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王言无助地扭动。
王言失败了。
书昀仿佛听到了出餐的声音。
“咕咚…咕咚”
人渴着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书昀瞬间感觉活了过来。
瞬间浇灭了她体内的火焰。
书昀终于有了一点饱腹感了。
人吃饱了就感觉安心，有安全感。
人们总是会对给予自己安全感的人充满感激。
- (≧?≦)ゞ嗝
书昀打了个饱嗝儿。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书昀现在已经有了节约粮食的意识了，饿肚子的感觉不会有人喜欢的。
王言瘫在床上，似乎还没从这过…回过神来。
书昀看着他那副被自己折磨过的模样，心中出现了别样的满足感。
可是下一瞬间巨大的羞耻和恐慌涌了出来。
我…我做了什么？！
我竟然…主动…像条发秦的目勾一样扑上来…还…还…
为了柳姬姐姐…对！我是为了药！是为了拿到更多药！
她猛地站起身，动作慌乱，甚至不敢再看王言一眼。
她粗暴地拉胡乱地给王言盖上被子，仿佛在掩盖什么罪证。
“妖…妖男！”
她刻意拔高声音，用最凶狠的语气来掩饰声音里的颤抖和心虚，“这…这只是利息！你…你欠我的！我…我还会再来的！为了…为了柳姬姐姐的药！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间，甚至忘了自己“仆妇”的伪装，几个起落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微凉的风，此刻却像裹着冰渣的鞭子，狠狠抽打在书昀身上。
她闷哼一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和那股诡异的，由内而外的虚弱感，膝盖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重重地瘫倒在路边。
尘土沾上了她易容后黝黑粗糙的脸颊，她却感觉不到脏。
果然…还是…
妖男…王言…
这个名字如同魔咒，在她混乱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她曾多么得意！她以为自己终于挣脱了那妖男精心编织的网，以为自己的意志战胜了那污秽的诱惑。
她甚至为此在无人的角落，对着空气无声地嘲笑过他的失算。
哈哈…哈哈哈…
嗝——
书昀的喉咙里发出几声破碎的，如同呜咽般的低笑，充满了自嘲和绝望，还顺带打了个饱嗝。
我怎么会…怎么会天真到以为能逃脱？
一切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是那妖男给予猎物短暂的喘息，好让她在自以为是的“胜利”中放松警惕，然后…再给予更致命的一击！
我早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从第一次被迫咽....开始…只是我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罢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她仅存的自尊。
眼里的光，如同风中残烛，彻底熄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的黑暗。
这样的我…浑身沾满那妖男气息的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的我…
她痛苦地闭上眼，指甲深深抠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理智。
真的…还能保护柳姬姐姐吗？
一个更可怕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她被王言用无形的锁链拴着，如同最听话的猎犬，被驱使着，将淬毒的利爪伸向柳姬姐姐！而她自己，或许还会在那妖男的关爱和饮料的麻痹下，露出可悲的、满足的笑容！
工具…
这个冰冷的词汇，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在柳姬姐姐那里，我是她最听话的工具…心甘情愿，粉身碎骨也无悔…
在妖男这里…我也成了工具…被利用，被玩弄，被侮辱的工具…
巨大的凄苦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有差别吗？书昀？有区别吗？
不如…就这样吧…
平时就乖乖做他蚕食柳家王朝的爪牙…必要的时候…就主动一点…让他关系…每天都…喝饮…
“饮料…嘿…”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幻想着…
书昀的嘴角，竟然扯出了一个傻乎乎的、带着痴迷意味的笑容。
天 天都能…天 天…
“不——！！！”一声凄厉的嘶吼，猛地从她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这声音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也瞬间撕裂了那沉沦的幻象！
我在想什么？！我疯了吗？！
书昀惊恐地瞪大眼睛，身体因后怕而剧烈颤抖。
不一样！妖男和柳姬姐姐…完全不一样！
被柳姬姐姐当作工具…是我心甘情愿的献祭！是我的荣耀！
而妖男…他是在践踏我的尊严！把我的脸踩进泥里！用最最不堪的方式…摧毁我！
强迫我做…做那些…混蛋！禽兽！
清醒了！书昀！你清醒了！
她用力捶打着自己的额头，试图让那点可怜的清明更加稳固。
好！既然躲不掉…既然注定要被套上那根拴绳…
书昀的眼神，在绝望的深渊里，重新燃起两点微弱却异常执拗的火星，那是一种属于她最后的反抗！
如果妖男过分的命令我，要我学小狗叫，想听“汪汪”
我就要要…嗷呜！嗷呜的叫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近乎赌气地模拟着狼嚎。
像狼一样！凶你！吓死你！
你要我干任何对柳姬姐姐不利的事？
好啊！我干！
但我一定会！提前！一字不漏地告诉柳姬姐姐！让她早有防备！
不管你会因此怎么惩罚我！
想到惩罚，书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但眼神却更加凶狠决绝。
不就是…不就是被你命令着…一整夜……直到你睡醒…
像个…像个没有知觉的…保养武器的养护用品一样…被你无情地…折磨到天亮吗？！
这个屈辱的想象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同时也激起了她更强烈的逆反心理！
来啊！妖男！
看看是你的手段狠！还是我的骨头硬！
看看是我先被你驯化成摇尾乞怜的狗！还是我先找到机会…咬断你的喉咙！
书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从冰冷的地上爬了起来。
体内那可怕的渴望依旧在灼烧，但她的背脊，却挺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直。
柳姬姐姐…等我…
就算我变成了怪物…我也要…把“药”…带回来！
还有…妖男…我们的账…慢慢算！
嗷呜！
嗷呜！
嗷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