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瞥了陆承渊一眼,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不再多言,转而聊起了其他的事情,多是些家族旧事和时政见解。
沐晚晴始终安静地坐着,适时地为两位长辈添茶,姿态恭顺无比,仿佛刚才那场疾风骤雨般的教训从未发生过。
这场“过堂”持续了约莫半小时。结束时,老者对沐晚晴的态度似乎缓和了些,临走前甚至淡淡说了一句:“以后懂事些,承渊不会亏待你。”
“谢谢老先生教诲,我一定牢记。”沐晚晴躬身送别。
老者离开后,包厢里只剩下沐晚晴和陆承渊两人。
空气再次沉默下来。
陆承渊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庭院夜景,背影挺拔而冷硬。
沐晚晴站在原地,手心微微出汗,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过了许久,陆承渊才缓缓转过身,目光深沉地落在她身上。
“过来。”他命令道。
沐晚晴依言走过去,在他面前停下,微微仰头看着他,眼神里还残留着一丝红晕和怯意。
陆承渊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审视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冷意。
“知道怕了?”他问,声音低沉。
沐晚晴点点头,声音细小:“嗯……再也不敢了……”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陆承渊的手指下滑,捏住她的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安分守己。我能给你的,自然也能收回。包括……你那个小工作室。”
沐晚晴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用“霁望”来敲打她!
她眼中瞬间盈满了泪水,不是演戏,而是真实的恐惧,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不会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她的恐惧和顺从似乎取悦了他。他松开手,语气缓和了些:“下个月的永基三十周年庆,你跟我一起去。”
沐晚晴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
永基三十周年庆!
这是极其重要的公开场合!
邀请的都是政商名流、媒体记者!
他让她以女伴身份出席,这意味着……在某种程度上,默认了她在某种范围内的“存在”!
这是一种打一巴掌后的甜枣?
还是一种更深的、带有标记意味的试探?
“我……我可以吗?”她声音颤抖,带着受宠若惊和不确定。
“打扮得体点。”陆承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吩咐,“周助理会把流程和注意事项给你。别再出任何差错。”
“嗯!我一定不会给你丢脸的!”沐晚晴用力点头,脸上绽放出混合着惊喜、感激和劫后余生的光芒。
她知道,这一关,她暂时过了。
虽然没有得到名分,但获得了出席更重要场合的资格,并且保住了“霁望”。
而陆承渊通过这次“过堂”,再次狠狠地敲打并重申了他的绝对权威。
回公寓的车程上,两人依旧沉默。
沐晚晴看着窗外流逝的夜景,心底却一片冰火交织。
屈辱、恐惧、庆幸、野心……种种情绪翻滚不休。
她转过头,看着身边闭目养神的陆承渊的侧脸,他下颌线冷硬,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真正动摇他。
这个男人,温柔起来能将她宠上天,冷酷起来也能瞬间将她打入地狱。
她必须更小心,更隐忍。
但同时,永基周年庆……又是一个新的舞台。
她微微握紧了拳头。
下一次,她必须准备得更加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