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躯》第五十八章：特殊的石头
槌音落定，一百万成交！
拍卖厅内响起一片哗然与窃窃私语，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于二楼那面单向玻璃之后，试图穿透那层阻碍，看清里面那位一掷千金、买下一块“废料”的神秘人物。惊讶、好奇、不解、甚至带着几分看冤大头的揶揄目光交织在一起。
而与三号包厢内轻松（至少赵尘羽和刘海峰觉得是“冤大头”式的轻松）气氛不同，那个方才与陈墨竞价的包厢，此刻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那低沉声音的主人，似乎并未因竞拍失败而有太多情绪波动，只是沉默着，仿佛在重新评估着什么。包厢内没有传出任何交谈声，只有一种冰冷的、若有所思的氛围弥漫开来。
三号包厢内，赵尘羽和刘海峰在最初的兴奋和“墨哥牛逼”的感叹过后，几乎同时收敛了笑容，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是京圈里混成了精的纨绔，或许能力未必顶尖，但察言观色、感知危险和敌意的本能却远超常人。
刚才那次竞价，从一开始楼下唐装胖子的戏谑抬价，到后来另一个包厢突然介入的沉稳竞价，味道截然不同。前者是苍蝇嗡嗡，徒惹人烦；后者却带着一种明确的、冷静的争夺意图，甚至有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
“羽哥，”
刘海峰凑近赵尘羽，压低声音，脸上没了平时的嬉笑，带着一丝狠厉，“刚才那个跟墨哥抢东西的……什么来头？”
赵尘羽眼神也冷了下来，微微摇头：“没听出是谁的声音，很陌生。但不是京城那几个熟悉的收藏大佬。”他目光锐利地扫向那个包厢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到，“妈的，敢跟墨哥抢东西，只怕不是什么善茬，还他妈是块…破…呃……墨哥看上的石头！”他及时把“破石头”三个字咽了回去。
“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刘海峰捏了捏拳头，语气带着一股子蛮横劲儿。骨子里他还是那个纨绔燕京公子哥儿，他刚发誓要跟着陈墨混，这就有人跳出来触霉头，这不正好是他表现的时候么？
赵尘羽比他沉稳些，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看向陈墨，语气恭敬地请示道：“墨哥，刚才那个包厢……需不需要我和海峰去探探底细？”
陈墨端坐在沙发上，神色依旧平静如水，仿佛刚才那场百万竞价于他而言不过是拂去衣角微尘般微不足道。他自然能感知到那个包厢里传来的、不同于常人的沉稳气息和那一丝隐晦的、对原石志在必得的意图。对方放弃，并非出于畏惧，更像是权衡之后的选择。
听到赵尘羽的请示，他目光淡淡扫过那个方向，龙瞳深处一丝冷芒掠过。
“嗯。”他轻轻颔首，只吐出一个字。
无需多言，赵尘羽和刘海峰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查！而且要查个水落石出！
“明白！”
两人齐声应道，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兴奋和厉色。为墨哥办事，还是这种带点“侦查”性质的任务，让他们感觉与有荣焉，更是表现自己价值和能力的机会。
赵尘羽立刻拿出手机，走到包厢角落，开始低声拨打电话，动用人脉关系去查询那个包厢的登记信息以及里面客人的来历。刘海峰也没闲着，通过自己的渠道，发信息让人留意拍卖行内外是否有可疑人物或车辆与那个包厢有关。
姜然看着这一幕，轻轻握住陈墨的手，低声道：“会不会有麻烦？”她毕竟是商人思维，习惯于评估风险。
陈墨反手握住她微凉的手指，语气平淡：“跳梁小丑，不碍事，而且他们俩个家族庞大。”那份源自绝对实力的淡然与傲慢，瞬间抚平了姜然心中细微的不安。
是啊，有他在，有什么可担心的？
拍卖会仍在继续，后续又拍出了几件高价物品，但经历了百万“废料”的冲击，后面的竞价似乎都显得有些平淡了。所有人的心思，或多或少都还停留在刚才那场突如其来的争夺战上。
终于，拍卖会在一片或满意或遗憾的气氛中落下帷幕。
成功竞拍到的买家需要去后台办理交割手续。陈墨对后续流程并无兴趣，便由赵尘羽和刘海峰屁颠屁颠地跑去办理，顺便支付那一百万的款项——这点小钱，他们俩抢着付了，根本不敢让陈墨动手。
陈墨和姜然则先行一步，回到休息室等候。
不多时，赵尘羽和刘海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两名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推着一辆铺着天鹅绒的推车，上面正放着那块花了百万巨资买下的、黑不溜秋的“顽石”。
“墨哥，手续都办好了，石头也带来了。”
赵尘羽恭敬道，同时递了个眼色，示意工作人员将石头放下后可以离开了。
工作人员躬身退下，休息室内只剩下他们四人和那块沉默的石头。
近距离观看，这块原石更是显得其貌不扬，甚至有些丑陋。黯淡无光的黑褐色表皮，粗糙的质感，没有任何翡翠原石该有的表现特征，也难怪无人问津。
赵尘羽和刘海峰围着石头转了两圈，挠挠头，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姜然也好奇地打量着，以她商业的眼光，也无法理解这块石头价值百万在哪里，但她选择无条件相信陈墨。
陈墨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触碰到那粗糙冰凉的石头表面。
就在指尖接触的刹那！
他体内那枚玄黑色的龙珠猛地一震！旋转速度骤然加快！一股远比之前隔着距离感应时更加清晰、更加炽热的渴望感，如同潮水般涌遍全身！
那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吞噬欲望！仿佛这块石头内部，蕴藏着对他龙族本源极度滋补的大药！
他的龙瞳深处，熔金般的光泽剧烈闪烁了一下，又迅速被他压下。
强压下立刻将其吸收的冲动，陈墨收回手，面色恢复如常，对赵尘羽道：“找个结实可靠的箱子，装起来。”
“好嘞！墨哥放心！”赵尘羽立刻应下，虽然不明白墨哥为何如此重视这块石头，但执行命令绝不打折扣。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脸色微微变得有些凝重，走到陈墨身边，低声道：“墨哥，刚才查了一下。那个包厢是用一个境外注册的贸易公司名义预定的，很空壳。里面的人很警惕，拍卖一结束就立刻从特殊通道离开了，我们的人没跟上，车牌也是套牌。对方……反侦察能力很强，暂时不知道是何方势力。”
刘海峰那边也收到了类似的消息，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陈墨闻言，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对方既然敢在这种场合与他竞价，显然有所准备，不会轻易暴露身份。
“好，我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藏头露尾之辈，应当见不得光，若敢再来，再动手不迟。
现在，他更感兴趣的，是眼前这块即将为他带来惊喜的“顽石”。
“我们走吧。”
陈墨牵着姜然，向外走去。
赵尘羽和刘海峰赶紧招呼侍者，将那块珍贵的“百万石头”小心翼翼地装入一个特制的防震箱中，亲自抬着，紧跟其后。
一行人离开“云顶”，坐上迈巴赫。
车子驶入京城璀璨的夜景中，赵尘羽和刘海峰还在低声讨论着如何继续追查那个神秘竞价者的身份。
而陈墨，则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龙魂感知却早已沉浸于身旁箱子里的那块原石之中，细细品味着那让他龙珠悸动的、内蕴的磅礴能量。
他有预感，解开这块石头之谜，他的实力，必将迎来一次不小的飞跃。
京城的水，似乎因为他拿出的出现，开始变得越来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