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王璃给的药,早就吃光了。
每天九颗,雷打不动。起初,他只是当个任务,那苦涩的药丸囫囵吞下。
日子照旧,吃吃睡睡,毫无波澜。
直到某一天,这股从骨髓深处炸开的燥热,如同沉睡的火山骤然喷发。
他以为这是“淬体”开始的征兆,是变强的必经之路。
可这灼烧,没有尽头。
日复一日,准时准点。
每一天的忍耐,都像在刀尖上行走,磨砺着意志,却也一点点消磨着他的清明。
王言感觉自己的脑子越来越木,感觉自己笨笨的,思考都变得滞涩艰难。
要不放弃吧,东西都吃完了,现在的我一定很强了,对付柳如烟和花弄影手拿把掐才对。
不行!
王璃的话如同最后的锁,死死锁住他摇摇欲坠的理智。
坚持越久,效果越好!为了…后宫!
这个宏伟的目标,成了支撑他摇摇欲坠意志的唯一支柱。
他甚至开始频繁地泡在冷水里,试图用外界的冰冷浇灭体内的火焰,虽然收效甚微。
直到…李知夏那夜如同失控的野兽般闯入。
那是一场被迫的、带着屈辱和巨大冲击的“治疗”。
过程虽然确实有一些被迫波折,但是结果是好的。
知夏…很棒呢…
总会帮自己解决生活中的大小问题。
这个念头带着复杂的情绪滑过心间。
代价就是…知夏最近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事实上。
在王言无法看到的李知夏的双眼睛里,燃烧着火焰,行为越来越不加掩饰。
那些“清洁”和“照料”,越来越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占有和掌控。
现在变得笨笨的王言,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哎…
王言在滚烫的锦被里无声地叹了口气。
灼热感如同涨潮的海水,再次汹涌地漫上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他知道,又快到那个临界点了。
艰难地翻了个身,靠着墙试图汲取一丝凉意。
王言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像即将上战场的士兵,一遍遍默念着“后宫”、“坚持”、“王璃说”…
忍过去…再忍一次…
就在这时——
“吱呀——”
寝殿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毫无预兆地,被从外面轻轻推开了。
一股带着夜晚寒冷的风,瞬间灌入这个屋子。
王言浑身猛地一僵!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如同受惊的兔子,下意识地就想往被子里缩,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破膛而出!
谁!
这个念头带着巨大的惊恐闪过脑海。
小白不在!知夏…知夏刚走不久!这个时间…会是谁?!
脚步声响起。
很轻,很稳,踩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细微的、如同猫爪落地的声响。
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如同丈量般的精准,朝着他床榻的方向,径直而来。
那脚步声停在床边。
王言能感觉到一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他裹紧的被子上,带着一种冰冷的、审视的、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穿透力。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他自己的喘息声。
一只手,带着夜风的微凉,轻轻地、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搭在了他紧紧攥着被角的、滚烫的手腕上。