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才、阿明加上我,三个人在“好运连连”这款饺子机前玩得不亦乐乎,
不知不觉间,快两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溜走了。
机器叮叮当当的响声、闪烁不停的灯光,
还有时不时爆出的小奖,都让人沉浸其中,几乎忘了时间流逝。
慢慢地,福才手气不太顺,里面的分数一点点见底,最后全都输完了。
阿明倒是手气还可以,竟然赢了一千多块,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我这边呢,不温不火,没什么大输赢,就多了一点积分,就当是消磨时间了。
福才看着我们俩还在玩,自己又没分数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便起身说:
“我去看看小宝,看看他什么情况。”
他一提小宝,我心里也咯噔一下,跟着停了下来。
毕竟,小宝在玩的是百家乐,那东西和老虎机可不一样——
百家乐限红两百万,万一一时上头,控制不住,一把牌就能让人回到解放前。
老虎机就算输,好歹是一把一把拍出来的,没那么刺激,也没那么险。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接话道:
“那我们一起去吧,拍这么久,眼都花了!”
三个人全都不玩老虎机了,于是结伴,从美师黑卡房门口出发,朝着另一边找过去。
人多眼多,六只眼睛总比两只强,找起人来也方便些。
没走多远,就在德州扑克区附近,一眼瞧见了坐在百家乐桌边的小宝。
他一见我们,张口就嚷:
“你们三个跑哪儿去了?这么长时间一个人影都见不着!”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笑着回他:
“我们去当老虎饲养员了呗。
你玩得怎么样?”
一听这话,小宝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来了精神,得意洋洋地说:
“我?当然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啊!你们看——”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筹码,亮闪闪的,晃人眼。
“已经六十多万了!”
我不免有些好奇,凑近问:
“你怎么打的啊?手气这么好?”
小宝咧嘴一笑,语气轻松:
“我就是凭感觉,像闲就打,反正没打庄。
输输赢赢的,这不,比我在家卖路灯强多了!
要照这个势头下去,厂都不用开了,以后就来澳门打百家乐得了!”
我忍不住拍了他一下:
“你少说点冒烟的胡话!卖路灯再怎么说,也比百家乐稳当多了。”
就在这时,荷官开口问:
“老板,还打不打?”
小宝被这么一问,反倒把问题抛了回去,笑嘻嘻地问荷官:
“你说,打庄还是打闲?你讲打哪儿,我就打哪儿!”
荷官显然是个老油条,笑眯眯地回了一句:
“下一把闲好看。”
小宝一听,眉飞色舞,想也没想,就在“闲”上押了三万。
荷官开始发牌,小宝眯着眼,小心翼翼地搓牌——
第一张牌是三边六,第二张是三边七,三边六配三边七,加起来三点。
我心里一紧,这点数可不算大。
荷官不紧不慢地翻开庄家的牌:
小四配小九,也是三点。
这下轮到闲家先补牌。
小宝搓着补来的牌,嘴里不停“吹”着,盼着来张小牌。
可惜,牌面是三边八,没吹掉——
六、七、八,加起来竟成了一点!
庄家连补牌都不用,直接收走了桌上的筹码。
小宝愣了愣,半开玩笑地问荷官:
“你不是说打闲的吗?”
荷官依旧面带职业微笑,回答得滴水不漏:
“我只说闲好看,又没说一定要打闲。
我要是知道下一把打什么,就不用在这儿上班了,您说是不是?”
小宝被这句回得没脾气,摇头笑了笑,从桌上起身,嘴里还念叨:
“也是,也是……”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明白,
有人输,有人赢,有人惊险,也有人淡定。
而澳门这张赌桌,从来不会缺少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