的事分局还是会首先想到喊他过去支援,这也算是局里领导对他的特殊照顾。
“要说怎么老话讲的好呢,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惊培又往锅里下了三两饺子,守在灶边,从隔柜掏出了一支烟递了过去。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正好还没过早!”
王川将公文包往桌上一扔,撸起袖子便调起了作料。
有道是饺子蘸醋,越过越富,饺子这种食物,仿佛天生就是和醋搭配一样。
惊培又将饺子过了两道凉水,干捞了起来,一人三两饺子,足足近二十个,一人端一盘子蹲在桌前,唏哩呼噜吃了起来。
“小培,听说你在打听沔阳的一个什么三里河镇,怎么?大过年的不在家好好待着,跑那去干嘛?”
王川将一个冒着热气的饺子塞进嘴里,顿时烫的他直呲牙。
好家伙,这王川该不会是特务吧,昨天自己才得到邮局的消息,这家伙今天就知道了...
好不容易将饺子给咽了下去,王川又说道。
“可不是兄弟我盯你的哨,你找的邮局那哥们是我发小,昨儿在一块喝酒的时候他告诉我的,毕竟你现在也算是局里的编外人员,外出还是得知会一声,再说了,介绍信还得我们开呢...”
惊培又给王川碗里倒了点醋,点头道:“我是打算去找你来着,给我写信那人是我师父一故人,遇到点麻烦,请我前去帮忙...”
“帮忙?”王川闻言一怔,能请惊培帮忙的...“该不会是那事儿吧?”
“想来应该不会错,我也就这点本事了。”
惊培自嘲的笑了笑,最近刑侦支队的几起案子,基本上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案件,惊培毕竟没有那些干了几十年的老刑警经验足,在其中发挥的作用着实有限。
不过好在大伙或多或少也听说过惊培的本事,个人专业侧重不同嘛,虽说没有看轻的意思,但有好几次都闹了个大乌龙,搞得惊培有些灰心,最近索性连点卯都没去了。
“瞧你这家伙说的,你不去,咱们局的女同志晚上连走路都不安心了,赵姐可是问了你好几次了,说小培不坐她旁边,她总觉得后脊背发凉,总感觉有鬼盯着她似的。”
王川一边打着趣,一边主动收拾起了碗筷。
“说归说,你这去可不能太久,我开春三月份结婚,还指着你给我去迎亲呢!”
厨房里传来王川的声音。
“这是好事啊!到时候我一定去!”
惊培听见这个好消息也是一脸的高兴,王川种了半年的花,总算是要修成正果了。
“必须去!”王川从厨房出来,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水,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红头文件。
“你的介绍信!就不用特意往局里跑啦!早去早回注意安全!你小子要是敢错过我婚礼...”
“哼哼!”王川捏着拳头在惊培跟前挥舞两下,“等着挨揍吧!”
说罢,便将公文包往咯吱窝一夹,“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饺子包的不错!”
看着王川远去的背影,惊培比了一下中指,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腊月的早晨来的总是比平常要晚一些。
由于天气严寒,往日不到八点就人满为患的大街,如今直到十点,才稀稀拉拉的出现几个人影。
惊培坐在灶火边听着收音机,这是徐泰山临走前送给他的,惊培先前惦记了好久,如今却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了。
“理论与实践的统一,是马克思主义的一个最基本的原则,有的同志担心,坚持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会削弱理论的意义。这种担心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