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揣着厚厚一沓港币,人仿佛也凭空添了几分底气(钱这东西,能养人,也能毁人)。
眼看在赌城的旅行签注期限快到了(按规定只能待一周),
晚上和阿鹏碰面时,便问起他接下来的打算。
“要是冲不起来,就回去调整调整心态。”他语气平静。
直到此刻,他始终没开口跟我提借钱的事。
反而语重心长地叮嘱:“兄弟,千万不能上桌。”
我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走,他说待到签证到期再离境,
至于以后还来不来,“还不一定呢!”
(现在回想,很多事不亲身经历,确实难以感同身受。)
这话里肯定裹着遗憾,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滋味,我当时也品不真切。
但至少,作为朋友,他没向我伸手,给彼此都留足了体面。
阿鹏的去留悬而未决,我则独自订了飞往泰国曼谷的机票。
接下来的两天,我的活动轨迹还是围绕着阿鹏、大姐和小不点打转。
最后一天,阿鹏终究是无力回天。
我因航班时间,直接拖着行李去了机场。
这是个网络时代,可在此之前,我从未踏出过国门,心里难免有些打鼓。
候机时,赶紧掏出手机临时抱佛脚,搜了搜曼谷的旅游攻略。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后,飞机降落在曼谷机场。
跟着人流懵懵懂懂地去办落地签(记得当时是2200泰铢),
连入境表格都是同机一位热心小伙子帮忙填的!
走出机场,连打车都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东南亚英语普及度挺高,可我这学渣当年心思压根没放在书本上,
除了“哈喽”、“骚瑞”、“三克油”,就只剩一句“八格牙路”撑场面了——
万一出洋相,就用这句顶上,总不算给祖国丢脸吧?哈哈!
之前订了家靠近曼谷唐人街的“双子塔酒店”,图的就是吃饭方便。
折腾了四十多分钟(出租车),总算到了酒店。
刚迈进大堂,就看见一个旅行团模样的人群在排队,说的竟是中国话!
一股莫名的亲切感瞬间冲淡了些许身处异国的孤单。
在这种时候听到乡音,总能带来一点安全感。
办好入住,放下行李洗了个澡,疲惫感袭来,眯了一小会儿。
醒来时肚子咕咕叫,本想去唐人街觅食,结果一出酒店大门,
就被路边一排热气腾腾的大排档小摊给勾住了魂。
在赌城那些天,吃饭纯粹是为了填饱肚子,赌场的口味实在不对胃口。
我骨子里就爱这种接地气、烟火味十足的街边摊。
唐人街也懒得跑了,就在一个中年大姐的摊位前坐了下来。
意外的是,桌上的餐牌竟然有泰语、英语和中文三语对照!
点菜的是个二十来岁的泰国小姑娘,一句“哈喽”之后,交流基本靠手指在餐牌上比划。
她倒是见怪不怪。
我点了份虾、一盘空心菜,外加一碗米饭和可乐。
上菜速度飞快。
那虾是生的,拌着柠檬、辣椒和一些叫不出名的香叶,一口下去,酸辣爽口,相当开胃!
空心菜也炒得镬气十足。
结账时,我故意掏出一张1000面额的泰铢让她们找零
(其实有零钱,大概是揣着港币后遗症?怕被小瞧?)。
那顿饭大概花了三百泰铢左右。
(在赌城鏖战一周,精神体力都透支得厉害。)匆匆吃完饭,赶紧回房间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